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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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至夏把娃娃放在枕边，自己躺床上。
往常他总是说一句“晚安”就转身睡去，但今晚他侧身对着娃娃，迟迟没有入睡，手指轻轻捏着娃娃的小手。
“小棉花，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像真的能听懂我说话。”他低声说“是不是很傻？明明你只是个娃娃。”
暮钦想说，
不，不傻。
我能听懂每一个字。
但他还不能显形，不能发声。
于是他只能让娃娃的手指微微弯曲，像是回握。
至夏的呼吸一滞。
“又动了……？”他打开床头灯，仔细检查娃娃，甚至翻看里面的填充物有没有什么电子装置。
“肯定是我想多了。”最后他得出结论，关灯躺回去。
但这次，他没有背过身去。他面向娃娃，一只手搭在它身上，像是保护，又像是寻求保护。
暮钦感受着这份温度，突然想起自己生前最后的记忆。
那也是一个雨夜，暮钦蜷缩在孤儿院的角落里，发着高烧，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偶。
那是他唯一的伙伴。
那个布偶后来去了哪里？他不记得了。
只记得自己死后，灵魂不知怎么就附在了这个棉花娃娃上，开始了漫长的流浪。
至夏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暮钦借着窗外的月光注视着他的睡颜。
这个人类有着柔软的轮廓，嘴角即使在睡梦中也微微上扬，像是习惯了微笑面对一切苦难。
暮钦想起了至夏那句“以后不会让你再被抛弃了。”
这话像魔咒一样，融化了他心中积累了百年的冰霜。
暮钦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至夏承诺不会抛弃他，那么他也不会再伤害至夏。
不仅如此，他心中居然还想要……保护这个人类。
这个念头让暮钦自己都感到惊讶。
保护一个人类？他可是怨灵啊。
第二天早上，至夏比平时起得早。
他看起来精神不错，哼着歌洗漱、做早餐。
临出门前，他特意把娃娃放在窗边的阳光里。
“今天天气好，你多晒晒太阳。”他笑着说“我下午就回来。”
暮钦看着至夏离开。
至夏的出租屋虽然小，但收拾得很整洁。
除了书桌抽屉。
那里堆满了各种收据、笔记和零碎物品，每次找东西都要翻半天。
暮钦集中精神，让抽屉里的物品一件件浮到空中，然后分门别类地整理好。
他还注意到至夏的课本上有个重要的作业截止日期被圈了出来，就在三天后。
而至夏似乎还没开始准备。
暮钦翻开笔记本，找到相关章节，让书页自动停在最重要的部分。
中午，至夏回来拿忘带的笔记本时，惊讶地发现抽屉变得井然有序。
“我什么时候整理的？”他困惑地挠挠头“难道我梦游了？”
暮钦看着至夏惊喜蒙圈的样子，暗自得意。
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至夏的生活中出现了一系列小奇迹。
丢失的钥匙总是出现在最显眼的地方；冰箱里会“意外”多出便利店临期下架的三明治；甚至有一次，他在图书馆睡着，醒来发现笔记上多了一些工整的补充内容，笔迹和他的一模一样。
“最近运气真好。”至夏抱着娃娃说，一边翻看那本神奇的笔记“就好像有个守护天使在帮我。”
暮钦听了，娃娃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
守护天使？不，只是一个决定对你放下怨气的怨灵罢了。
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阳光穿过玻璃，照在两个相拥的身影上。
“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
—正文完—
2025.7.29.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