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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拉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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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急灯的蓝光在朔枢睫毛上凝成冰晶，他保持着被姜其扣住手腕的姿势，任由手术刀挑开第三颗纽扣。金属扣从领口滚落，在瓷砖地面敲出清脆的尾音。
"季哥确定要在这儿搜身？"朔枢用鞋尖碾着滚动的扣子，风衣下摆扫过姜其膝盖，"陈伯的茶该凉了。"
姜其的拇指按在他喉结凹陷处，消毒水味突然浓得呛人："不如先解释你保温杯里的三迷药？"刀尖贴着人鱼线游走，勾出一截缠着透明鱼线的钥匙——正是半小时前朔枢亲手塞进他口袋的那把。
朔枢仰头时喉结擦过手术刀，血珠渗进领口绣的暗纹里，"昨天三点十七分，诊疗室通风管道的声音可比现在好听多了。"
缠着钥匙的鱼线突然绷直，姜其的衬衫扣子应声崩裂。朔枢指尖捏着枚□□，正是从对方第二颗纽扣背面揭下来的："季哥心跳快了两拍呢。"
远处陈伯的轮椅声骤然逼近，货架缝隙透来热成像镜的红色光斑。朔枢就着纠缠的姿势翻身，把姜其压进堆满锦绣的樟木箱。霉味混着血腥味在鼻尖炸开，他含着笑意的喘息喷在对方渗血的虎口："季哥猜猜，那杯茶到底敬的是哪路神仙？"
姜其的瞳孔骤然收缩，朔枢颈间血珠正沿着鱼线渗入钥匙齿缝。当血槽注满第三道凹痕时，钥匙突然发出蜂鸣——正是地下诊所安全屋的报警频率。
"陈伯轮椅装了超声波发射器。"朔枢突然咬住姜其渗血的虎口，舌尖卷走血珠，"三十秒后货架要喷液态氮，季哥的衬衫可挡不住零下190度。"
暗红的光斑突然分裂成七道射线，姜其反手扯断鱼线。窃听器坠地的瞬间，朔枢风衣里滑出半张泛黄照片——二十年前的实验室合影，年轻的本体正给某个婴儿后颈注射药剂。
朔枢用膝盖压住姜其抽刀的手，指尖捏着枚双螺旋形状的吊坠。当吊坠触碰到照片时，姜其太阳穴突然刺痛，记忆里凭空多出一段画面：燕照野站在停尸房前，正把相同的吊坠塞进某个克隆体裂开的颅骨。
液态氮喷涌声迫近的刹那，樟木箱夹层突然弹出防弹玻璃。朔枢拽着姜其滚进暗格，后颈赫然露出与照片婴儿相同的注射疤痕。霉变的绸缎缠上两人手腕，姜其发现那些褪色的并蒂莲纹样，竟与朔枢锁骨间的胎记完全吻合。
姜其的虎口突然灼痛，但下一秒虎口又恢复如初。朔枢舌尖沾着的血珠竟在两人唇齿间拉出银丝。那些丝线像活物般钻入防弹玻璃的冰霜，瞬间凝成密密麻麻的基因图谱。
"季哥的自愈能力，是彩蛋呢。"朔枢的犬齿抵住姜其新生皮肤下的血管，货架倒塌声里混着陈伯沙哑的笑，"你以为姓燕的真是来监视克隆体的？"
防弹玻璃突然泛起涟漪，映出二十年前的实验室场景：本体握着手术刀，正从婴儿朔枢后颈剜出块带血的芯片。现实中的朔枢突然抽搐，锁骨胎记渗出黑血，将并蒂莲染成诡谲的紫红色。
姜其的手不受控地按上那块胎记，破碎的记忆汹涌而来——昨夜三点十七分，通风管道里根本不是窃听器安装声，而是朔枢用指甲抠挖自己后颈疤痕的闷响。那些沾血的碎肉，此刻正在他口袋里化为乌有。
液态氮的寒潮撞上防弹玻璃的刹那，姜其腕间的霉变绸缎突然生根发芽。猩红的根须刺入新生皮肤，在血管里绽放出并蒂莲幻影。幻影中，燕照野正将双螺旋吊坠按进某个少年的颅骨——那人的面容与此刻的姜其有七分相似，后颈却烙着"JQ-0000"的印记。
"季医生还没发现吗？"陈伯的轮椅碾过满地冰晶，枯槁的手掌拍在防弹玻璃上，"你每救活一个患者，朔枢的记忆就被覆盖一次......"
朔枢突然咬破舌尖，将混着冰血的吻印在姜其眼皮上。姜其视网膜上浮现出最后一幕：二十年前的自己抱着濒死的朔枢冲进实验室，本体却将手术刀捅进了克隆体的第七节脊椎——正是此刻他新生皮肤下隐隐作痛的位置。
防弹玻璃轰然炸裂时，姜其本能地将朔枢护在身下。飞溅的冰刃割开衬衫，露出心口处从未见过的烙印——与朔枢后颈疤痕完美契合的注射孔，正渗出淡金色的液体。
远处传来燕照野的枪栓声，混着陈伯癫狂的吟诵："...第七日，神取克隆体的肋骨造夏娃......"
朔枢的手指突然插进姜其心口的烙印，扯出半截闪着冷光的记忆芯片。他沾满金血的手掌抚上姜其的脸，瞳孔里流转着两年前的月光："季哥现在该想起来了？我们第一次杀死本体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