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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糖霜战域 ...


  •   序幕:琉璃糖心
      橱窗内的糖人正淌下第八滴琥珀色泪珠,晨宇单脚踩着篮球抵住书店门扉,校服衣摆被晨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挂着的小铜镜——那是昨夜从叶甸惑银链上"不慎"扯落的战利品。他的目光掠过正在整理《香乘》古籍的烥烛,停在那截被银链缠绕的伶仃腕骨上,喉结轻轻滚动:"炬哥,说好今天陪我去挑球鞋的。"

      叶甸惑从《金瓶梅》插页间抬起头,镜链在晨光中闪出冷芒。他食指抚过书页间潘金莲的翡翠簪图样,声音浸着蜜糖般的毒:"古董街新到的明式发冠,倒是比某些人庙会赢的塑料绳结衬你。"铜镜吊坠随着他倾身的动作晃到烥烛眼前,映出账本夹层里泛黄的拍卖单——金额栏用朱砂画着个吐舌的嘲讽鬼脸。

      烥烛握着羊毫笔的手顿了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片阴云。他抬眼时,晨宇已经蹭到修复台前,带着操场阳光气息的手指正欲抚上他虎口的咬痕——那是昨夜叶甸惑在青铜棺椁里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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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战场:古籍修复台
      "哎呀!"晨宇突然踉跄着撞上松烟墨砚,乌黑的墨汁泼溅成太极阴阳鱼。少年沾着墨渍的指尖顺势攥住烥烛擦拭的腕子,拇指状似无意地摩挲那道渗血的齿痕:"我赔炬哥去采买新墨可好?城南墨庄的掌柜说新进了掺金粉的松烟..."

      话音未落,叶甸惑甩来的账本"啪"地拍在晨光里浮动的尘埃上。夹在《本草纲目》中的采购单飘然落地,朱砂圈出的"龙涎香"旁画着晨宇哭唧唧的Q版头像,气泡对话框里写着:"臭弟弟别碰我夫君!"

      "不劳费心。"叶甸惑指尖掠过烥烛的立领,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他耳后。薄唇擦过耳垂时,呼出的热气染红了玉白的肌肤:"老板昨夜应了我,要试新调的鹅梨帐中香。"他特意加重"昨夜"二字,镜链清脆的碰撞声惊醒了沉睡的铜烛台。

      路过的大学生突然撞翻《春宫图》画册,泛黄的绢本在晨宇脚边铺展开交颈鸳鸯。少年弯腰拾画的瞬间,运动裤腰际隐隐露出祠堂求来的朱砂符——正是烥烛后腰伤痕的纹样。"这临摹得不像。"他指尖点在画中人腰间的鎏金蹀躞带上,"库本阁藏着万历年的真迹,炬哥陪我去..."

      "不必。"叶甸惑突然将冰镇酸梅汤贴到烥烛唇边,琉璃盏外壁凝着的水珠滚落在他锁骨,"老板畏热。"镜链随着动作缠上晨宇的校牌链,在晨光里绞成解不开的死结。

      躲在《梦溪笔谈》书架后的女学生们发出压抑的尖叫,手机快门声混着窃窃私语:"年下狼狗VS毒舌美人!我压三包辣条赌镜链小哥赢!""可是篮球少年腹肌有料啊!"

      烥烛轻叹着摘下眼镜,长睫在眼下投出无奈的阴翳。他左手按住晨宇欲掀衣摆展示新纹身的手,右手抽走叶甸惑镜链上挂着的青铜钥匙:"今日申时闭店,要闹到几时?"尾音未落,两人同时将糖人塞进他唇间——晨宇的是琥珀色蛇形,叶甸惑的是透明白兔,糖丝在齿间缠成暧昧的银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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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战场:银杏糖画摊
      庙会人潮如织,叶甸惑的银链与晨宇的校牌链在烥烛腰间绞成同心结,随着步伐晃动出细碎的清响。银杏糖画摊前的老翁眯起昏花的眼:"三位小郎君要什么花样?"

      "蛇缠兔。"叶甸惑指尖拂过烥烛后颈,那里还留着他今晨种的草莓印。
      "狼扑鹿。"晨宇故意将篮球抵在烥烛后腰,T恤下摆随动作掀起,露出人鱼线上未愈的抓痕。

      糖勺在空中划出金丝,烥烛突然咬破晨宇手中的蛇形糖人。琥珀色糖浆沾在唇珠,他眼尾挑起罕见的娇嗔:"要并蒂莲。"声音像浸过蜜的银杏叶,惊得满树金蝶簌簌而落。

      斜刺里冲出的街拍摄影师疯狂按动快门,镜头里:晨宇的篮球卡在叶甸惑胯骨,叶甸惑的镜链勾着烥烛尾戒,而烥烛染着糖霜的指尖正同时抚过两人唇角。围观少女们的尖叫惊飞檐角铜铃,碎金般的阳光里,不知谁喊了句:"三人行必有大糖!"

      "炬哥唇角沾了糖。"晨宇突然俯身,舌尖飞快掠过那点甜蜜。叶甸惑几乎同时将银杏叶贴在他唇上:"吃独食烂嘴角。"叶脉纹路正与烥烛锁骨咬痕重合。

      卖花娘适时递来并蒂莲:"公子们要系红绳吗?"晨宇抢着往烥烛腕上缠,叶甸惑的镜链却绞住他手指。拉扯间莲茎折断,露珠滚过三人的手背,在铜镜里映出前世祠堂合卺酒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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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战场:古董衣肆
      "这件像不像大婚吉服?"晨宇抖开玄色箭袖袍,后襟朱砂符咒与烥烛旧疤严丝合缝。他故意扯松衣带,腹肌蹭过对方整理衣襟的手背:"老板说过我穿玄色好看。"

      叶甸惑冷笑着掷来月白直裰,襟口双面镜纹映出晨宇涨红的脸:"可惜尺寸..."他指尖丈量烥烛腰线,在束带处掐出半寸空隙:"要再放三寸才合某人的饕餮胃。"

      老板娘捧着鎏金鸳鸯扣过来时,正撞见晨宇将烥烛压在《清明上河图》屏风上试玉佩。少年炽热的呼吸喷在耳后:"这块刻着'晨'字呢。"叶甸惑的镜链应声缠住他手腕:"赝品。"扯开的衣襟露出他心口铜镜封印,每块碎片都映着不同时空的烥烛。

      "三位试试这个?"老板娘抖开的鸳鸯扣突然被镜链绞飞,在空中划出弧线撞向汴河虹桥。慢镜头里:晨宇的指尖擦过烥烛的唇,叶甸惑的银链勾住晨宇的裤腰,烥烛伸出的手同时抓住两人的腕。鎏金扣最终落进画中货郎的担子,惊起八百年前的一串涟漪。

      试衣镜突然映出三重身影:玄衣的晨宇执剑,白衣的叶甸惑捧镜,而红衣的烥烛正在两人之间系上沾血的红绳。路过的簪娘惊呼:"这不是傩戏里的三生姻缘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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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战场:糖炒栗子铺
      暮色将三人的影子熬煮成糖稀,叶甸惑剥开的栗子递到半空,晨宇突然叼住他指尖:"烫。"犬齿在指腹留下月牙印,与烥烛颈间的疤如出一辙。

      "幼稚。"叶甸惑甩手的动作带起镜链清吟,栗仁却落入烥烛掌心。晨宇趁机将自己那枚抵在对方唇间:"这颗甜。"指尖残留的糖霜在烥烛嘴角融化,像落在雪地的红梅。

      蹲守许久的同人画师颤抖着递上速写本。画中晨宇是龇牙护食的狼崽,叶甸惑是盘踞古籍的蛇妖,而烥烛正在给两者系上浸血的铜镜链。

      "错了。"烥烛提笔在三人脚下添簇火苗——正是祠堂长明灯的形状。他左腕缠着晨宇求来的红绳,右腕系着叶甸惑的镜链,在晚风里碰出宿命的清响:"要烧就烧三生灯。"

      糖炒栗子的焦香中,晨宇的篮球滚到叶甸惑脚边,沾着《香乘》残页与冰糖霜。叶甸惑"不慎"踩上去时,藏在球胆的纸条飘出——是晨宇临摹的烥烛睡颜,背面写满"正"字的计数,每个笔画都浸着祠堂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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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章:蜜渍时光
      打烊的铜铃惊破糖画琉璃盏,烥烛被两人堵在《金瓶梅》书墙间。晨宇的吻带着青草露水的清新,叶甸惑的啃噬浸着龙涎香的奢靡,他腕间的红绳与镜链在漆黑夜色中燃起磷火。

      "明日陪我去看祠堂修缮?"
      "后日该轮到我试新调的合欢香了。"

      烥烛将酸梅汤浇在将熄的烛台上,腾起的青烟里浮现三人初遇的景象:晨宇在雨中偷窥的湿润眼睛,叶甸惑吞下铜镜时滚动的喉结,以及自己腕间不知何时系上的命运红绳。

      打更人的梆子声传来时,纠缠的身影终于被月光裱进《春宫图》残卷。晨宇的校服盖在烥烛腰间,叶甸惑的银链缠着两人脚踝,而铜镜中的倒影正缓缓拼出祠堂合婚碑的全文——最末一行朱砂小楷,依稀是晨宇的笔迹:"三人同棺,万世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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