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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搬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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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只听到门外的广播传来声音,考试周后,学校的广播已经停用了,刚恢复了身体的姚美,课上得昏昏欲睡,被这两声驱赶了睡意。
“好吵!”不知道是谁说出了姚美的心声。
“庆高的同学注意啊。”是教导主任的声音,自从合并以后,庆高的学生就归入了宁一中教导主任的麾下,于是短短两个星期,一切活动,都由庆高优先。
对于教导主任的旧恨和对庆高的新仇,让宁一中的学生怨声载道。
直到最近,更是变本加厉,庆高的期末考试与宁一中不大一样,庆高主要考察学生的艺术能力,包含舞蹈、声乐、绘画等,也意味着,比起宁一中应该有的安静氛围,庆高就是集市的号角,热闹无比,给安静的宁一中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英语老师无奈只得扯着嗓子,迫不得已又将“小蜜蜂”的音量调到了最大,好不容易才盖过了外面的吵闹。
第一次矛盾却爆发在了食堂。
安庆私立高中的下课时间比宁县一中的早了十分钟,庆高的学生比宁一中的可以早一点吃上午饭。
合并之后,宁一中的学生不仅要排更长的队伍,连饭都只能吃剩下的。
教导主任也只道,融合需要时间,对庆高的学生来说,他们是宁一中的外人,自然不需要遵守宁一中的规则时间。
于是庆高不仅食堂去的早,超市也被早早地一扫而空。姚美倒是无所谓,他总是最后一刻才出发去食堂,今天正巧赶上了热闹。
食堂二楼靠东边的窗口,菜式总是十分新颖,原先只有宁一中的学生时就总是排着长队,庆高的学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也往那去排队。
于是乎,那个窗口就成了两个学校争斗的焦点。高一十五班的活动课被安排在上午的最后一节,也是最有希望提早吃饭的一帮人,更重要的是,他们班也拥有两个不守规则的人,虞仁故和黄征。
今天他们发誓,势必要抢下窗口的菜,更是收了不少学生的饭卡,当面要为庆一中出口“恶气”。
但是不知道被谁,捅到了教导主任那,两个人计划未行,就被扼杀,更是喜提最严格的活动课,直到准点才被同意放行。
于是,当庆高的学生恰好就在虞仁故和黄征面前拿到了最后一份菜时,矛盾爆发了。
“小兔崽子故意抢饭吃呢?”黄征说话一股子枪味。
虞仁故的拳头已经悬在空中,幸好教导主任就跟在屁股后面,抓了虞仁故和黄征现行。
只不过,他制止了虞仁故和黄征,却没阻止被欺负的庆高学生,白嘉堰一盘饭,就糊在虞仁故的脸上。
姚美到食堂时,现场已经处理干净了,只留下一群学生在八卦,矛盾中心的三个人已经被拎去了教导主任的“关爱小黑屋”。
顾禾城帮姚美打了饭,姚美带了改好的语文试卷交给了顾禾城。
来的路上,姚美就没少听说食堂出了大事,“今天到底吃什么,抢得头破血流的。”姚美实在想不出大打出手的理由。
顾禾城也只比姚美早来一会儿,八卦却打听得七七八八了:“具体没看到,不过,那两个人找谁生气不好,偏偏找了白嘉堰。”
“白嘉堰?”姚美饶味道:“哦,又是那小子?”不过他认识顾禾城那么久,没听说他认识白嘉堰这么一号人物,要不是巧合,他也得好好接收一个人物信息。
“那小子?姚老大,白嘉堰你都认识啊?”顾禾城耳朵灵着,进了耳朵就问。
“不认识,需要我认识吗?”姚美嘴里嚼着花菜,漫不经心地说道。
“一个神秘的转校生,听说他武潭区富二代,高一时曾经撂倒了四十个人的混混团体,所以被他爸发配到我们穷乡僻壤的宁县来。”
“停,逻辑有问题,他既然神秘,又怎么被你们知道了他这些事情。”姚美阻止了顾禾城的长篇大论,并适时添加了反论。
顾禾城敲了敲身边的人,想寻求个证人,“哎,你们是不是看到了,高二十五班那俩男的,刚准备上去理论,就被白哥一盘子排懵逼了,我说要不是教导主任在,指不定这三人打成什么样的盛况,押注,说不定白哥能全身而退。”
然后又靠近姚美说:“你说,这还不神秘?”
姚美懒得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虞仁故和黄征又不好惹,吐槽了几句顾禾城又认大哥,就巴拉起饭菜。
准备回到班级时,正巧遇到了打架的那三人从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出来。虞仁故憋了满肚子气,脸都皱成了黄瓜,黄征更是难看,类比□□,白嘉堰跟在他俩后面,面色如常,双手插兜,拽得二五仔样。
顾禾城指了指,道:“那就是白嘉堰。”
姚美点点头,表示并不想认识。
前段时间姚美生了七天病,没赶上俩校合并的大日子,所以见过的庆高学生不多,能重复见到同一个庆高学生的机会也不多,白嘉堰算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转眼到了下课时间,姚美和顾禾城都住城西,照例,姚美门口等着顾禾城。
学校规定校内不能骑自行车,于是在校门口能看到两条泾渭分明的动线。白嘉堰刚在食堂当了回明星,此刻又无视保安大叔的眼神,旁若无人的骑行。
刚下过雨的地面还是湿漉漉的,怕被溅了一身,姚美特地跑到了水泥地上,路过水坑时,白嘉堰出人意料地减慢了速度,眼神扫过姚美,姚美不知道白嘉堰是不是在嘲讽他多此一举。
顾禾城比姚美先到家,分别了顾禾城,姚美翻了翻钥匙,准备开门进屋,打开门后,里面却空无一物。
姚美正感家里遭贼了,正巧赵阿姨路过,她倒是还奇怪姚美怎么还在这:“咦,姚妹儿啊,你们不是搬家了吗?”
“搬家?”姚美疑惑地问道。
“是咧,这块地方要拆迁了,我们家过几天也要搬走啦。”赵阿姨回。
姚美立刻拨通了二哥的电话,电话那一头,二哥正在陪客户,喝成了大嘴巴。
听到是姚美的电话,二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的宝贝弟,怎么了?”
“搬家了怎么不告诉我?”姚美道。
二哥这几瓶红酒瞬间醒了一半,今早要和姚美讲来着,忙着出门忘得一干二净。
“这就发你。”他二哥强撑着酒意,颤巍巍地输入了地址,“就这里,空了回家。”
回家,家在哪里。
姚美挂了电话,收到了新的地址,宁沟泗街十八号。
姚美看了看地图,离这里有五公里路,他原先住在宁县的城西,如今,要住到城东去了,姚美看了看时间,手机上显示17:30,还早。
不如趁机去趟网吧吧。
白嘉堰是不是翻看屏幕,没有消息,他刚搬过来不久,这房子是他奶奶留下来的,里面没什么能用的东西,大件也基本是老古董。白嘉堰看看余额,忍住了全屋更换的冲动。房子是二层的老式建筑,楼梯建在房子的外部,白嘉堰踩上去的每一步都能发出“嘎吱”的声响。
开门后,屋内没有一丝人气,前不久刚搬过来的行李,仍旧静静地躺在客厅,除了常用的东西,其他白嘉堰一概没有整理。
白嘉堰打开了手机里的外卖,可配送的门店仅仅十家,大概得分即使只有负分,也能得凑上好评榜前十名吧。
百无聊赖,白嘉堰决定先写会儿作业,他习惯性的打开了有声书,这篇叫做《赫利俄斯》的短篇小说,白嘉堰已经听了不下十遍,讲的是,作为完美男人的赫利俄斯被城镇的村民奉为榜样,却被坦亚目睹了赫利俄斯杀人的场景,最终,以坦亚作为凶手被审判,而赫利俄斯未被裁决的故事。白嘉堰第一次看到时很喜欢,慕名看了作者赫利俄斯剩下的作品,却十分不感冒,赫利俄斯再也没写出如同他名字般的故事。
耳机里传来电子男音,窗外雨打枝丫,白嘉堰昏昏欲睡。
姚美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准确地说,是前往他的新家,他的二哥总是这样,明明是社交达人,有名的作家,却总是忘记些重要的事情,今天上学前,二哥还和他打了照面,他却一个字都没有提搬家的事情。
“宁沟泗街......”姚美四处张望,城东比起城西热闹了许多,宁县没有什么产业,称得上商业街的,也就是城东这一块了。
抠搜的大哥居然愿意花钱租城东的房子,结婚后这个人就不回他们三兄弟的家了,当然二哥没结婚也不回家。好不容易姚美找到了宁沟泗街十八号,得,没钥匙,不如之前在老房子里圈个角落睡睡。
姚美噔噔噔地跑去找房东,从前院绕到了侧楼梯,白嘉堰听到了门外的动静,终于是从梦中醒来,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白嘉堰关掉了《赫利俄斯》,会来敲房门的,难道是楼下的租客。
他记得来租房的,姓姚,叫姚博远,和网传的赫利俄斯作者的真名姚思远只差一个字,白嘉堰没觉得自己能趁机认识作者,但也藏了一点私心,不过姚博远自从租下这间房子后,并没有来入住。
此时姚美的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微笑,敲了一会儿门,他就听见屋里椅子移动的声音,这房子,真是全方位的不隔音。
当白嘉堰打开房门后,姚美的脸就僵住了,他脱口就是:“房东先……生……”白嘉堰没回话。
“白嘉堰?”姚美试探着问。
白嘉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校服,白嘉堰抬头看他立在那里,自己并没有见过对方,也没穿校服,不知道他怎么就认识自己。
“我不认识你。”随后,白嘉堰“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没给姚美一点反应的时间。
回过神来,姚美才想起正事,他继续敲着白嘉堰的门,大声喊起来:“白嘉堰!白!嘉!堰!房东先生!房东!”
门又开了,白嘉堰挂着一张臭脸,“有事说事。”
“白哥,我真是租客,可惜我那不靠谱的哥,给了我地址,不给我钥匙你说是不是,这么晚了,我也不想打扰你,这……我现在这,进不去不是?”姚美生怕这白嘉堰又把门关上,自己的两位哥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家,一股脑地说了一堆,也不知道白嘉堰有没有抓住重点。
“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只听得里面悉悉索索地像在找什么东西,下一刻,门又打开了,白嘉堰拿出了一串的钥匙,晃了晃,道:“走吧,我也不知道是哪个钥匙。”
姚美想着,好歹是有机会进门了。过道窄窄的,姚美走在白嘉堰的后面,白嘉堰此人气场实在强大,靠近才觉这人比自己矮一些,房檐挡住了大部分的雨水,但仍有不少雨水顺着缝隙滴入走廊。
姚美被雨淋湿了一半,思绪飘得飞快,想到白嘉堰一人单挑四十个混混的场景,不禁笑出声来。
很快,门打开了,一股浓重的腐味扑面而来,灰尘漫天飞起,姚美和白嘉堰两人都呛得直咳嗽。
白嘉堰搬过来以后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收拾,更别提已经出租了的一楼。
姚美一刻都没有犹豫,拨通了他二哥的电话,“姚行舟!地址到了,行李哪去了!”
对面他二哥那熟悉的笑声传了过来,“诶呀,弟啊,行李还在你大哥那呢。”
姚美一怒之下挂了电话,他大哥家,也在城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