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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天誓秘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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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步出生门的楚霖与容逝，落在了一片狂风乱吹的黄沙里。站稳的容逝，极目往前望去，却透不过眼前的风沙。
“这里的风沙有问题。”凝目往前望去的楚霖邹眉道。
“这是四象阵。”容逝道。
“这阵是越破越难？”
容逝点了点头，对着楚霖道：“你跟着我。”
“你要破阵？”
容逝摇了下头， “我心里有些猜测，不过需要印证。”
“废神吗？”
“还好。”
“你有事情想跟我说？”容逝转头看向楚霖。
“嗯。”楚霖点了点头。
“我们边走边说吧。”容逝抬步往前走去。
“好。”
黄沙掩盖日月，天地一片昏黄，纵使楚霖运着灵气凝目，能见度依旧只在一米左右。
“这片黄沙好像会吸修者的灵力。”楚霖察觉到体内灵体流逝的速度比平常稍微快了些。
“嗯，这应该是个以吸收阵中生灵的灵力来运转的阵法。”容逝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那你没事吧？”
“从进到天誓秘境的那一刻，我体内的灵力就再也凝聚不起来了，不过，无论是刚才的三才阵，还是现在的四象阵，他们好像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为何会这样？”
容逝的脚步虽然依旧不徐不缓，不过在听到这句话时，脚步迈得比之前的小了一些，“大概是因为天戮吧。”
楚霖看了眼走在自己前面的容逝，楚山虽只炼器，不问世事，但该知道的消息一点都不少，这位横空出世，得祁山少主青睐的青年，身上自然少不了些似是而非的传闻。
察觉到那短了的一小步，楚霖转移了话题， “连轶应该有跟你说过，我进天誓秘境的目的。”
“他跟我说你要找一个人，其他的，并未提起。”
“上一次天誓秘境开启时，我哥进了秘境，之后没能出来，但他的魂灯一直亮着。”楚霖犹豫了下，最终将这个楚山一族极力隐瞒的秘密说了出来。
天誓秘境历来有死无生，但楚昊的魂灯一直亮着，说明他没有死，但这对楚山一族并非好事，虽然数千年来，坤舆大陆的人与势力都放弃了天誓秘境，但若是找到了突破口，任何人，任何门派，都不会放过天誓秘境。
“他还在天誓秘境里？”
“对。”
“他为何会进秘境？”容逝问道。
按道理，这样的天才，族中长老应不会放任他进这种有死无生的秘境才对。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楚霖叹了口气。
“我哥叫楚昊，是楚山一族千年难得的炼器天才，契约异火之后，他的炼器进境更是一日千里。后期更是以金丹巅峰的修为，轻易炼制出天级法器，后来，他天级法器炼烦了，便闭关研究神器去了。”
“神器？”
“对。”楚霖顿了顿，继续道，“他闭关闭了整整一百年，谁也不知他这一百年做了些什么，他一出关，便盗走了楚山一族的传承《百器谱》，随后，便直接进了天誓秘境。”
《百器谱》里记载了数万种法器的炼制方法，是数万年来楚山一族的族人一笔一划写上去的，凝结了无数前人的心血，亦是楚山一族立世的基石。
“所以，你们怀疑他的异常，与神器有关。”
“对。”楚霖有些疑惑道：“难道不对吗？”
容逝闻言顿了顿，“为何不是那朵异火有问题？”
“不可能是异火的问题。”
楚霖肯定道，楚山一族世代炼器为业，打交道最多的，除了法器，就是各类异火。对于异火，整个坤舆大陆，没人比楚山一族的人更了解。
“可你哥轻易偷走了《百器谱》。”
“他是楚山一族的嫡传弟子，长老们不会对他设防，偷《百器谱》对他来说，，并不难。”
“既然《百器谱》这么好偷，为何其他楚山子弟不偷？”
“楚氏子弟不会做这种数典忘祖，自毁根基的事情。”楚霖反驳道。
“所以，你哥在干什么？”容逝顿了顿，继续道：“《百器谱》是楚家百代人的心血，亦是楚家立世的基石，你哥能够偷走《百器谱》，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而是因为守护《百器谱》的人信任他，认为他不会偷走《百器谱》。”
“会是异火的原因吗？可是族中长老检查过那朵异火。”楚霖有些犹疑道。毕竟是族中千年难得的奇才，族中长老自然上心。
“现在还都是猜测，先找到你哥吧。”具体的因由，容逝现在也无法下结论。
“嗯。”
“到了。”
想着事情的楚霖，闻言抬起头顺着容逝的目光往前望去。
就在两人踏入此地的那一刻，呼啸的风沙逐渐弱了下来，视线也开始变得长远开阔起来，漫天黄沙止息的那一瞬，映入楚霖眼敛的，是一座魏巍壮观的古城。
“这是阵心？”
“是也不是。”容逝回答道。
“为何这么说？”
“有人用整个天誓秘境，构建了一个巨大的五行八卦阵，整个天誓秘境，亦是一个阵法。”
“这个阵法很难破？”楚霖对于阵法，不是很精通。
“整个阵法只有五个相辅相成的子阵，子阵以五行为主，八卦为支构成，八卦之中又有相对应的五行，相生相克，循环不息，破得子阵次数越多，整个阵法的威力就会越大，刚刚苏情破了生门，子阵的威力，也随之加强了”
“苏情为何要这样做？”
“一则是为了增加我们离开的难度，另一则，则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想，她应该在沼泽阵心时，便察觉到了整个天誓秘境是一座五行八卦阵。”
楚霖望着眼前那巍峨的宫殿，有些头疼道：“那这个阵法是不是就没办法破了？”
“需要两个人按相反的方向破阵。”容逝道。
“相反的方向？”楚霖顿了顿，猛然醒悟道：“所以你告诉了苏情渊兮剑的位置？”
“苏情应该是知道渊兮剑的位置，”容逝低垂着眼眉，掩去眸中万千思绪，“她的那个问题，一是问合作意向，二是想知道对于湛渊神剑，我们知道了多少？”
“传闻风华宫宫主的关门弟子苏情天资卓越，才智双绝，如今一见，当真精彩。”楚霖有些佩服道。
“是有其过人之处。”容逝点了点头道。
“那这座宫殿的生门？”
容逝摇了摇头，“这是子阵的阵心。”
“阵心？”
“五行八卦阵是一个理论上很简单，构建起来却难如登天的一个阵法，这也是为何它会在坤舆大陆绝迹的原因，构建五行八卦阵时，构建地不仅要有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构建的子阵阵心，要与大阵阵心心神相通，这需要构建者极大的灵魂力与极强烈的目的性。”
“所以你想通过子阵阵心，找寻布阵之人的线索？”楚霖问道。
“对，”容逝点头道。
“能找得到吗？”楚霖看着眼前巍峨的宫殿。
“不一定。”若是找不到，他就只能选择跟苏情合作破阵。
只是，容逝抬头看着眼前巍峨的宫殿，心底浮现出师尊的身影。
师尊，这里，是不是就是答案。
心，又开始一丝一丝地抽疼起来。
楚霖看着容逝低垂的眼眸，终究怎么也没说，只是转头望着眼前宏伟的宫殿。
“我们进去吧。”就在楚霖转头之际，容逝开了口。
“好。”楚霖抬脚跟在了容逝后面。
宫殿的门在容逝与楚霖靠近之时缓缓打开了。
踏入宫殿的那一瞬间，容逝与楚霖被吸到了另外一个空间之中。
这是一片浩瀚的星海，亦是一片吞噬光明的虚空。
无数的星辰包围着容逝与楚霖，然而，除了无边无际的点点星光外，四周依旧是漆黑一片，望不到头。
光明与黑暗，并存又独立着。
望着眼前浩瀚星海，容逝有些诧异。
“怎么了？”
“这是布阵之人的记忆。”
容逝的内心不由得一凛。五行八卦阵的构建，一般用的是修士的神识，因为神识它是活的，它蕴含着修士的修为力量，而天誓秘境里的五行八卦阵，竟然是用记忆构建的，要知道记忆是死的，没有力量的。
且记忆不仅没有力量，它还脆弱，不统一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没有谁的记忆能逃得这些。更重要的一点，记忆它有时候是错的。
五行八卦阵这样的阵法，不但子阵与大阵统一，子阵与子阵统一，且子阵之中的各个元素，亦是统一的。
能够用混乱脆弱且或许有错的死物，构建出一座连细枝末节都需要统一性的，生生不息之阵法。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用记忆做阵心？”
楚霖虽然对阵法不熟，但身在阵中，自然懂得五行八卦阵的厉害，只是，记忆这东西，脆弱起来，是真的很脆弱。
“布阵的人，不像是修士。”容逝脸色有些凝重道。用世间最脆弱东西，构建出世间最难破之阵法。这种手笔，纵使是化神巅峰的修士，也做不到。
“仙界的人？”
容逝沉吟片刻，随后道：“飞升成仙的人应该回不了坤舆大陆。”
坤舆大陆飞升成仙的人。不多亦不少，然而飞升成仙的修真之人，不要说重新回到修真界，就是跟修真界有联系的，都没有一个。
容逝抬手，随手抓住漂浮在眼前的一点星光。
“噗！”
就在容逝抓住星光之际，一股庞大的力量自容逝掌心流入容逝全身，功体全废的容逝，无法掌控流入体内的力量，体内的经脉，开始被这股力量一寸寸地撑裂。
“容逝！”察觉到不对的楚霖，双掌连忙抵在容逝的后背，运功替容逝疏导体内的那股异常力量。
只是，这股乱窜的力量蛮横暴动，无论楚霖怎么疏导，都无法将之导顺。
就在这时，容逝体内的天戮功法自动运行起来，暴动的力量，逐渐在功法的运行下，转化成容逝体内的灵力。
“我没事。”
容逝阻止了楚霖的灵力传递。
就在这时，一大段纷杂的影像涌入容逝的脑海中。
祁山藏天下书籍。容逝曾在祁山渡过数载的春与秋。所以，对于整个坤舆大陆的事与物，容逝不说百分百了解，但是六七分的了解亦是有的。
然而，闯入容逝脑海里的这段影像，里面出现的东西，是容逝从未见过的，亦是任何书籍都未曾描述过的。
这是一个瑰丽的世界，巍巍山脉在碧水中连绵起伏，高大的树木点缀在山脉与碧水间，那树的树干晶莹若琼脂，叶子呈淡蓝色，四周散着点点蓝色荧光，风一吹，树枝摇曳，荧光随风而动，跳跃在碧水与山脉之中。
这是一个没有陆地的世界。
就在容逝想看清楚那连绵的山脉有些什么时，一阵金光闪过，那是……。
“噗！”
凝聚心神想要看清的容逝，突然心绪一阵激荡，这阵激荡引动了容逝体内的旧伤，让容逝吐了一口血出来。
“容逝？”楚霖扶助容逝，连忙探查起容逝的状况。
“我没事。我，”容逝顿了顿，“看见了凤凰。”
“凤凰？”楚霖不由得眼露诧异，对于上古神兽，整个坤舆大陆只剩留存的上古书籍里的寥寥记载。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