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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胃病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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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辰和杜耀宗跑出洞口时,就见一把长鞭划破夕阳的余晖往前走,陈俊涛对着驴车挥手。
“耀宗给你。”
杜耀宗看着陈俊涛递给跟大海碗差不多大的小铁锅,喜出望外。
“我跟刘爷爷说了原因,刘爷爷说这锅是他原先在砂岩种荫参时用的,现在他也不种参了,这锅他留着也没用,送给你了,还有这两套枕头被褥是我从石筒楼那里拿来的,这钱也还给你。”
杜耀宗:“这锅算我买了,你下回去刘爷爷家,把钱直接扔给他。”
陈俊涛看着杜耀宗眼中的坚定,就没有在推辞。说道:“行,那我下回直接把钱给刘爷爷送去。”
他们三个把东西拎进山洞,杜耀宗和鄢古玉分了一桶水,罗辰和陈俊涛分的一桶水,陈俊涛又递给杜耀宗一个铝饭盒,杜耀宗将饭盒放到大石头上。
把陈俊涛给他的两套半旧的被褥拆开,把一套被和褥子铺道铺好的干草上面,又把鄢古玉包里的薄毯铺上。
他又在旁边不算远的地方捡捡小石头,将剩余的干草铺平,虽然没有给鄢古玉铺的那么厚实,但也够了,将半旧的被褥拆开,铺好。
罗辰笑着跟陈俊涛调侃:“这耀宗是真贤惠,要是个姑娘我说啥都得把他带回家。”
陈俊涛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俩,一个靠在石头旁低头看书,一个在一旁忙前忙后。
杜耀宗听着罗辰的话,回头哀怨的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这活让给你也行,罗辰低头憋笑。
鄢古玉杵着手杖站起身,走到水桶旁想要洗手,眉头紧皱,杜耀宗打开鄢古玉的包掏出洗漱用品里面的毛巾披在身上,拿着碗,拎着吊锅走过了过去,锅放到水桶旁,拿着碗给他淋水洗手,洗脸,又把毛巾递给鄢古玉。
鄢古玉擦干手,拄着手杖回到岩石旁打开铝饭盒,看着里面装着四个黑乎乎圆滚滚的沙球子,拿出一颗看了看,咬了一口,软糯香甜的味道充斥着口腔。
杜耀宗走到罗辰和陈俊涛面前:“你俩有装水的容器没有。”
“有,有个同学走的匆忙,把茶缸子忘这了,让俺,让我给放起来了,我给你找一找。”
罗辰转身就去找茶缸子,东翻西找,掏出一个瓷白的大茶缸,一看就是新买的,递给杜耀宗,
“谢谢。”
“你拿着用吧,俺们也用不着,放着也是落灰。”
“你俩谁有打火机吗。”
罗辰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递给杜耀宗,好奇的问道:“你咋知道的。”
“遇见你第一次闻到的。”
罗辰眼睛瞪的像铜铃:“你属狗鼻子的,俊涛见到俺第一次都不知道俺抽烟,后来是被他看到,他才知道的。”
杜耀宗犯了个白眼:“那是人家懒得说,我要不是用打火机我也不会吱声。”
罗辰:“用完记得还给俺啊。”
“不用感激我帮你戒烟。”
“你土匪啊。”
“明天下午要是下来的早,咱俩去捉兔子,咱俩割莎草那地方有个大兔子窝,我还看见那么大的一只肥兔子钻那洞里去了。”
罗辰两样放光的看着杜耀宗,他从学院来这已经一个多月没吃肉了。“耀宗哥,只要有肉吃咋滴都行。”
“放心,明天肯定让吃上肉。”
“嗷呜~。”
陈俊涛无语的看着这俩活宝,低头铺罗辰给他带的干草,顺手打开燃油灯,半黑的山洞立刻亮了一半。
杜耀宗找几块石头堆了个简易锅台,把锅架上舀了些清水,拿着剩余的干草开始点火。干草不够又抽了点自己褥子下铺的,等水烧开了,倒进鄢古玉的保温杯里,盖子拧紧试了试没有倒出水,就放入鄢古玉的被窝里。
等一切都忙完后,杜耀宗想着去吃饭,看着鄢古玉身旁的铝盒里就剩一个沙球子,默默的端着饭盒坐到他的包包旁,掏出他的水杯将锅中剩下的热水倒入水杯里。
吃完沙球子,又掏出一穗黏苞米啃,吃饱后拎着水杯,凑到陈俊涛和罗辰身旁,三人聊天侃大山。
杜耀宗一只用余光溜着鄢古玉,看着他刷完牙,又凑上前,将放到一边的茶缸水递给他:“教授,用这个洗脸洗手。”
“啪”巴掌打在手的声音,“噹” 茶缸子滚落在地的声音,两种声音掺杂在一起。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的清脆。
沉默一晚上的鄢古玉,冷冷的看着杜耀宗:“你到底想干什么,或者把我当什么,残废?或者是可怜我,你这么做我,我只觉得你,伪善,恶心。”
杜耀宗的笑容僵在脸上,罗辰和陈俊涛瞬间安静,霎时间,山洞里静悄悄的……
杜耀宗叹气:“教授有没有一种别的可能,我在讨好你,谄媚你。”
鄢古玉眼中的厌恶被愕然所取代。
“因为你这人看着性子冷实际上给我感觉很好骗,我的想法很简单,等回了星海,你看我这一路鞍前马后的份上,跟付城老师多说些我的好话,等我毕业寻思能靠他的人脉或者你的人脉在星海好混一些。”
罗辰&陈俊涛:“……” 杜耀宗还真是,真是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鄢古玉冷笑道:“呵,小人。”
杜耀宗嘿嘿一笑:“您说的对,我就个目光短浅只想着谄媚讨好上位的小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黄沙戈壁水资源十分真贵,你就算在跟我生气,水在关键时候能救你一命,但是像我这么卑劣的人,不值得你浪费这么宝贵的资源。”
杜耀宗捡起茶缸,重新用碗舀了一碗水倒入茶缸里,放到鄢古玉身旁,去自己的包里掏出牙具,舀了点水走出山洞去刷牙。
抬头一看,看着漫天的星星,心中的郁闷突然消散了些,哎,要不是想着毕业后打算跟清平住在一起,要付城老师的人情,他也不至于装孙子,装成这样,要不是前世跟赵晓兰在一起加打拼事业过程中把菱角给磨没了,按他前世这个年纪的性子,早都撂挑子不干了,这位爷谁愿意伺候,谁就来伺候。
“耀宗你干嘛呢?”
杜耀宗头也没回道:“看星星。”
“你”
“嗐,俊涛你不用安慰我,路怎么走都是自己选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恩”
一阵冷风吹过,冻得杜耀宗直哆嗦,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我先回去了,这有点冷。”
“嗯”
杜耀宗借着微亮的灯光扫了一眼睡觉的鄢古玉,绕过他躺下。
“噗” 一声轻微细响,山洞里陷入一片黑暗。
鄢古玉睁开眼,头转向杜耀宗,看着一双亮晶晶的星子,“嘿嘿嘿,教授,我就是你好忽悠。”
“小人” 声音中带着恼怒。
“我确实是小人,在您这个年纪,在我们村里都是当爷爷辈分了。”
“什么?爷爷?你认为我多大。”
“教授,我没别的意思,我没说您年纪大,四十五六……” 其实杜耀宗想说四十八九。
“呵,怪不得。”
“教授您什么意思?”
芳龄三十刚出头的鄢教授,不再理会杜耀宗,闭上眼睛休息。
杜耀宗则是一头雾水,困意袭来,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杜耀宗早早起来,拿着刀去了砂草丛,割砂草的时候,顺便遇到了昨天跟罗辰说的大肥兔子,顺手捉了捆好带回山洞。
杜耀宗坏心眼的看着睡着正香的罗辰,蹑手蹑脚的把大肥兔子赛进了罗辰的被窝里,看着揉眼睛的陈俊涛坐了个嘘的手势。
陈俊涛一头雾水。
杜耀宗又开始架锅生火煮小米粥,想着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米少水多。煮的非尝稀,拿过鄢古玉放在头顶的保温杯,倒出多余的水,把稀粥倒进去,将保温杯放回。又往兜里装了两个茶叶蛋。
“啊~~” 一阵刺耳的尖叫打破大漠早晨的宁静。
杜耀宗一脸坏笑的看着跳起来八丈高的罗辰,一旁的陈俊涛也忍俊不禁。
罗辰睁大眼睛看清是啥东西之后,眼冒绿光,喉结上下滚动:“耀宗你啥时候去抓的。”
陈俊涛笑道:“哈哈哈,你搂这兔子都睡了20多分钟。”
吵吵闹闹的声音惊醒了鄢古玉,一个冷刀子扫过去,三人瞬间安静,规规矩矩的洗漱完,溜出山洞,等鄢古玉出来。
鄢古玉一手拿着保温杯,一手拄着拐杖走在他们前面,杜耀宗和罗辰跟在后面窃窃私语,陈俊涛抱着昨天的饭盒跟在后面。
到了天罗寺,看着冯婉清她们在那里等候。
“罗辰,你离那个胖姑娘远点,她眼神不好,看谁都想流氓。”
“啊?真的假的。”
“真的,那个大高个就是她的保镖,而且据小道消息,她跟那个带队的女老师还是亲戚。”
罗辰偷瞥了一眼人群中穿着大花色连衣裙的汤圆圆,看着她戴着墨镜倨傲的劲儿。
“那人一看就不好惹,俺知道了,俺离她远点。”
杜耀宗和罗辰脚步放慢,退到陈俊涛身后,陈俊涛无奈的摇了摇头。
冯婉慈笑着走到鄢古玉面前,主动伸出手:“你好,我是孟都大学历史系主任冯婉慈。”
“星海学院美术教授鄢古玉。”
“鄢教授,你好,我刚才去那个拼凑的壁画前看了看,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想与你探讨一下。”
“好。”
鄢古玉随手将保温杯一伸,杜耀宗非常有眼色的接过,退直身后。
罗辰在旁边:“杜兄若处乱世,必是一代枭雄,此等胆魄胸襟,真让俺敬佩不已。”
杜耀宗:“哎,罗兄过于夸耀宗,成大事不拘小节。”
陈俊涛推了推眼镜,只觉得这俩二货没救了。
一旁的汤圆圆隔着墨镜翻了个白眼,卢铭则在旁边嘘寒问暖:“圆圆你饿不饿,你到现在都没有吃饭,我这里有巧克力,你要不要吃一点……”
五个人跟在冯婉慈和鄢古玉后面,听着他们讲话,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反正杜耀宗是一个字儿都没听明白,他从小学习就不咋地,看书一会儿就晕,上学堂干脆就属于去睡觉,就因为他从小到大长的好看水灵白净特别受长辈喜欢,嘴在甜一点,在老师眼里变成了好学生。
到了高中干脆就属于去混去玩,作业基本就是抄杜清平的,考上大学也是鼓捣他娘,用死逼着杜清平考试填的他名,他为了逼真一点还恶狠狠的逼迫杜清平考试时用左手写字,他也用左手,这次回贯桦,刘铁匠也明里暗里点他了,要不是有他暗里帮衬,他这大学还真够呛。
他左右看看,发现其他四个人听的事格外认真,只有他是真漫不经心,算了,他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混个大学文凭,就和杜清平摆摊做生意。
眼神又看向鄢古玉,看他脸色煞白,左手按着胃,眉头紧蹙,心道糟糕,这是胃病犯了,毕竟上辈子他就是得胃癌嘎的,一个箭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