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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小曼姑妈：谈恋爱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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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檀早上睁开眼时，入眼便是陌生的环境，左手臂被自己压得发麻，脑壳倒是没有宿醉后的疼感。
他自己的记忆只能追踪到吃火锅时，当时觉得菜有点辣，喝了不少果酒。
盛檀低头拍了拍额头，不该喝那么多的，他酒量一直很差，昨晚可能是他醉的不省人事，给别人添麻烦了。
走出房间，程楠正好将榨好的豆浆端上桌，“起来啦小檀，睡好了没？早上我刚榨好的豆浆，洗漱完一块吃早饭。”
“我特意给你们蒸的牛肉大包子，必须得尝尝啊！”
盛檀见客厅没人，迟疑了会儿，“楠姐，昨晚……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昨晚小商扶你去床上的，他晚上照顾的你。”说到这儿，程楠打趣他，“那倒是我见过酒品最好的人，喝醉了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地不动弹，要不是问你话答不上来，我还以为你没醉呢……”
盛檀不自觉咽口水，“我昨晚……宁商照顾我的？”
原来半夜感觉身边暖呼呼的不是错觉，有人给他盖被子也不是错觉，他……他……抱着的不是枕头而是宁商睡的更不是错觉。
程楠继续道：“小商和小亮已经上学去了，我刚看时间快八点了，还想着周一你们大学生也有课吧？还想着准备去喊你呢。”
“他们都走了？”难怪出来客厅完全没动静。
“小商和小亮都是高三的学生，有早自习呢，六点就起了。”
盛檀被昨晚的事儿搞得不自在，“昨晚没回去，龙猫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得回去看看。”
程楠送他到门口，千叮咛万嘱咐洗完澡一定得过来吃牛肉包子。
盛檀答应后回了自己屋子。
一进卧室便扑在床上，捂着脸，努力平复昨晚带来的不自在，他怎么会抱着人还没知觉呢？坐起身呼了口气，找衣服洗澡。
洗了澡出来感觉自己整个人才活了下来，脸色在热水的刺激下泛着红意，手指擦拭着玻璃，洗漱台上滴落下雾气形成的水滴。
屋子里没提前开空调，盛檀一出卫生间就被冷的直打颤，鸡皮疙瘩瞬间冒起，进卧室换好衣裳才缓过气来。
古元玮回来时宁维才起床，睡眼朦胧地跑进程楠怀里窝着不动弹了，他揉着眼睛，“哥哥呢？”
“上学去啦！”程楠揪揪他的鼻子，“好了，八点半上课，这会儿还有二十分钟，快去刷牙，吃完早饭送你去学校。”
窗外天气很阴沉，不时响起风吹打玻璃的声音。
“他们呢？都还没起来吗？”
“小商他们早走了，小檀起来了，说是要上课来不及吃了，我给他装了一盒包子让他带回去了。”程楠回道。
古元玮嗯了声，程楠问他：“今天怎么安排的？”
“还是得回单位，不过今天上午可以休息休息，下午再过去。”古元玮三年前考隔壁乡镇的事业编，平日里周五回周日走。这次工作临时出差，昨晚上都没赶上吃饭。
“走之前把你那包子给我装一袋，好久没吃到了。”
“行！”
两人聊了会儿，古元玮看着维宝乖乖的坐着吃包子喝豆浆，摸了摸他头，“上回你在微信上说宁叔的事儿，怎么样了？”
程楠帮宁维擦擦嘴，“……唉，不过是干妈那天提了一嘴，问宁叔他们什么时候领证。”
很多时候，提及这个话题都是沉默居多，程楠两口子也是一样，。
宁商他妈妈在他十三岁那年自杀，现如今过去六年了，当年事发突然，给他们一家的打击不小。
现如今宁叔渐渐走出当年那件事的阴影，即将组成一个新的家庭，如若提及，避免不了会把大家拽回过往之中。。
程楠摸着宁维的头发，记忆中的那个女人，在离世前还正常的嘱咐宁商好好考试，争取考满分，但是那场期末考的成绩，云姐永远都没看见。
“高三剩余时间不少了，好好劝劝小商，前程最重要，考个好点的大学，毕业后也好找工作。”
程楠叹了口气，“我说了很多次了，高三的时间不能耽搁，维宝放我这儿，就是避免他不放心。“以前，宁维只要一天没见着哥哥，晚上根本就不睡觉，整夜整夜的哭，后来慢慢长大了，由一天变成两天、三天……但时间长了还是不行。
“但小商那个英语……也就还剩半年了，想补都补不起来，当初还不如让他学日语，比现在考不及格强。”
“现在说这些晚了，我哪时还得找他谈谈。”
……
张知源生日就在星期三，盛檀星期一找辅导员请了假。
想起这几天都喜欢来他这儿画画，便提前跟程楠打了个招呼，避免小孩敲他门找个空。
机票提前买了，收拾东西，他回去待两天，收拾完也就一个黑色背包。
马路边的绿化从上点缀着雪花，现在的月份川城已经彻底冷了下来，过往的行人个个都裹上了羽绒服，盛檀拉上外套的拉链，将口罩戴上了，防风。
“怎么安排的？微信上也没跟我说一声。”云书成知道他不带龙猫回S市，好奇问他。
“Ailah姐说两天它自己在家没事儿，水和猫粮准备好就行。我也安了监控的，不用担心。”
“安排好了就行，门窗阳台那些也得关好……”
云书说半晌，后又叹口气，“你爸肯定没给你说吧，芒芒又住院了。”
盛檀愣住，“又……住院了？”他不知道。
“嗯，这段时间S市降温，说是白天在学校不小心着凉了，半夜发烧到三十九度，急忙送去了医院。”
盛檀没说话，良久低声问：“……严重吗？”
“去的及时，烧退的也早，但还没出院，应该没多大事儿了。”云书成问他，“……回去了还是去看看，他知道你要回S市吗？”
盛檀视线放空，难以聚焦，“……我没跟他说。”
云书成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道：“抽空打个电话问问张姨芒芒的情况，我也是今早上才知道的。”
挂了电话云书成在电话另一头，想起了早上那通电话。
盛铖打来的时候他刚起床，电话里得知盛檀弟弟又住院的消息，芒芒的身体一直不好，从小进医院的次数太多。
之后他问盛铖有没有告诉盛檀，电话那头说了句还没有。
云书成叹了口气，“这事儿你还是该跟他说说，芒芒也是他亲弟弟。”
当年盛铖再婚的时候，父子俩儿之间的矛盾与不和异常突出，后一年盛靖的出生更是让这矛盾达到了巅峰。
即使盛檀一开始不喜欢芒芒的到来，但毕竟也是亲兄弟。
盛靖住院的事儿他爸没跟他说，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看着联系人的界面，盛檀转到微信给后妈发了个消息，问了问盛靖的事儿。
后妈回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十多分钟之后了。
‘还有点低烧，现在没事儿了，小檀你不用担心。’后妈的语气是他熟悉的客气，盛檀盯着界面，良久才打字：‘没事就好。’
飞机上，盛檀捂着空姐送来的毛毯一路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快下飞机了。
一出机场就见着一位熟人——张知源，专门来接盛檀的。
对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两人出了机场，上了张知源的车。
张知源问盛檀，“我听说你弟弟……好像又住院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云叔跟我说过。”
“云叔讲的？你爸没跟你说？”见盛檀摇头，张知源好笑，“得，那你家里多半没人，要看人也是去医院，还是先回我妈那儿吧，等你等得花儿都谢了。”
“小曼姑妈上次织的毛衣我还没当面谢谢她呢。”
“那等会儿好好夸夸她，下个月就又有新的穿了。”张知源道，“家里做着饭等你，我妈亲自下厨招待你，我都得占你的光。”
盛檀撇他一眼，“你好意思说这话，小曼姑妈最疼你的。”
张知源一家住在市区一中档小区，依张知源的话说，就是低调低调再低调，谁管家里多大官，房子越普通越好。
到那儿后被小曼姑妈拉着左看右看，满脸的心疼，直说瘦了瘦了，又见盛檀咳嗽了两声，马上让保姆去买梨，准备给他炖梨汤喝。
张知源无语，“妈，他这是口水呛到了。”
小曼姑妈是位气质优雅却又带着几分豪爽的女士，五官很柔和，语调软软的，不理张知源，当他是空气。
张知源耸耸肩，盛檀扭过头笑了声。
小曼姑妈做了一大桌盛檀爱吃的菜，期间不住的询问盛檀在川城的生活怎么样，提及他住在他妈妈以前的公寓里便点头道：“住在校外也好，一个人轻松自在，不必和其他人挤在一间屋子，不过房子这么多年了，住的怎样？”
盛檀将装修的事情说了，提到那间文艺设计的卧室，小曼姑妈非常感兴趣，想看什么样，盛檀将之前发给他亲妈的照片找了出来。
小曼姑妈对盛檀真是当做自己儿子一般看待的，止不住的询问他大事小事，得到还好的回答也只能心疼的多给盛檀夹两夹菜。
“虽说小时候长在那边，但这么多年过去了，熟人也没几个了，听你云叔说你爸还去看过你？”
盛檀道：“是的，正好有个项目在川城，一起吃了顿饭。”
“这都上了大学，那你谈对象了没呀？要是谈了带回来给姑妈看看，别害羞，马上放假了……”
盛檀正喝汤，闻言被呛到，摆手直说自己没谈对象。
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