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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橙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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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咸的海风迎面拂过，万曔忽然有些头疼胸闷，是发情期的前兆。他没心思和来砚吃早茶，坐回躺椅缓了缓道：“就在这谈吧，晚点我还有事，赶回去时间有些紧张。”
来砚对万曔的拒绝习以为常，便答应道：“好。”
他整理完思绪，开了头：“来氏中国生物科技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知道，听说是经营不善宣布破产，还挺可惜的。很多原创药研究放到现在都是走在时代前沿的科技发现。”在医疗圈混的恐怕很难不知道。对外是经营不善，小道消息是祸起萧墙。具体原因万曔没有去了解过，单纯觉得可惜。
“多谢赏识。公司虽然倒闭了，核心人员我都留下了，尤其是信息素方面。现在一款新药进入临床阶段，医学部缺少一位主管。我的招人条件是过硬的医疗背景和医院人脉，你很符合。”
“这样的人不难招，而且我已经很久不介入开发方向了，恐怕没这能力，辜负来总厚望了。”没等来砚细说万曔就拒绝个干净。来砚对他的私人情感显而易见，工作里掺私情的后果他刚领教过并不想再来第二次。
来砚闻言反驳道：“有没有这个能力是由我这个用人方来评判的，出了问题由我和我的评估团队负责，不过我对我的评估团队很有信心。而你只需要考虑清楚想不想来就行。相亲也要看看对方条件再决定是否继续不是，好歹给我这个求人方一个表现的机会。”
说完他抬眼看向万曔，直直撞上那双葡萄样的眸子。对方坦坦荡荡只是在认真倾听，他心思太多被看得心下一震。
不自觉清嗓子缓解尴尬后，孔雀开始开屏。“待遇方面都可以谈，一定都是高于市场的。当然我觉得其他方面可能更能吸引你。沈教授的事大头在立上那，我大概能猜到你辞去利一的工作是想转而去立上那边探查情况。但实话告诉你立上和利一的捆绑恐怕比你了解的还要深，你在利一查不到的事，在立上同样查不到。况且沈教授本人都不想追求的真相，哪怕水落石出他也未必欣慰。善有善报的事恐怕只能求神保佑，但恶有恶报的事你可以找我。”
和闫麒那次见面之后万曔就断了在立上找突破口的念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来氏的实力他是清楚的，也觉得如果找来砚报复也不乏一种大快人心的方式。可为什么他要出面呢？万曔不能简单把原因归结为来砚对自己有想法。来砚花名在外，赶着往他床上爬的人数不胜数，犯不着为了自己得罪一个业界翘楚。
“你和立上有私人仇怨？”他试探地问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们敌人一致，同仇敌忾不是挺好？”来砚顿了顿，又道，“用人不疑，有些丑话我也说在前头，你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考虑。我这次新药的治疗方式和沈教授的B31不同，但面向的市场有很大重合，竞业协议赔偿我们这边可以替你赔付。但如果你对B31还有感情，那就不建议加入了。另外我不参与实验室的经营管理，所以你和我之间的私人状况不会对工作产生任何影响，这一点你不用太担心。除非到了后期申请和上市阶段你的工作不会和康达有交集。我不能完全否认找你不是出于我的个人感情，但公私分明好办事也是我个人工作的宗旨。”
来砚不愧驰骋商场多年，想到没想到的都帮万曔整理了一遍，但越是周全就让万曔越有顾虑。这个工作是机遇还是浑水，他手上的信息太少不敢轻易下结论，便只能先答应一个月内给答复。
来砚点点头，胜券在握的样子。“我在商言商，这次的新药是很多人的心血，耽误不起。所以好好考虑但也别拖太久，过期不候。”
万曔应下来，来砚也记着他后面有事便不再留人。
“我先替你收拾完再走，你这手也不方便。”万曔起身突然觉得不对，左手忙捂住颈后腺体，但为时已晚。
“你发情期了？”来砚看着万曔双颊异常的潮红，微微蹙眉。他做事喜欢你情我愿，被信息素控制做那档子事实在算不上愉悦。幸好出国需要佩戴手环，还没摘下，赶紧把挡位调到最高。
“抱歉，我先回去了。”万曔咬牙站起身，走得脚步虚浮。
“我送你，你这样回去太危险了。”来砚走过去想要扶一把。
万曔连忙挥手拒绝。“你离我远点比什么都安全。”
话说的有些直白，但也是实话，有什么比发情期Omega身边的Alpha更危险的。
来砚没再说话，只能在不远处看着干着急。这破烂尾楼也太高了点，他在心里把三个小时前心血来潮的自己骂了千百遍后终于是到了楼底。
“我让助理过来了，开车送你回去，他是个Beta，你放心用着。”
“谢谢，我车里有抑制剂，麻烦帮我拿一下。”万曔被来砚助理扶上后座后，舒了一口气，脑子才开始能动。
“我去拿，放哪了？”没等助理反应，不远处的来砚便道。
“这是钥匙，在副驾驶的车斗里。”万曔声音开始打颤。
来砚打开车斗，一盒金属盒子的水果糖掉了出来，包装有些眼熟，但顾不上细想拿起最里面的抑制剂就合上了盖子。
抑制剂拿来的时候，万曔腺体上贴上了助理路上买的抑制贴，额头上也贴了退热贴，但情况仍不乐观。最后抑制剂还是助理给打的。
来砚刚刚喝酒不能自己开车，加上不放心万曔的状况，便坐上了同车副驾驶。助理很有眼力见地将车窗打开散掉Omega的信息素，岩兰草的苦涩被海风轻易散掉，但万曔的状况依旧不见好转。他额头甚至开始冒冷汗，牙齿都开始打颤。
来砚在后视镜里看得心焦，将导航从万曔公寓改为最近的医院。“你这样不行，还是要去医院看看。”
“不……”万曔视线模糊，说话也有些不清楚，但依旧坚持道，“不去医院……我家里有药。”
来砚拗不过只好退一步道：“好，先去你家。我们先说好要是吃了药没用，我们还是去医院。”
没听到回答，看了眼后视镜万曔紧闭着双眼。以为是烧晕过去了，忙要解安全带去后面查看。
“老板，听呼吸声应该是睡着了。”助理小声提醒道。
来砚定了定，万曔平稳的呼吸声才算传入耳朵里。看来是自己把人折腾惨了，累睡着了。
万曔再醒来时车子已经停在自己家楼下。“怎么进来的？”
“醒了？我也是这里的业主。”来砚解释了一句后开门让人下来。
小区不大，但万曔并没有在小区里见过来砚，但想想来砚的出身也大概知道这只是房产之一。他和晁曦都算是白手起家，要在尚海买一套房子还是要思虑再三，哪怕是公司经营状况好起来以后也要为现金流预留一部分。
两人之间的天堑让他不由又在心里拉起警戒线。“来总，今天多谢了。我先上去了，改天找机会再谢你。”
说完快步走了进去。楼底的门在完全关闭前又被打开，万曔往后看，见到来砚走了进来。
“说好了药吃了没效果我送你去医院的。”他解释道。
“要是没效果我可以打你电话。我的信息素不稳定，近距离接触太久对你身体没好处。”万曔道。
“你会打吗？”来砚问。
万曔迟疑了，实在没办法看着来砚担心的神情讲出违心的话。
电梯到了，见助理进来了，来砚又宽慰道：“你的信息素现在控制得很好，而且我是S级的Alpha不会那么容易引发易感期。如果真的出现信息素异常，我在反而能帮得上忙。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在楼下等，让我助理照顾你。”
万曔自然不能让人在楼下等着，只好把两人都迎了进去。
所幸大门是指纹锁，不用费力就开了，可要打开卧室衣柜的抽屉却要费点力气。
见太久没动静，来砚不方便进去，示意助理进去看看。助理敲了敲半开着的卧室门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万曔整个人使不上劲几乎瘫倒在柜子旁，浑身还止不住颤抖。听到动静，转过头时双眼都被潮红淹没，没力气说话只能微微侧头示意柜子。
助理看着这样的万曔不由心下感叹，发情期的Omega可真是要命，哪怕不靠信息素也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
他定定神后走过去替万曔打开抽屉，如眼满满一抽屉的药瓶。帮忙打开后想问要几颗，却见万曔接过倒了大半瓶就往嘴里塞。“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撤出来去厨房接水，也留了个心眼顺出一瓶要给在客厅里等着的来砚查看，并如实汇报了柜子里的药瓶数量和万曔不正常的服用量。
来砚眉头紧锁，打开瓶子找到了使用说明，是一款针对信息素失常的症状药。所谓症状药便是头痛医头脚痛治脚，只能缓一时之急，没办法根治，长期服用还会有很强的副作用。看万曔的服用量估计已经形成药物依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