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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补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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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晨！这道基础题你都能做错？上来把正确解法写在黑板上！"
数学老师陈魔头——这是同学们私下给陈老师起的绰号——的吼声把正在课本上画游戏角色草图的楚晨吓得一激灵。他手忙脚乱地站起来，铅笔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全班寂静中，楚晨盯着投影屏上的函数题，喉咙发紧。那些数字和符号在他眼前跳着嘲讽的舞蹈，他仿佛能听到自己脑细胞哀嚎的声音。
"呃...这个...先求导...然后..."楚晨的手指捏着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几道苍白的痕迹，像只无头苍蝇。
"然后什么？你上周的作业也是这套说辞！"陈魔头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冷酷的白光，"高三了还这种态度，你是打算..."
"老师，我能帮楚晨同学补习。"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教室右侧响起。楚晨转头，看见程阳举着手，表情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天气真好。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半边脸上，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
陈魔头明显愣了一下："程阳同学，你确定？楚晨的数学可是..."
"我看了他的作业，主要是基础概念不清晰。"程阳的声音不卑不亢，"系统梳理一下应该会有进步。"
楚晨瞪大眼睛。这家伙什么时候偷看自己作业了？而且这种"我能治好这绝症"的自信是怎么回事？
"行吧，给你两周时间。"陈魔头摆摆手，像在下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下周小测见分晓。楚晨，回座位去。"
下课铃一响，楚晨就拽住准备起身的程阳："喂，你干嘛自作主张啊！"
程阳慢条斯理地收拾文具："昨晚游戏里你说'数学去死'的时候，我以为是夸张修辞。"
"那是因为游戏里匹配到一个数学老师当对手！"楚晨涨红了脸，"而且你凭什么看我作业..."
"你昨天把作业本当草稿纸垫泡面，我正好看到第三页那道三角函数题。"程阳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放学后开始？你家还是我家？"
楚晨盯着那个封面上写着《数学急救计划》的笔记本，嘴角抽搐："这名字也太..."
"或者图书馆？"程阳补充道，"听说阳光花园门口新开了家猫咖。"
楚晨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说到一半突然警觉，"等等，你调查我？"
程阳嘴角微微上扬："你书包上挂着三个不同款式的猫爪钥匙扣。"他顿了顿，"而且你游戏ID头像是一只橘猫。"
"那、那又怎样！"楚晨耳朵发烫，这人也太观察入微了吧？
"不怎样。"程阳背起书包，"放学见，'数学去死'同学。"
最后一节课楚晨完全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程阳那句"猫咖"。这家伙表面一本正经，居然还会投其所好？太犯规了吧！
放学路上，林小满蹦蹦跳跳地凑过来："听说程大学霸要给你补习？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不熟！"楚晨把书包甩到肩上，"他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林小满眼睛亮得像探照灯，"你耳朵红了诶！"
"热的！"楚晨加快脚步，却看见程阳已经等在小区门口，手里还拿着两杯奶茶。阳光下，他站得笔直，像棵小白杨。
林小满吹了声口哨："哇哦，还管接送带饮料，这是什么VIP补习服务？"
楚晨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程阳却已经走过来，递过一杯奶茶："三分糖，加椰果。你说过喜欢这个搭配。"
"我什么时候..."楚晨突然想起昨晚打游戏时随口提的一句"好想喝椰果奶茶"，当时程阳好像嗯了一声，原来记下来了？
林小满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我突然想起有事先走啦！楚哥你加油哦～"她眨眨眼，一溜烟跑了。
程阳带着楚晨走向猫咖，路上突然问："你数学最差的是哪部分？"
"全部。"楚晨咬着吸管含糊地说。
"具体点。"
"就是...看到数字就想睡觉。"楚晨挠挠头，"公式记不住，解题没思路，考试靠玄学。"
程阳点点头，从包里拿出那个笔记本翻开："我整理了你的错题类型，主要是函数和几何部分的概念混淆..."
楚晨瞪大眼睛。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却条理分明地记录着他的各种错误，旁边还有批注和简化版解题思路。不是？我们才当同桌两天？
"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昨晚。"程阳轻描淡写地说，"打完游戏后。"
楚晨突然觉得嘴里的奶茶甜得发腻。他们昨晚打完游戏都凌晨一点了，这家伙是修仙吗？
猫咖里，楚晨抱着只胖橘猫爱不释手，程阳则翻开笔记本开始讲解。令人意外的是，程阳的补习方式不像老师那样刻板，而是用各种游戏术语类比。
"你看这个函数图像，像不像《星际远征》里的地形图？最高点就是能源站位置..."
"这个几何证明题就像游戏里的任务链，完成A才能触发B..."
楚晨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听懂了。程阳讲题时眼睛会微微发亮，手指在纸上划出轨迹，偶尔被猫咪打断也不恼，只是轻轻挠挠猫下巴又继续。
三小时后，楚晨居然做完了一整套基础题。他伸了个懒腰，发现窗外天都黑了。
"我居然学了这么久还没睡着？"楚晨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笔记。
程阳正在喂一只三花猫吃零食，闻言抬头："你思维很活跃，只是需要正确的引导方式。"他顿了顿，"明天继续？"
"明天不是周六吗？"
"所以？"
楚晨张了张嘴，看着程阳被猫咪包围的样子，突然笑了："你其实是个猫奴吧？"
程阳耳朵尖微微发红，低头继续喂猫："...专心做题。"
离开猫咖时已经快九点。路过小区绿化带时，突然传来微弱的"喵呜"声。一只瘦小的狸花猫从灌木丛里钻出来，警惕地看着他们。
"是新来的流浪猫。"楚晨蹲下身，"我上周见过它，特别怕人..."
话音未落，程阳已经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正好带了猫粮。"
楚晨目瞪口呆："你随身带猫粮？！"
程阳已经蹲在路边，轻声呼唤着小猫。月光下，他冷峻的侧脸线条变得异常柔和。小猫犹豫了一会儿，慢慢靠近开始吃食。
"它左前爪有点伤。"程阳轻声说，手法专业地检查着小猫，"应该是和其他猫打架了。"
楚晨看着程阳熟练地给小猫擦药的样子，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这个人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啊？
"我家楼下还有三只常驻猫。"程阳突然说，"一只橘猫，一只黑白，还有只长毛玳瑁。"
"等等，你每天都会喂流浪猫？"
程阳点点头："两年多了。"他挠挠小猫下巴，"这只是新来的，可能需要单独照顾一段时间。"
楚晨突然想起什么："所以你包里常备猫粮，是因为..."
"以防遇到需要帮助的小家伙。"程阳站起身，路灯在他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就像某些数学需要帮助的家伙一样。"
楚晨正要反驳，手机突然响了。是林小满发来的消息：【补习怎么样啊～(￣▽￣)~*】
他低头打字回复：【还行，发现程阳是个隐藏猫奴】
消息刚发出，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楚晨抬头，看见程阳嘴角微微上扬："'还行'？我刚刚可是听到某人说'原来导数这么简单'。"
"那是口误！"楚晨红着脸争辩，手机又震动起来。
林小满：【！！！我就知道！他课桌里总有猫毛！你们简直天生一对！】
楚晨手忙脚乱地锁屏，却听见程阳说："明天上午十点？我带其他笔记来。"
"你真要牺牲周末时间啊？"
程阳看着已经吃完猫粮正在舔爪子的小狸花，轻声说："不算牺牲。"他转向楚晨，"你打游戏时说过，遇到喜欢的副本会反复刷直到完美通关。"
楚晨心跳突然加速。月光下，程阳的眼睛亮得像星辰："我现在就把你的数学当成这样一个副本。"
夜风拂过，带着初秋的凉意。楚晨却觉得脸上发烫，只能低头假装研究小猫："随、随便你啦！"
回家的路上，楚晨偷瞄程阳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了一个比数学更难解的题——而这个"题"，正温柔地抱着吃饱的小猫，哼着不成调的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