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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他就是徐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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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我就知道，我都猜着你是个什么想法了，行了，你给我等着啊，我现在出门马上就到了。”
挂断电话，夏晴于已经带了个毛茸茸的渔夫帽，皱眉看向还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语气疑惑：“还坐着干嘛？走啊！”
“……啊？”
眼底一瞬间的阴沉消散，连雨深抬头表情无辜还带着点茫然：“要带上我吗？”
“这不废话吗你？”
打开门，夏晴于扬了扬下巴：“穿鞋套衣服跟着我走，钥匙都给你了当然是你开车啊。”
……
年关将至，其实卓苍竹也是纠结了好几天，才决定再一次打开徐杳出租屋的那个铁盒子。
毕竟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总得知道自己的情敌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才对。
更何况还是同一个姓氏。
说不定徐杳回家过年又能跟他那个情敌碰上面，两人指不定擦出什么样的爱情火花呢。
越想越生气。
越想越委屈。
越想越心慌。
卓苍竹心一横，打开了那个由他亲手收拾好的铁盒。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纸条上面的内容……
他怎么是有些看不懂了呢？
奇了个怪了真的是。
看不明白就更加着急。
卓苍竹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那种解密小白玩解谜游戏一样，偏偏还没有提示。
越看越有危机感，卓苍竹一咬牙，打去电话决定查一查徐杳在汉大的同学有没有叫徐声的，然后再往前推高中初中甚至是小学。
他就不信了，他还挖不出这个情敌来。
然后……
——然后在大半夜，得到消息的卓苍竹成功地彻底失眠了。
重新复盘铁盒里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要成神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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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到了定好位置的地方，停下车后，卓苍竹看着副驾驶的铁盒，心中难言，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不带去饭局了。
毕竟涉及爱人的隐私。
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正是午饭时间，下了车后，卓苍竹迎着冷风走向面前的酒楼。
落座包间等候。
“怎么了这是？火急火燎的。”
夏晴于没几分钟就到了，身后还跟了个男人。
“stop！打住。”
他刚进门就转身看向连雨深，露出标准式假笑：“你自己再开个桌吃饭吧，嗯？刷我的卡报销。”
说完，也没等男人反应，夏晴于就微笑着一把关上了包间的门。
“……”
看向他，卓苍竹动了动唇没说出话来。
“怎么挑了家湘菜馆子？”落座后，夏晴于也没急着让他说话，自顾自地扫了码挑选加菜。
“抱歉，下意识就想着来这儿了，徐……我男朋友之前喜欢吃这里的菜来着。”卓苍竹面露歉意。
“没事，反正我什么都吃。”
夏晴于不以为意：“只要你待会儿要告诉我的消息，不是你得了精神病又或者什么心里压抑要出事之类的话，我保证这顿饭我会吃的很香。”
被他噎了一句，卓苍竹也没回话反驳。
“待会儿你结账啊。”
“那肯定的。”卓苍竹无奈，“你全点一遍都行。”
点好菜，夏晴于把手机关上放在桌面，看向面前状态不大好的男人，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说吧，为什么要找医生？我已经接着我的下巴了，你最好别让我再一次惊掉。”
被他调侃了这么一嘴，卓苍竹垂眸笑了笑，斟酌着开了口。
“不是我需要心理医生或者什么精神科主任，我不是看病的，但是我想要问一点事情，就是，需要他们辅助我来了解一些事情。”
“本来我昨天就是想叫医生来着，又或者我今天自己叫一声也行，但是我有件事情没考虑周到。”
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卓苍竹语气有些懊恼：“徐杳那件事情我还没处理好，但是已经让我妈重新带项目了。”
“她之前就隐隐约约知道我谈对象的事，现在更加怕我跑路丢下她不管，所以方方面面都盯得紧，但是我不想让她知道。”
“她要是知道了，徐杳那边我就更不放心了，所以就想着来找你了。”
门被敲响，包间陆陆续续开始上菜了，夏晴于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过要我说你小子也还真是有点实力的啊，这么快就找到见缝插针的机会，给你妈妈排岗了。”
“不错不错，德国那几年的书没白读。”
“……”
知道他是在调侃，但卓苍竹还是略感无语的扯了扯嘴角。
毕竟留子的苦只有自己懂，更何况还是在德国。
“行了行了，看在你请我吃这么好吃的饭菜的份上，我待会儿打个电话给你安排就是了。”笑了笑，夏晴于已经开始动筷子吃饭了。
“嗯！还真别说，你男朋友是会吃哈，这潇湘菜味道还真不错。”
听到他提起自己男朋友，卓苍竹眼神柔和了些许，倦色也褪去几分：“他喜欢吃辣，和他待着一起吃饭心情也会变好，到时候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吃饭。”
“行啊，那我可就看着你小子怎么个追夫成功法了。”挑了挑眉，夏晴于那股子骚包劲又出来了。
“吃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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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先生，我们这边给出的建议是带着您的爱人一起过来检查会更好一点，也能更方便规划后续的治疗工作。”医生盖上笔帽，把笔重新插回自己胸前的上衣口袋。
“意思是现在……”卓苍竹眉眼有些藏不住的焦虑，“就是说，差不多可以确定了是吗？可以确定他是生病了。”
“这个……还不好说。”
医生微微皱眉：“从您带过来的这些东西来看的话，如果猜想像您所说的一样，那么大概率是性别认知障碍？”
“毕竟……爱上曾经的自己。这件事听起来属实是有些，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一些？”医生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的纸条，收拾进铁盒子，重新移向对面的男人。
盖上铁盒的盖子，卓苍竹若有所思。
“匪夷所思吗？那有没有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毕竟如果真的是什么性别认知障碍之类的话，应该也不会选择谈恋爱什么的吧？”
“把我当成了以前的他自己？”抿了抿唇，卓苍竹也有些难以想清楚，“这的确是……怎么听起来怎么觉得奇怪。”
这听起来有些太猎奇了一些。
有些超出了他以往的认知范围。
医生移动桌上所记录的小本，把书面朝向卓苍竹，目光带着专业的审慎：“卓先生，无论是心理诊断还是精神诊断，都不能仅仅凭借第三方描述就下定论，这些都需要他本人过来，并且愿意讲述，才能进行准确的评估。”
卓苍竹的视线却没看向本子的字迹记录，手指无意识地在铁盒边缘摩挲，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忽然想起徐杳……
——不，现在应该叫徐声。
不，也不是叫。
而是他就是徐声。
徐杳就是徐声，‘徐杳’就是徐声，徐杳就是‘徐声’。
秋季相识，冬季相恋。
徐声的手脚总是很冷。
即使是室内开着空调也不暖和，即使是用热水泡过脚后也会在入睡前变得很冷。
手也冷。
“他从不和我主动提起他的家庭情况，也不喜欢说什么过去，我能感受到他是有些排斥这些内容的，但我从来没往别的方面去想。”
卓苍竹的语气自责，情绪有些低落：“我只以为是他父母离异，加上父亲再婚和妈妈生病，他身上的负担压力过大，才不愿意说起以前，但我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去世的妹妹。”
“也不知道他以前的名字叫徐声。”
“我没问过这些，有时候我稍微提了一嘴，他表达有些含糊，看起来不是很想说的样子，我也就没问了，也没放在心上。”
手肘撑在桌面，卓苍竹闭了闭眼。
因为他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讲了这么多，说来说去，还是他根本就对‘徐杳’的关注度不够罢了。
又或者说，他并没有那么想要了解‘徐杳’的过去。
他只是喜欢‘徐杳’在他身边，只是想要和‘徐杳’谈这一段当下的恋爱。
他喜欢‘徐杳’为他操心的模样。
喜欢每天早上起床家里都能有些活人气息。
他不想一个人，所以暂时喜欢上了‘徐杳’这么一个角色。
换做是谁都行吗？
意识到这一点，卓苍竹神情有些茫然。
他真的这么喜欢‘徐杳’吗？
真的就这么非‘徐杳’不可吗？
他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说只是不想失去一个关系相对稳定的对象？男朋友？
如果换做是张三李四呢？
如果秦月枝一开始给他的任务对象就是什么张三李四呢？
他也会这么上心吗？
还是说他只是喜欢索取爱，喜欢付出爱，喜欢这种披着爱意表象的双向付出关系，来以此寻找平衡代偿？代偿他往前推的十几年所错失的情感？
他不知道。
一时间有些无措，卓苍竹的脑海里再次播放起那一天他和‘徐杳’吵架的场景。
他从一开始的生气，到最后求着‘徐杳’不走。
还有……夏晴于的话。
【要我说，你们在一起也就两三个月，你首先得搞清楚了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喜欢他……】
【您这压根是还没玩够呢吧？】
诊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江城今天没下雨，窗外是雾蒙的天气，透着微微的光，穿过树影在白色的墙面上投下不安的光斑。
医生思索：“目前相关于心里方面，我能暂时给出的问题点就是性别认知障碍，听说卓先生还约了精神科的主任，或许可以去那边问问，毕竟术业有专攻。”
回过了神，卓苍竹神情木然，机械性地小幅度点了点头。
医生却在短暂停顿后再次开口：“不过……”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