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你好有“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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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第二日，周三。
早上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临近高考，体育课可以随意自由活动，也可以在教室复习。这会儿学生都去了操场，教室里不剩几个人，空旷异常，甚至陌生。
铃声打了得有一刻钟，教室里的气氛稍显尴尬。剩余的人接二连三出去，收拾和起身的动静都不小，像被一团烧开了的高压锅，随时会炸。
一直到最后，只剩后排靠墙的一个身影和一个虚影，身影属于猫，顾安是传说，是虚影。
顾安昏昏沉沉的抬起头，倒没睡着，只是在放空脑子，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他把目光投向陈轩，依旧是只猫的样子，低头写写画画。
这节体育课是他作案难得的好时机，顾安伸了个懒腰，一边走一边说：“体育课，你去吗？”
陈轩又把纸张藏好，回答的干脆：“不去，你要去吗？”
陈轩不去正好，两人只有分开，顾安才好下手。他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嗯。”
陈轩看着他：“那你去吧。”
顾安笑了一下，说：“你不会是等着我离开，然后你好悄悄的背着我……”
顾安的表情很平常，目光里却带有一股似邪非邪的劲。陈轩看着他的眼睛，低头也轻笑道：“是啊。你在场我怎么好下手？”
顾安虽和他没认识多久，但两个人却意外投合。他很随便的一说，没想到陈轩真反应过来。
莫名其妙有些小爽，顾安边往外走边说：“那你可得注意点，小心被摄像头抓到了。被抓到了你可就输了。”
两人的比赛规则里，除开价值对比，也有这一条，不能被抓住。陈轩看着他，说：“不可能。”
顾安扬着眉毛，“这么自信？”
陈轩说：“当然。”
顾安以手做枕，余光投回来看了他一眼，哼哼笑地出了教室。
说实话，自认识陈轩后，这几天上下学几乎都和他一起，他表面不说什么，却也自顾会慢慢向陈轩靠近，和他一起。
今天这节课为了比赛，好下手偷，他一个人下楼，走在镶边的楼梯，远处阳光透来，那种感觉仿若隔了半个世纪，又一次随风吹回身上。倒也不是孤独，只是会不禁浮现独身的画面，徒增熟悉。
今天天气好，篮球场上很多人在打球。顺着篮球场的道走，如他所想，校服外套在学校操场的各个角落上展姿，挂树上的，丢桌子上的，甚至还有躺地上的。
顾安顺着走道走，悠然自得，在经过别班人校服外套时，顺手捡起一件穿身上。
最后又顺了几件丢包里。
顾安看着校服外套，笑了笑。
一件校服外套150，我看你怎么赢我。
接后的几天，顾安故技重施，有时间就逃课到操场上溜达，随随便便就顺走一两件校服，还是很简单的，赢陈轩不是信手拈来？
不过另他没想到的是，中午打开手机翻看万能墙时，上面有一则贴子让他哭笑不得。
贴子上赫然写着：同学们的校服能不能不要乱丢，一节体育课后操场上有十多件校服，你们让我们打扫的情何以堪？
随后附赠了9张照片，清一色的都是校服拼图，高一到高三的，仔细数来不止十多件。
顾安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心道：“靠，原来这校服根本不用偷啊！”
早知道光明正大的找那些扫地的拿了。
陈轩那边他无所知。这几天看他都是在低头写写画画，倒也没见他动手，估计作案的现场放在了校外，顾安便也没想太多。
若白驹过隙，周五悄无声息带着一片扶光而来，又到清明时节雨纷纷。班主任踩着细高，怀中抱着教案，走上讲台：“开一下班会，清明放假5天，从周六到下周三。”
班级上哗然一片，“哇！！！”
放假对顾安而言倒是不错的消息，但他也不知道放假了该干嘛，要不然他早就不来学校了。想到这，顾安不自觉看了陈轩一眼，恰巧陈轩也在看他，很神奇的默契。
班主任接着说：“不要高兴太早，放五天回来，下周六和周天不放假。”
哗然转为哀嚎，“啊……”
班主任又说：“马上高考了，在坚持坚持就结束了，等高考完，有的是假让你放。”
顾安又看了陈轩一眼，陈轩笑了一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最后把两根手指比划成一个人在手掌上走路，口型是：“晚上一起回家。”
顾安也学着他，笑了一下反问：“哪天不是一起回的？”摊开手，露出一副“嗯？”的姿态。
陈轩想了想，的确是，他接着默道：“那，晚上送你回家。”
顾安蹙眉：“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
顾安眉头皱得更紧，“什么区别？”
陈轩摇头，一字一句的口型：“不，告，诉，你。”回过头盯着讲台上，不再看他。
其实从“送”和“陪”这两个字上就能看出区别了，顾安只是想听听陈轩会怎么说而已。
晚上的月亮不错，陈轩送顾安回了家，他回到家后就睡了破天荒。
第二天中午，他发了条信息给顾安：「今天是星期六，难得的双休啊啊啊啊啊啊。」
顾安立马回了一句：「对啊啊啊啊啊啊，所以你打算几点去老地方？」
老地方指的是天台，今天周六，是比赛的最后一天。
陈轩思考了一下，发了条语音说：“5点30分左右吧。反正学校规定可以去自习，也不用担心门禁了。正好那个点有夕阳，还可以拍照，到时候也给你拍两张。”
顾安这几天听陈轩一直唠叨拍照这件事，却没看过他的照片，倒也好奇。一阵风吹起，桌上的试卷飘了又飘，他站起身关窗说：“可以啊。”
陈轩伸了伸懒腰，看了眼手机，然后又问：“你现在在哪里？”
顾安说：“我在家里啊，等下准备去吃早饭。昨晚没睡着，半夜爬起来拍了个月亮。”
“早饭？”
“对啊，就因为那破月亮，刚起不久。”顾安一边说一边打哈欠。
“哈哈哈，其实我就是想问你有没有拍到那个超级月亮。”陈轩说：“昨天晚上太困了，忘记了。”
“那，要不我发给你？”顾安回到座位，看着窗外蓝绿交融的光景，“正好把前几天在天台拍的一起发了。”
“嗯。谢谢你。”
心情如潮升起一阵，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顾安的回复：“不要，我好不容易拍到的，就这样发给你，那我不是亏了？”
陈轩一时语塞，给他发了个很“……”的表情包，一边刷牙一边打字回道：「那下次在给你买个包子，行了吧。」
“不行，”顾安笑了一下，“要两个。”
“啊好好好。两个两个。”
聊着聊着，一张照片就发到了陈轩手机上。
陈轩点开。
果真是超级月亮，这么大，这么圆。
陈轩刚想回句“谢谢”，顾安先行开口了，“好了，不聊了，我要去吃饭了，等下回来在洗个澡，差不多就可以去学校了。回见。”
陈轩急忙把打好的谢谢撤回，然后说：“好，快去吧，回见。”
顾安放下手机，匆匆穿上鞋子，洗了漱就出门觅食去了。
顾安到楼下喊了滴滴往市中心的一家面馆进发，他经常去那家面馆吃面。要说他家为什么值得他去，倒不是因为味道有多好，而是那家面馆名字很有意思，叫做“你好有‘面’子”。
文城的东西不乏美味的东西，尤其是路边摊，味道更是正宗。
滴滴还没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他的脚边，里面的司机探出头，“走不走？”
车里放着邓丽君的歌，顾安隐隐约约听到几许，他摇了摇手机，说：“打到车了。”
司机猛吸最后吸一口烟，把烟头一掐，走了。
顾安家在城北桃源，离中心还不近。他戴了顶黑帽，刚下车，才到面馆门口，便见眼前先行进去了一个人。
那个人背影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是谁。
顾安站在原地思考，想不起来是谁，等他进了门，用眼睛扫一下四周，发现那人坐在角落，低头玩游戏，头发散着，看不到脸。
他便自顾点了份炒河粉，找了位置就坐下来了。
他正点开手机，帽檐遮住视线，在模糊里，只见一个人凑过来，坐在他对面。
顾安没搭理，继续低头看手机。
顾安做不到和不熟的人共坐一桌，气氛稍有几分尴尬和压抑。他尽量压低帽子，不和对面的人打照面。
“顾安？”对面的人没沉住气，问了一句。
声音有些清冷，也带着少许的甜。顾安抬起头，打量对面的女生，脑子里转了好几下后，稍有疑惑问：“许，昕？”
顾安再次清醒了一下，确认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看着对面小小的脸庞，白皙的皮肤，有一股清冷的感觉，顾安很难把她与自己那个甜妹前任联系起来。
但在观察了她的眼睛后，的确是许昕。
许昕笑着说：“真的是你啊，没想真的能在这遇到你。”
顾安“嗯”了一声，低下头。
许昕似乎早知道顾安会这样，也没有很惊讶，她看着他，语气稍带着些许的忧柔，“你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
许昕说：“我知道，你一定还在生我的气，我是想来和你道歉的。”
“嗯，然后呢？”很冷漠。
“我们，和好吧。”许昕停顿了很久，才缓缓道出这句话。
顾安卡在喉咙的那口气始终没咽下去，恰好此时，老板娘开口了。
“炒河粉好了。”
顾安默不作声起身，他原本想拿了炒河粉就走，没想到老板娘递的是两份。
不消说，有一份是许昕的，顾安思考两秒，叹了口气还是妥协了。
他拿了炒河粉，回到了座位，放在桌上，“你的炒河粉。”
“谢谢。”
顾安埋头吃饭，不再理他。
见顾安没答复，许昕又继续说：“你还愿意吗，我……”
许昕话没说完，顾安就插了嘴，声音不冷不热，“算了吧，没意思。”
许昕有些急了，“为什么？我就这么令你讨厌吗？”
顾安吃着炒河粉，蹙眉说：“我讨厌你干嘛？”
许昕说：“你明明就很讨厌我，要不然你为什么不理我？□□也是，微信也是，电话也是，就连见面了，也是。”
“和这有关系吗？”顾安停下手中动作，有些不耐烦。
“为什么没有关系？怎么会没有关系？分开这么久，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为了能够在和你见一面，你知道我在这里等你多久了吗？”许昕哽咽说道，“你说你喜欢御姐一点，我就去塑形，难道还不行吗？”
顾安沉重的叹气：“我不喜欢你。”
“我不信，当初我们在一起时，你明明说过的，你明明说过你会一直喜欢我的。”
陈年往事早已烟消云散，这些事情顾安原本就不愿再提，他不想搭理许昕，不耐烦地说：“两年前你……”
话音未落，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话音很散漫，“顾安！？”
顾安回头，是那只猫，陈轩。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你好有“面”子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