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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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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陨琉璃在子夜时分泛起鲸落蓝的光晕，玄霄的银发铺满占星台玉砖，发梢浸在沧溟逆鳞渗出的金血里。他们脚下蜿蜒的血河正倒映着九百个时空的碎片，每个镜面都禁锢着相杀的瞬间
"第九百零一次" 沧溟的龙爪扣住玄霄执刀的手，新生鳞片刮擦出细碎星火，"这次打算刺左边还是右边？"
玄霄的声纹魔法在喉间凝成冰棱，这是反噬到达顶峰的征兆
他试图抽回龙角匕首，却发现沧溟故意让刃口抵住心口旧伤——那是第三百次轮回时自己留下的贯穿伤
"时空震还有半刻钟降临" 祭司的冰裂纹蓝光渗入地砖缝隙，"这次湮灭后...就不会再..."
暴雨突然逆流而上
沧溟在时之砂暴风中看清真相：所谓轮回，不过是玄霄用声纹魔法将两人困在永夜禁域的具象化。那些冰棺中的"玄夜"根本不是实体，而是玄霄被撕裂的灵魂残片
"你才是真正的烛阴" 沧溟的逆鳞突然剥离血肉，化作金色罗盘悬浮空中，"这些轮回里死去的，从来都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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蜕鳞期的月光
星陨琉璃囚笼在满月下泛着幽蓝的光晕，沧溟的龙鳞片片剥落，新生的银鳞刺破皮肤，带来万蚁噬心般的痒痛。他蜷缩在角落，龙尾无意识地拍打着地面，每一片脱落的鳞甲都带着细碎的血丝，在月光下折射出凄艳的金红色
玄霄推门而入时，正看见沧溟咬着自己的手腕压抑嘶吼，鲜血顺着他的唇角滑落，染红了胸前的逆鳞
"出去" 沧溟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竖瞳紧缩成一条细线，"现在……不是时候"
玄霄没有理会他的警告，只是沉默地走近，手中捧着一碗泛着寒气的药剂
药液呈现出诡异的银蓝色，表面浮动着细碎的星光——那是用沧溟蜕下的旧鳞研磨而成的鳞粉，混合了时之砂和月见草精华
"喝下去" 玄霄的声音依旧冷淡，但指尖却在微微发颤，"能缓解蜕鳞热的反噬"
沧溟低笑一声，龙尾猛地缠上玄霄的腰，将他拽至身前："祭司大人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囚徒的死活了？"
玄霄的呼吸一滞，沧溟的体温高得吓人，龙族的求偶期本能正让他的血液沸腾。那双琥珀色的眼瞳深处，隐约浮现金色的竖瞳——烛阴龙魂苏醒的前兆
"别逼我用法术" 玄霄冷声道，但指尖却轻轻抚上沧溟逆鳞的边缘，那里的紫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炽烈
沧溟的瞳孔骤然收缩，龙族的本能让他几乎失控，他猛地扣住玄霄的手腕，将人按倒在星陨琉璃的地面上。祭司的银发铺散开来，像一汪被搅碎的月光
"你知道吗？"沧溟的嗓音低沉，带着危险的嘶哑，"龙族的蜕鳞期……需要伴侣的触碰才能缓解"
玄霄的睫毛轻轻一颤，他当然知道
但他更清楚，一旦自己回应了沧溟的本能，两人之间的契印就会彻底激活——到那时，时空的循环将再也无法打破
"我不是你的伴侣" 玄霄偏过头，避开沧溟灼热的呼吸，"我只是……看守囚笼的人"
沧溟的龙尾缓缓收紧，他的指尖划过玄霄的颈侧，那里的冰裂纹蓝光正随着他的触碰而闪烁
"撒谎" 沧溟低笑，"你的心跳……比平时快了十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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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禁域的真相
当沧溟强行带着玄霄穿过禁宫的暗门，踏入永夜禁域时，他终于看清了这座囚笼的真相
这里没有冰棺，没有九百具尸体，只有一座巨大的砂时漏悬浮在虚空之中，时之砂从顶端缓缓流淌，每一粒砂砾都映照着不同时空的碎片——
碎片一：十五岁的玄霄跪在祭坛上，将龙角匕首刺入少女的胸口，而那个女孩的瞳孔……是龙族的竖瞳
碎片二：三百岁的沧溟在圣山雪崩中坠落，而悬崖边站着银发的祭司，手中握着染血的逆鳞
碎片三：二十岁的玄霄在藏书阁的角落撕碎自己的发声卷轴，而窗外……沧溟的龙影一闪而过
"这是……"沧溟的嗓音干涩，"我们的过去？还是未来？"
玄霄沉默地站在砂时漏前，银发被时之砂的风暴掀起，露出颈后完整的契印——那并非单纯的束缚咒，而是龙族最古老的"同生契"
"都不是" 玄霄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这是……我们被困住的瞬间"
沧溟猛地转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玄霄抬起手，触碰砂时漏的表面，时之砂立刻凝聚成清晰的画面——
**万年前，烛阴与幽荧双生龙神因干涉时空法则，被天道降下神罚。烛阴自愿被肢解，而幽荧用最后的神格编织时空茧，将兄长的灵魂碎片封存于轮回之中。**
"你……"沧溟的瞳孔剧烈收缩，"你是幽荧的转世？"
玄霄摇头："不，我只是……被选中的看守者"
"每一世，当时空即将崩溃时，我必须杀死烛阴的转世——也就是你——才能重置时间"
沧溟的逆鳞突然灼烧起来，剧痛让他单膝跪地
他终于明白了，为何玄霄总是冷漠疏离，为何每一次轮回都以他的死亡告终
"所以……那些冰棺里的'玄夜'……"
"是我每一次杀死你后，被剥离的灵魂碎片" 玄霄轻声道，"我承载着所有轮回的记忆……而你，永远从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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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鳞的选择
沧溟在剧痛中大笑起来
"真是讽刺" 他撑着地面站起身，逆鳞的紫光几乎要烧穿永夜禁域的黑暗，"我恨了你九百次……而你，记得每一次？"
玄霄没有回答，但他的指尖正不自觉地摩挲着颈后的契印——那是他在第一个轮回时刻下的，为了让自己永远无法逃脱这份罪孽
沧溟突然伸手扣住他的后颈，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那这一次……"沧溟的嗓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换我来选"
在玄霄尚未反应过来的瞬间，沧溟的逆鳞脱离血肉，化作一柄金色的匕首，被他强行塞进玄霄的手中
"杀了我，继续轮回" 沧溟的龙瞳直视着他，"或者……"
他握住玄霄的手腕，将匕首调转方向，抵在自己的心口
"打破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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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劫同归
时之砂的风暴在这一刻静止
玄霄的指尖颤抖着，九百次轮回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每一次，他都亲手结束沧溟的生命，然后孤独地等待下一次相遇
但这一次……沧溟记得一切
"你……真的愿意？"玄霄的声音几乎破碎，"如果失败……"
"那就一起湮灭" 沧溟笑了，龙族的尖牙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寒芒，"反正……我们早就纠缠不清了"
玄霄闭了闭眼，终于握紧匕首，刺向沧溟的心口——
但在最后一刻，他调转方向，将刀刃狠狠刺入砂时漏的核心！
时空在刹那间崩裂，九百个轮回的碎片如镜面般破碎，沧溟的逆鳞与玄霄的时之砂交融，化作璀璨的星河
在最后的意识消散前，沧溟紧紧扣住玄霄的手腕，将他拉入怀中
"这一次……"他的声音淹没在时空的洪流里，"别想再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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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晨光重新洒落禁宫时，星陨琉璃囚笼空空如也，唯有地面交错的血迹拼出古老的龙族文字——
"自由"
而在永夜禁域的深处，砂时漏的残骸中，两枚新生的鳞片正静静依偎
一枚银蓝，一枚暗金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