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有猫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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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划过天际的霞
01.
早晨的路面是雨水点点，清晨阳光照耀下格外醒目，如同夜空中不断闪耀的一片星。
昨晚下了小雨，很久一段时间顾安都没有像这样睡得那么久了。这一睡差点睡过头，最后还是自己哄自己，给自己哄起床了。
顾安打个哈切，到卫生间随便收拾收拾就出门了。他一边赶时间，一边在脑子里回忆着昨天陈轩下楼前对他说的话。一想到他说“以身相许”时那个半正经半玩笑的表情，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冲了上来。
他下意识抖抖身子，还没走多久，被一辆从后而来的摩托车给拦了。
顾安迷茫地看着那人。
“看我干嘛？赶紧上车啊。”陈轩看着他说。
顾安还没完全清醒，眼睛还是半睁半闭着，不知不觉中就上了对方的车，等风一吹，这才回过神来。
陈轩看了眼前方，左手从肩上向后递了一个透明塑料袋，声音不咸不淡，懒散又淡然说：“吃吧，估计刚进校门就打铃了。”
神情虽然尚在迷茫，但还不至于到傻了的程度。顾安看着跟前摇晃的塑料袋，顿了又顿。
这是何意？
故意靠近我，然后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表面是包子，实则是泻药？
陈轩伸这手半晌，不见他接下，轻佻的说：“怎么？你怕有毒啊？”
“你怕有毒啊”这几个字完完全全，分毫不差的道出顾安的心声，但非要当面以这样的方式讲出来，那他也太没面子了。
最重要的是，传说既然是传说，就证明他是不，存，在，怕，的！
顾安在身后不悦的白了他一眼，一把拽了一下。回想昨天自己卡点时，没见到陈轩，问了一句：“你平常都这个点？”
陈轩说：“没有，主要是今天下雨，拍早霞的路有点不好走。”
“哦。”顾安咬下包子的下一秒，又瞬间清醒，“拍早霞？你还会拍照？”
“开玩笑。”陈轩笑了笑，“我专业的，好不好？”
难怪这只猫面对镜头时毫无一点恐惧感，反而沉浸其中，原是如此，顾安边吃边发出声音，“啧啧啧。”
“怎么？不信？”陈轩反问。
也许是手中的包子美味，顾安咬着一大口包子，说完咽了咽，换个话题追问：“下雨你都去？”
“嗯。除非是下大雨。”陈轩轻微点头，正想压弯飘过街道，又缓慢下来，说：“下小雨的早晨也是很好看的。”
“到教室了，让我看看。”顾安一边说一边吃着手里的包子，咬到馅的刹那，发疯似的喊了一声，“靠？！”
“嗯？”陈轩的疑惑杂着风声，很小很小。
顾安扭着头，朝他的侧脸上说：“豆沙的。”
陈轩听后笑了，“对啊。”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豆沙的？”说完，莫名其妙徒增一股后悔感，虽然他也不知道后悔什么。
但他确实喜欢豆沙包，以前学校食堂有卖，后面似乎是没人喜欢，便不做了，也就吃不到了。
陈轩笑：“乱买的。”
顾安好久没吃过豆沙包，消失了许久的味道又刺激他的味蕾，倒是有种失而复得的错觉，他莞尔扬着嘴角：“不过话说回来，你去拍早霞，回来还能买到早点？”
“我来的路上就有个早点铺。”前方在转个弯就到学校了，陈轩又放慢车速，接着说，“只有那个阿姨有豆沙味的，你明天想吃，我给你带。”
其实顾安倒不是真喜欢，只是相比于其他包子而言，都豆沙的情有独钟，但还不至于天天吃的程度。但最后还是点头，说了一个：“好。”
“这么干脆？”
顾安：“……行，那不用了。”
陈轩将车停在校门一侧的树下，期待天晴时能遮点阳。随着预备铃声的打响，两个少年匆匆穿进人海，随波逐流涌向教学楼，一切正好，不多不少，身后是一片片尚未散尽的彩色流云。
陈轩看了眼顾安，说：“如果明天还想吃的话……”陈轩把后面的字吞下，对顾安露出裴笑。
远远地，顾安看着他，“然后呢？”
陈轩和颜悦色，“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给你带……”
顾安凑到他的耳边，手放在嘴边卷成喇叭，认认真真的说：“行啊，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给爷死。滚！”
陈轩一个弹跳起开，迅速跑进教学楼，“傻逼，要迟到了……”
顾安回到位置后，叹口气。昨晚没熬夜，这会儿脑子十分清醒，便拿出语文书来。
顾安的成绩不差，算在中游。但他有艺考分的加持，考一个好些的大学没什么问题。
早读后，他瞧了一眼陈轩，见他低头写写画画，便自顾趴下了，心里琢磨，应该偷什么东西好呢？
吃的？不行。
玩的？不行。
笔记本等？更是不行。
这个问题对顾安来说还是比较难的，他从来没有这么正式的考虑过。
以前几乎都是谁对他不好，谁招惹他了，他就照着别人在乎的东西偷。偶尔有贵的，但大多数都只是一些平平无奇但在别人眼里很珍贵的东西，就比如照片，笔记之类的。
毕竟偷贵的，容易惹来更大的麻烦，到时候报复没成功不说，还要被反打一把。
好比那个荧光橘口红。
文城的天气素来不怎么稳定，今早还是明媚阳光，中午时却乌云蔽日，吹起一阵阵凉风，吹久了，还带着几丝的冷意。
顾安抬眼望了一眼时钟，下课半个小时了，他起身走到陈轩身边，“你不去食堂？”
陈轩将压在书下的纸张又压了压，藏好后收笔站起身，说：“这个点应该没吃的了吧？”
这倒是实话，有也剩饭剩饭。他看着他，微微蹙眉：“那出去吃？”
“现在出去可回不来。”陈轩看他一眼，“你要去我家吗？”
学校中午时会让走读生回家，但午休的那段时间大门紧闭，出不去进不了。现在出去吃饭必然赶不回来。顾安家在城北，离的远。
这个问题他似乎真有过考虑，露出一副很认真的模样，最后挑眉说：“怎么？你不想让我去你家？”
陈轩的眼睛像猫，眼神更是如此。同一双眼，同一时间，总能让人看到撒娇和傲娇两种姿态，直叫人捉摸不透。
他看着他的眼睛，说：“想的话，你去吗？”
顾安“斯”了一声，挑眉说：“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
陈轩顿了一下。显然是他也没想过顾安会这么说，最后低头笑了笑，又抬头：“是啊。总要见的。”
顾安说：“行啊。那走吧。”
陈轩把校服外套往他方向举过来，“穿着吧。外面风大，有点小冷。”
顾安身上穿的是短袖，早上坐车的时候都没觉得有多冷。他看了校服一眼，余光扫过陈轩身上穿着便服外套，说：“谢了。”
顾安正想接过，却见陈轩拿起校服绕到他的身后，直接套在他肩上了。
脸颊微微有些发烫，顾安不知道有没有红，他咽下口水，说：“我自己来吧。”
陈轩反倒觉得他有意思，笑了，“当然你自己来啊，当自己三岁孩子呢？”
顾安：“……”虽有些无语，但心跳确实缓下来了。
陈轩比他瘦一点外，但两人身高相当。穿着他的衣服，刚合身。
食堂在南校门口旁边，是东南方，而高三教学楼在最西北边，两地可谓天涯海角，所以很不意外，走到那时，校门早就关了。
现在去食堂全是剩菜剩饭，也没什么好吃的。顾安朝他颔首说：“要不……去小卖铺吃泡面吧。”
小卖铺和食堂一体，算不上白来一趟。陈轩却露出一个很令人费解的笑，还带着几分嘲笑似的。
顾安不解：“？”
陈轩没说什么，而是拉起他的手义无反顾往校门口去。
两手相触的瞬间，和触电没什么区别，心都没发出指令，反倒全身细胞先行自主感受。
义无反顾地，看着陈轩拉着他朝着门口走，顾安当头一棒，瞪眼道：“你想干什么？你不会要翻门出去吧？！”
陈轩依旧不说话。
门旁边还有保安，再怎么着急把我带回家，也不至于翻门啊？而且！翻门不如翻墙啊喂！顾安拽着他：“大哥，你认真的啊？！”
陈轩依旧不说话，只是用和方才一样的神情看着他。
直到陈轩拉着他走近自动门，隔着一层栅栏，门外有个人提着东西过来说：“210号？”
顾安终于反应过来了。
陈轩“嗯”了一声，隔着栅栏拿回吃的，再看着顾安一眼：“傻子。”
笑得那么好看，偏偏长了张嘴。顾安：“……”
学校不让点外卖，也不让留手机，可没说不让商家自送。
于是那两个保安大爷一看，反正不是穿黄衣服的，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二人潇洒走了。
现在仍然在吹风，整个校园上笼罩一层阴云。为了避免突发下雨的意外，变成落汤鸡，两人又买了点零食，提着便当回了教室。
陈轩嘴里啃着雪糕，顾安看着他，觉得这人真有意思。又怕吹风冷，又要吃雪糕，开口说：“猫果然就是与众不同哈。”
陈轩说：“因为有猫病。”
“小病猫？”脑子里突然冒出的词，顾安瞅他一眼。
陈轩笑了笑，没说话了。
在教室吃饭的好处很多，其中之一就是：正好吃完就睡。
他趴在桌子上睡了很久，却没睡着，脑海始终想着比赛。他明面上答应陈轩打破自己的原则，实则却没想好。
这时，陈轩轻声问他：“睡着没？”
顾安想说睡不着，但陈轩声音实在太轻，脑瓜子灵机一动，便没说话，打算看看他想干嘛。
陈轩走近他，把窗户关了，又给他盖了外套。动作也是很轻，轻到他自己都差点没感觉。要不是衣服上独特的气味，他真的合理怀疑自己感知器官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然而在这思考的这一秒内，他突然灵光乍现，立马就知道偷什么最好了。
太简单了！
偷这玩意和呼吸一样简单。
校服下，他缓缓勾勒着嘴角，心道：陈轩，你等着输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有猫病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