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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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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害灵族的真凶迟迟没有落网，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让白狐王忙到洛秩区又开始飘雪。对方本来要留他在赐星辰歇下，但他还是急匆匆地赶回御寒春。
浮生殿最高处的那间房依旧没有亮灯，白狐王停下脚步多看了一眼，就看见齐卿站在落地窗前，他应该知道落地窗前的灵力，所以没有将手放上去。
天并不亮，所以白狐王看不见他的神情。
白狐王下一秒就出现在房间内，他就看见齐卿手里拿着衣服布料扎成的绳子。白狐王看到这一幕简直两眼一黑，他怒气冲冲地走到齐卿身边，绳子被某种力量割断。
齐卿这才软下身子，靠在他身上。
白狐王将人扔到沙发上，把绳子收起来，语气疲惫又恼火：“你有本事就发誓！没本事就被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
上吊跳楼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灵族来说根本就是徒劳，他没有办法以这种形式死亡。
齐卿：“……”
齐卿当然知道死不掉，他只是想以这种方式来抗争，他要出去。哪怕是是沉香已经被灵族遗忘，但是他还是要出去，他要去给沉香收尸，带他回御寒春。
白狐王终于还是没忍住，扇了齐卿一巴掌，他早上刚出门就看见人从楼上跳下来，为了以防万一还给在房间里释放“镇定剂”，回家就看见人又在窗前寻死。
“你真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白狐王真想现在就送他去死。
“看着我！说话。”白狐王此刻像是个狂躁病的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他似乎也快疯了。
“我要出去，我要去找沉香……他死在赐星辰，我要带他回落花角。”齐卿通红的眼睛里流出眼泪，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沉香死了？”白狐王似乎也不知道这件事，“谁告诉你沉香死了。”
齐卿这才反应过来，白夜也没有说是沉香，是他自己以为是沉香。想到这里他嘴角抽搐，“沉……沉香没死。”
“死的人是里舟，他被杀了。”白狐王见齐卿恢复些许理智，他才坐下，好好跟齐卿说，“他死了很久才被发现，所以很难找到凶手。”
白狐王似乎也很累，他一手撑着额头，拇指和第三指在太阳穴的位置打转。很长一段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就静静地坐着。
他望向窗外的景色，远处是几乎沦陷的世界，唯独御寒春还剩一片生机。
生命交叠于此，而他作为守护者，窥探生命与那棵花树的冰山一角。
“是灵族之首么？”齐卿平静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白狐王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觉得有些熟悉，“……是。”
得到这个答案，他大概知道事情为什么迟迟没有结果，可是从白狐王的劳累程度来看，这件事并没有被灵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反而抓得很紧，仿佛一定要一个结果出来。
如今的灵族，除了对外宣称下落不明的灵族之首，和御寒春和蔼可亲不会杀人的白狐王，还剩赐星辰的一个神灵。
“灵族之首至今在暗，而出来替罪的是赐星辰少主。” 白狐王临走前告诉他这句话，就是希望他不要再出去。
因为灵族之首可能在追杀他们。
房间内除了防止齐卿破窗而逃的灵力，又多了层助眠的灵力，他的觉也终于安稳了许多，也不需要人看着才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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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如蔚蓝色的大海，周围没有光源，幽蓝色的光芒铺洒而下。
微风轻轻扫过，脚下是带着残阳余温的沙粒，迎面而来清爽的风，似乎还有海水的味道。
沉香坐在树荫下凉棚里，风吹来时，也带走不少粉色的树叶，他知道，这是生命陨落在世界各个角落。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死亡，却罕见的见得迎接新生。
生命是如此之脆弱，无数次自然对生命的考验。沉香紧闭双眸，弯长的睫毛轻颤，周围飞出青绿色的蝴蝶，像是春天降临。
万物复苏。
风止，考验结束。
沉香紧抿着嘴巴，细长的眉头皱巴巴的，额间沁出密密的汗水。顿时，一口绿液从口中吐出，溅出粘稠的液体少量落尽杯中。
他咳得厉害，如弯月似的脊背，布料洇染出几分更深的颜色，所幸在黑暗中并不明显。那是一株由灵力滋养的玫瑰，它深深地缠绕在脊骨的缝隙里。
沉香高强度使用灵力时，它就会生长出来。尖刺划开白纸般的皮肉，生长出罪恶的花朵。娇艳的玫瑰上带着翠绿的宝石，简直是一副美感十足的艺术品。
灵族之首的灵力可以压制住玫瑰的生长，只是因为在生生不息的灵族里，他的灵力向死而生。
可惜，灵族之首不会帮助他了。
拥有这样的灵力还有……齐卿。
可是齐卿已经不在了，他从前最爱与里舟拌嘴，现在应该已经在另一个地方与他打起来了吧。
沉香垂眸，眼眶像是被炽热的心烧得滚烫。
他恍惚间又听到熟悉的声音，“你怎么又再做这种逆天而为的事。”
沉香轻轻地摇头，叹息：“我不过是试试罢了，我哪有这个本事。”
一团青竹叶缓缓靠近，在气流中渐渐形成他的模样。沉香看见齐卿的瞬间，墨绿色的眼仁在眼眶里颤抖地放大。
“也是，从前就爱偷闲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齐卿挑眉笑道。
沉香感受到一股清爽的灵力注入，周围飞起几片灵力所化的青竹叶，他才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幻觉。
齐卿没死。
沉香吸了一下鼻子，“你从前就不爱说话，真要说也见不得几句能听的。”
齐卿因此遭过不少罪，好几次尸首都快要凉透。之后沉香也是仗着自己辈分刚好大那么一点点，逮着机会以此教导齐卿。
齐卿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他边走边说，倒有几分当年沉香的模样，“是是是，为人处事要圆润，切不可随意指责他人之不足。”
沉香长叹气，垂眸低笑，更多的是无奈。
两人跪坐在案板前，就像是在照镜子。只不过，沉香的长发如青山蜿蜒。
落花角真是一处很奇妙的地方，这里没有四季之分，是一片真正拥有永不落幕春日的小天地。
在这里每当夜晚降临，就会极寒之机的世界，落花角如春天般温暖而富有生机。
中间的误会谁都没有提及，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沉香抬眸，透过齐卿看向身后不远处的石像。
石像被黑暗所包裹，它残败不堪。断手断脚，像是一块垃圾被随意地抛弃在这里。
齐卿明知故问，“你前几日都不在御寒春么？”
“嗯，祈愿日临近时，里舟都会回御寒春帮忙。”沉香又叹气，像是雨前沉闷的天气，“他这次迟迟没来，我就去寻他。”
从浮生殿离开后，里舟就跟随着灵族之首去往赐星辰，灵族之首在「恒长阁」住下。而恒长阁靠近山海囵。
山海囵是聚集了无数妖魔鬼怪、许多因污染而变异的物种，还有对于人族来说非常致命的神族。那里唯独没有山没有海，是一片虚无飘渺的空间。仿佛进入天堂一番，更是吞噬万物的黑洞。
总之，越是靠近山海囵的地方，未知的生物与危险就越多，活人很难从那里安全地离开。
即使形影不离的里舟，也多数住在离恒长阁不远的赐星辰。只有王需要他时，他才会前往。
“我刚到赐星辰的时候，就听闻白少主私自虐杀灵族的事情。”沉香用了许久的茶杯也在那日毫无征兆地碎掉。
沉香去到里舟居住的地方时，那间破茅屋竟然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里舟是一个勤快的人，他一定是有很久很久没有回来。
沉香回到河岸边，从下游问到「浮宫」下，没有一个人灵族知道里舟。
灵族几百年里拢共就这么多灵族，里舟在这里少说住了二十几年，居然会没有人认识他。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那么就是这个人死透了。
沉香冒死去了恒长阁，那里也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住过的痕迹。他还在是废墟似的恒长阁附近找了许久，最后只找到里舟的长剑「无相」。
“无相碎成两段。”沉香说。
习剑之人，剑向来是不离身。
齐卿猜测，“无相在恒长阁发现的，就还有其他的可能。”
里舟或许是遭遇了山海囵里头的东西也不准。他又问：“祈愿日时，你有见到王么？”
沉香摇头，他那日确实感受到王的灵气在御寒春附近，可是他去找时，只见到白狐王。然后他就发现浮生殿也有他的灵力残留。
沉香问起时，白夜连忙解释说没有。既然灵族之首没有来过，那会是谁的？
等沉香反应过来再问起时，白狐王却说，“赐星辰附近出现一起杀人案，凶手未曾找到，估计是来御寒春。”
沉香没有再说多说，他低着头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模样，不管白夜再说什么，他也都低着头看起来闷闷的，随后白狐王就说，“ 灵族之首的灵力并不是唯一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