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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彭霁川把车停到路边的停车位,向裎时远扬了扬下巴“想吃什么?”
      “都行,不挑。”裎时远跟着彭霁川走进老饭馆,找个位置坐下。
      彭霁川点了一份盖饭,抬头望向裎时远“你也尝尝这个?”
      裎时远微微点头,手指摩挲着手中的水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彭霁川看着他,有些出神。
      裎时远的乌发碎碎密密,眉眼漆黑,薄唇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眸中映照着阳光的斑驳,妥妥的阳光男大。
      “我脸上有花?”裎时远抬头瞄了他一眼,身体微微前倾“你跟李队什么关系啊?”
      “嗯?”
      “李庆阳,李支队。”裎时远有点好奇,彭霁川什么地位能让李局亲自上门找他,李队的车随便开的,任谁都没有这个胆子,除非他是彭霁川。
      彭霁川沉默片刻“李队可能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裎时远疑惑的看着他“谁?”
      彭霁川喝下一口水,看这玻璃杯上残留的水渍“他的爱人。”
      裎时远嘴角微微抽搐,神情诧异“不可能吧,他的爱人?你也不是女的啊。”
      “同性恋,怎么了?”
      裎时远“……”
      少顷,他才若有若无的啊了一声。裎时远不歧视也不反对同性恋,他只是一下子接受的信息量过大,需要加载一下。
      服务员把两份盖饭端上桌,裎时远和彭霁川不约而同地摸向桌上的辣椒罐,指间相碰时两人都愣了一下,气氛突然有些尴尬。裎时远先把手收回去,对他扬扬下巴“您先请。”
      彭霁川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用筷子挑了一点然后递给裎时远“您也请。”
      两人正闷着头吃饭,彭霁川的手机响了。
      “喂?川儿啊,到哪了?”
      是范晟。
      “啊,还在长云,正吃饭晚点到。”彭霁川嚼着饭,声音有点含糊不清。
      范晟哎呦一声“我就应该提前跟老李说清的,我都订好了,你之前爱吃的那家小馆子。”
      彭霁川轻嗤一声“无事献殷勤,突然喊我回楠湘干什么?”
      范晟噎了一下“啊……”
      “要又是什么心灵洗涤,我跟你说下次是李局让我去也没用。”彭霁川默默翻了个白眼。
      裎时远觉得有点好笑,但还是面上没显露,自己安静地吃着饭。
      范晟跟彭霁川寒暄了几句就挂了,他抬起眼看着裎时远“吃饱了没?”
      裎时远“?”
      彭霁川擦擦嘴起身“要是没吃饭去楠湘加餐。”
      在彭霁川正准备拉开驾驶门的时候裎时远开口“你去副驾驶,我开。”彭霁川意义不明地看着他,还是绕过去坐下。
      “困就睡会,到了楠湘你指路就行。”裎时远好像察觉到彭霁川眼神中的一丝疲惫,开口道。
      彭霁川唔了一声闭上眼打趣道“别把我卖了。”
      裎时远轻笑一声“你这倒是提醒我了,我想想应该怎样给你卖个好价钱。”
      彭霁川也笑了“我没买保险,等买了保险再卖。”
      裎时远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
      当隔阂消失的时候,就是迷失的归雁找到窝巢的时候。

      一个半小时后,楠湘市。

      两人在范晟的办公室,脸上的表情就差往上门写“无语”了。
      “所以你大费周章地让我来楠湘就只是为了破案?”彭霁川只觉得心梗。
      “那啥,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先回长云了……”裎时远还没抬脚就让范晟拦住了。
      “这不是都抽不开身嘛,刚好又碰上碎尸案,麻烦你们两个了,就这么说定了昂,我有事先走了。”范晟直接走出去反手关上门,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

      彭霁川“……”

      裎时远“……”

      受害者是一位年龄二十七左右的女生,法医在拼接尸体时发现这具女尸少了左手无名指。
      “唉,先让人核对看看这女尸是谁吧。”彭霁川靠在墙上呆呆地望着地面“现在的案子真麻烦啊。”
      裎时远挑眉望向他“如果漏洞百出,凶手还至于躲藏吗?”
      “你有什么头绪?”彭霁川眼神慢慢聚焦,搓了一把脸问他。
      裎时远摇摇头“这具女尸为什么偏偏少了左手无名指?”
      “谁知道呢?再去现场看看去。”
      裎时远无奈叹了口气,心里默默想,早上案子没破完又得破另一个案子,命苦啊。
      现场的脚印大多是法医和出警的警察留下的,河边杂草丛生,脚底泥泞,彭霁川却有点疑惑“为什么凶手没流下脚印?”
      确实没有未知人员的脚印,就连那几个高中生的脚印也一一对比过了。
      裎时远站在路上面“或许凶手是扔下去的?”
      “不可能。”彭霁川直接否认“从这个距离扔下来很大概率会滚落到河里,如果恰好在岸上,那么塑料袋根本不可能完好无损。”
      裎时远突然想到一种最不可能的方法“如果凶手是从河里把尸体放到岸边呢?”
      “河里?”彭霁川愣了一下“那为什么不直接扔到河底,这样不是更不容易发现?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突然,裎时远的电话响了“嗯?”
      “死者名叫白梧娜,26岁,在‘相印’照相馆上班……”
      “嗯,把定位发我。”裎时远向下面的彭霁川招手,示意他上来。
      裎时远一屁股坐进副驾驶,声音发愁“去相印照相馆。”
      到了后彭霁川对着拉下的铁帘门长叹一声“没开门,得上门了。”
      十几分钟后,照相馆老板娘打开家门,门外裎时远举着警察证“你好,警察,来问点事。”
      老板娘哪见过这场面,哆哆嗦嗦打开门让两人进去。
      她的两个孩子懵懂地看着彭霁川和裎时远,不知道怎么的,彭霁川想到了许昕。
      “白梧娜最后一次上班是什么时候?”
      老板娘局促地坐在沙发上“一个星期前,她跟俺说她要去挣大钱了,就辞职不干了。”
      彭霁川微微皱眉“挣大钱?”
      裎时远看着老板娘“她有跟你说具体去干什么吗?”
      “没…没有,俺记得她说她要去一个什么村……”
      “村里挣大钱?什么村?”彭霁川也盯着老板娘。
      老板娘心理都有点崩溃了“俺…俺想想,叫那什么,光什么村来着……哦对,光苡村。”
      “你知道这一段时间白梧娜跟谁接触了吗?”
      “俺不知道,她那小妮子虽然话多但很少说有关于自己生活的。”老板娘挠挠头。
      裎时远又问了几个问题就和彭霁川离开了。
      “你觉得这人有问题吗?”裎时远扭头看了一眼彭霁川。
      “应该没有吧,见俩警察就这反应,应该也干不出来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彭霁川正在兜里找打火机“我打火机呢?”
      裎时远把自己的打火机扔给他“烟瘾真大。”
      彭霁川接过,轻笑一声“人这一辈子怎么可能没有上瘾的东西,总不可能是活菩萨吧?”
      “……”
      半晌,裎时远也轻嗤一声“话虽然欠揍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去光苡村看看吧。”
      彭霁川应了一声开向光苡村,。
      裎时远倒是悠闲连上车上的蓝牙放歌,节奏鼓点透过扬声器入侵听神经。

      I'm gonna send a flood gonna drown them out.
      我会用湍急的洪流将你们淹没。

      ……

      I am who I'm meant to be this is me.
      生来就不凡,这就是我的本色。

      彭霁川听了半天评价道“不错。”裎时远挑眉看向他“你想听什么?”
      彭霁川思考片刻“call of silence。”
      裎时远倒是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彭霁川会听这首歌。

      You are the one our rising star.
      你是唯一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You guide us far to home yet girt.
      你指引我们遥远漫长的回家之路。

      “先把歌关了。”

      裎时远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把歌关掉,轰的一声,彭霁川突然加速。
      “我操!你干什么!”裎时远被吓了一跳,连忙握紧拉手,转头看向彭霁川。

      “坐好了。”

      话落,黑色大G猛然向前冲,在马上撞到围栏时一个急转弯贴着围栏漂移向前冲!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你疯了!开这么快干什么!这是山路!”裎时远声音有点发颤。
      “有人跟踪我们。”彭霁川紧紧握着方向盘“在路上我就觉得不对劲,这辆车已经跟了我们最起码十公里了。”
      裎时远扭头看了一眼,一辆坦克300跟在车后,在无人的山路上格外突兀。
      “能甩掉吗?”裎时远看了一眼彭霁川。
      “坐好。”

      轰!

      黑色大G如野兽捕猎般地向前冲去,几次漂移都贴着围栏,终于惊险地甩掉了身后的坦克300。
      “现在我们应该换路回,还是继续去光苡村?”裎时远有些惊魂未定地抹了把脸。
      “八成是跟了我们一路了,但现在如果换路保不齐会被追上,我们不清楚那辆车的目的,只能先到了再说。”彭霁川看了一眼后视镜,握着方向盘的指尖有些发白。
      车慢慢驶进泥泞的小路上,颠地裎时远都要吐了。
      “停停停!缓…缓一下……”裎时远一手握着彭霁川的胳膊一手捂着嘴,脸色不好。
      彭霁川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好点了吗?”
      裎时远缓过来靠在椅背上点点头。
      车子最后在一家有些陈旧的民宿门口停下。
      “欢迎光临二位。”柜台前是一个叼着烟的痞子“只剩一间房了,三十五一晚。”
      裎时远被大厅的味道熏得皱了皱眉,彭霁川看了一眼,付了钱带着他往楼上走。
      到房间后,裎时远简略看了一下房间开口道“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嗯?”
      “从进村开始我们见的不是痞子就是精神萎靡的人,而且莫名其妙被跟踪。”裎时远反手把门锁上压低声音,手心的汗无声地透露了他的不安。
      彭霁川也压低声音“你没注意那大厅那人的胳膊吗?”
      裎时远缓缓抬眸看他“什么?”
      彭霁川声音有点发闷“他的小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孔,头一次衣袖起来我以为是疹子,但第二次递给我钥匙的时候,我确定了那不是什么皮肤病就是针孔。”
      裎时远一瞬间瞳孔骤缩——那是无数人心尖尖的噩梦,中国乃至全世界的公敌,也是无数人坠落深渊的罪魁祸首。
      “村口的那群人八成是因为依托咪酯,操,这他妈是进毒窝了。”彭霁川缓缓在床上坐下,眉头紧锁“打电话给范晟,让他立马带人过来。”
      楼下,一位穿着夹克的男子缓缓走进大厅“刚刚门口大G下来的人在几号房?”
      那痞子一看来人声音立马谄媚“大哥,人在364,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那男子戴着黑色口罩看不清脸,只能看见那双令人发寒的双眸“把货都收起来,通知弟兄们听着指令。”
      痞子有些疑惑“条子来了?”
      那人瞥了他一眼,随后头也不回地道“可能是老熟人来了,收好货,别太见光。”
      夜色渐深,云雾将最后一点光亮蚕食殆尽,村里却稀疏地亮着光。
      “妈的……现在范晟他们赶过来最起码要四十分钟。”彭霁川手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冷静,现在冲动就是去送死,要么在这等要么立马走。”这种情况可能分分钟钟成为毒犯的目标,裎时远只能让彭霁川保持冷静。
      毒品是噬魂的恶魔,啃噬误入歧途的灵魂,让灵魂下的皮囊变得行尸走肉,陷入泥沼里等待死亡。
      “所以白梧雅的挣大钱是说的贩毒?”彭霁川突然问了一句。
      “不,我觉得不止这么简单。”裎时远转身望了望窗外“在管控下还能有这么多毒品,背后链接的‘产业链’肯定不止贩毒,能支撑这样较为庞大的犯罪支线,只有依靠背后的靠山。”
      “什么人物能支持这样一个村子全村贩毒?”彭霁川只觉得头疼。
      “咱每年都会有下乡视察,但根据这样光明正大的程度来看,在局里地位也不小。”裎时远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抓到小头头,就知道那条‘大鱼’了。”
      彭霁川点点头,长叹一声“现在是保证咱们两个的安全,等范晟带人过来再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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