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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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提起倾色，阮瑜眉尾微敛，在那一晚混乱的记忆中找出了一点印象。
“是你？”阮瑜面露惊讶。
不怪他没认出来，实在是他没办法把当时在gay吧穿着骚里骚气花衬衫的人，和面前这个看起来十分正经的学长联系到一块。
宫琛伸手指了指自己脸，有些纳闷：“我看起来这么大众？”
阮瑜尴尬一笑，没把内心想法说出来，只是低声说：“那天，谢谢学长了。”
“小事。”宫琛弯着眼，练习室的暖光打在他脸上，将他整个人添了一层柔：“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学弟，我们还挺有缘分。”
宫琛似乎有个跟别人说话就探身的习惯，此时跟阮瑜说着话，脚下没动，上半身却微微倾了个弧度，朝他凑了凑。
阮瑜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是挺巧的，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去熟悉场地，学长，我先走了。”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宫琛勾起嘴角，眼里尽是兴味盎然。
由于回去得晚，等阮瑜洗完澡出来已经快到十二点了，他随意拿毛巾擦了擦头发，觉得差不多干了，没再滴水就上了床。
手机刚刚一直在床头柜上充着电，现在拿起来一看，电量已经充满。
阮瑜定了明天早上的闹钟，下意识就切回了聊天软件。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每次一打开手机就收到信息，现在看着置顶联系人空荡荡的信息消息，他竟然觉得有些落寞。
是睡了吗？
阮瑜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想了想，还是点开和陈灼的聊天框，发了一句晚安。
几乎就在他发出信息的下一秒，一通视频电话就弹了过来。
阮瑜一惊，忙顶着一头半干的发下了床，在沙发上坐好才接了电话。
摁下接通建之后，屏幕上就出现了陈灼放大的俊脸。
陈灼五官深邃，是很上镜的那种脸，平时跟他呆久了，在正常的距离下看，阮瑜已经差不多能对他这张脸免疫，可今天不知怎的，他离镜头很近，镜头放大了他的五官，成了一种别样的帅气。
阮瑜默默把手机屏幕挪远了点，才跟他打了招呼：“干嘛突然打电话？”
陈灼在屏幕里笑着，声音透过电磁波传过来，带上了点黏糊：“嘿嘿，想你了。”
阮瑜耳朵有些红，努力扑腾起一层防御阻挡他的糖衣炮弹：“想什么？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你过几天回来和我现在想你又不冲突。”陈灼嘟囔了几句，问他：“刚刚才下训吗？练得怎么样？”
“嗯，还不错。”阮瑜借着手机摄像头，伸手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发：“这个点，你们怎么还没睡？”
“别提了，十点多才跟完老师的实验。”陈灼转身把帘子拉上，阮瑜的屏幕一下就黑了下来。
阮瑜眨了眨眼，有些可惜。
“对了。”陈灼忽然出声，镜头晃了几下，停下来的时候，依稀能辨认出，出现在屏幕里的是那只毛绒棕熊。
陈灼把它怼到镜头前，乐呵呵道：“一天没见，想妈妈了吧？来，说想妈妈。”
他说完，便清了清嗓子，夹着声音，用偏幼稚的嗓音低声道：“想你了。”
阮瑜笑得抚着额头，一时间不知道他天天哪儿来这么多鬼精的把戏。
陈灼还在那边自导自演。
“妈妈就要去比赛了，宝宝要对妈妈说什么？”
陈灼晃了晃手上的棕熊，又换上了那副幼稚嗓音：“比赛顺利呀！不要有压力，发挥出实力，剩下的交给天意！”
阮瑜笑得不行：“三岁大的宝宝还知道天意呢？”
“那是当然！”陈灼接着用那副儿童嗓音说：“爸爸有在家认真教我哦！”
“哦？他都教了你些什么？”阮瑜顺势问。
“想知道啊？”陈灼又换上原本的嗓音，笑着说：“等你回来再告诉你。”
他们又瞎聊了会，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十二点，知道阮瑜明天要早起训练，陈灼就断了话题，又掏出棕熊，低声问：“很晚了，妈妈要睡觉，应该和妈妈说什么？”
在不甚明晰的视野里，毛绒棕熊摆了摆手，有些幼稚的声音在说：“晚安~”
下一秒，棕熊被移开，陈灼的脸猝不及防地贴了过来，手机发出的光亮打在他脸上，照出了放大的五官，阮瑜依稀还能从那双乌黑的眼里，看到屏幕里的自己。
“晚安，小鱼。”
阮瑜心跳漏了半拍。
等他反应过来时，陈灼已经挂掉了电话。
阮瑜关了手机，漆黑的屏幕映照出他上扬的嘴角。
正式比赛开始那天，赛事在官网上直播，陈灼一早就守着时间，准时准点地进了直播间。
现场人很多，陈灼看不到阮瑜，听主持人提起比赛顺序，才在大荧幕上看到阮瑜的名字。
又是压轴。
陈灼微愣，有些紧张地攥着手机，想给阮瑜发一句别担心，永远相信你之类的话，最后想了想，还是只发了一句。
小酌一杯：【比赛顺利】
看到信息的时候，阮瑜已经快上场了，老师让他们稳住心态，把手机交给宫琛，阮瑜只来得及发了个“嗯”。
他名次靠得后，女选手祝萤和男选手已经都上了场，比赛是实时打分，祝萤发挥的不错，目前平均总分遥遥领先，压过了前面的选手。
只是过了一会，其他学校有好几位选手紧跟其后，更有两位分数超过祝萤，挤到了前面。
好在黑马也只有两头，剩下的都是分数平平。
阮瑜起身入场。
练习了成百上千遍的曲子自然拨出，在乐声的征伐下，赛场似乎都漫上了一层哀绝。
阮瑜的曲子不长不短，情绪来得快，入得深，去得也快，众人还沉浸在丝丝缕缕的悲调中，他却曲声一转，巧妙地收了尾，拉出一声长调。
阮瑜收了笛子，俯身朝评委席鞠躬。
接下来是十分钟评委打分环节，阮瑜站在中心，等候分数的出来。
在这漫长的十分钟等待里，阮瑜忽然想到陈灼说的“天意”，慢慢松开了紧攥着的手。
这已经是他不失误下演奏地最好的一次，无论结果如何，都已经没有遗憾。
过了一会，打分结束，评委席安静下来，开始挨个公示分数。
多数评委给的都是9-9.5分，只有一个评委给了8分，是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他给出分数的理由也很简单。
“这首曲子的情绪太浓，表演的成分太重了，以至于你忽略了很多技巧性的东西。”中年男子顿了片刻，接着道：“而且，在你身上我没看到有很出彩的地方，这是我的扣分项。”
阮瑜朝他弯腰鞠躬，接受了他的打分。
截止到现在，已经有九位评委给出分数，阮瑜的分数比位居第一的男生差了9.5分，也就是说，只有最后一位评委给出的分数大于9.5，他才有可能得到第一。
但现在全场评委给出的最高分也就是9.5，是一号评委给祝萤的表现技巧分。
最后一位评委站了起来，缓缓亮出写好的分数。
阮瑜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
紧接着主持人惊讶的声音响起：“9.8分！这是10号评委老师给出的最终分数！”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