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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冠军的告白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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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前夜，楚晨蜷缩在被窝里，胃部像被人打了结。手机屏幕亮起，程阳的消息跳出来：【战术安排做好了，明天按计划来就行】
楚晨正要回复，一阵绞痛让他缩成虾米。房门突然被轻轻叩响。
"晨晨？"阿姨敲门喊"你同学在楼下，说给你送复习资料。"
"现在？"楚晨看了眼闹钟——晚上十点二十。他跌跌撞撞跑到阳台，看见程阳站在路灯下，手里捧着个保温桶。
五分钟后，程阳坐在楚晨床边，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胃痛还吃泡面？"
"就吃了一小口..."楚晨心虚地比划着，随即瞪大眼睛看着程阳从保温桶倒出一碗散发着药香的粥，"这什么？"
"山药茯苓粥。"程阳舀起一勺吹了凉，"我家祖传配方，对紧张性胃痉挛特别有效。"
楚晨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居然有点甜！"暖流从喉咙滑到胃里，绞痛神奇地减轻了。
程阳嘴角微扬："加了红枣。我小时候比赛前..."他突然顿住，转而翻开笔记本，"这是明天接力的注意事项。"
楚晨看着密密麻麻的战术分析，连每个选手的惯用脚都标注了："你调查了整个年级的体育生？"
"只是基础情报工作。"程阳耳朵尖微红，"李强习惯右腿起跑，你接棒时记得偏左站位。"
灯光下，程阳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阴影。楚晨突然注意到他右手食指有道新鲜伤口："你手怎么了？"
程阳迅速缩回手："切山药时不小心。"他转移话题，"喝完粥早点睡，明早我来接你。"
楚晨捧着碗，喉咙发紧。这个人为他熬粥到深夜，还切伤了手...心脏突然跳得比接力赛还快。
"程阳，"他小声说，"要是明天我搞砸了..."
"不会。"程阳斩钉截铁，"我看过你所有体育课录像，你的爆发力..."突然意识到说漏嘴，猛地闭嘴。
"等等，你哪来的录像？！"
"...体育老师给的。"程阳眼神飘忽，"作为战术分析..."
楚晨憋笑憋得肚子疼："程大学霸，你该不会是我的隐藏粉丝吧？"
程阳整张脸都红了，起身收拾保温桶："睡觉！明早七点！"落荒而逃的背影逗得楚晨笑倒在床上，连胃痛都忘了。
运动会当天晴空万里。楚晨站在检录处不停跺脚，程阳突然出现，往他手心塞了个东西——是枚猫咪形状的徽章。
"幸运物。"程阳快速说，"雪糕去年捡到的。"
楚晨握紧徽章，突然就不紧张了。远处看台上，林小满正举着"楚晨加油"的横幅疯狂挥舞，旁边还画了只歪歪扭扭的猫。
4×100米接力赛即将开始。楚晨站在第二棒位置，看见程阳穿过人群走到跑道边，对他做了个"猫耳朵"手势——这是他们昨晚约定的暗号。
发令枪响！第一棒的队友如离弦之箭冲出，楚晨调整呼吸，按程阳教的姿势微微前倾。交接棒瞬间，他清晰听到程阳的喊声："左肩！"
楚晨条件反射左偏，完美避开李强故意制造的碰撞。接棒！冲刺！风声在耳边呼啸，他仿佛变成了一道闪电，连超两人！将接力棒交给第三棒时，全班欢呼声震耳欲聋。
最终他们班获得亚军。楚晨瘫在草地上大口喘气，眼前突然出现一瓶运动饮料。
"破了你个人最好记录。"程阳蹲下来给他拧瓶盖。
楚晨咧嘴笑了："徽章显灵了！"
下午的1500米才是重头戏。程阳换上黑色运动背心出场时，全场女生尖叫不断。楚晨突然觉得心里酸溜溜的，把加油横幅举得更高。
比赛开始，程阳却采用反常策略——始终保持在第四名。楚晨急得直跺脚："他在干嘛啊！"
最后一圈铃响，程阳突然加速！像猎豹般连续超越，最终以领先十米的优势冲线！全场沸腾，楚晨吼得嗓子都哑了。
颁奖仪式上，程阳站在最高领奖台，校长正要把金牌挂到他脖子上，他却突然后退一步。
"我能说几句吗？"程阳接过话筒，目光锁定看台上的楚晨，"这个冠军要感谢我的特训搭档楚晨。"
全场哗然。楚晨僵在原地，脸烧得能煎鸡蛋。
"是他每天放学陪我训练，"程阳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遍全场，"也是他让我明白，比赛和人生一样..."他顿了顿，"重要的不是独自冲线，而是有人与你并肩奔跑。"
死一般的寂静后，看台爆发出口哨和起哄声。林小满疯狂摇晃楚晨："他这是公开告白啊！"
楚晨大脑一片空白，只看见领奖台上的程阳对他眨了眨眼，用口型说了三个字："猫耳朵。"
运动会后，楚晨连续三天躲着程阳。他需要时间理清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意味着什么。每次远远看见程阳，就想起那句"并肩奔跑"，胃里立刻扑腾起一群蝴蝶。
周四放学，楚晨正打算溜后门，被埋伏已久的林小满逮个正着："你再躲下去，程阳就要被高三学姐们抢走了！"
"关我什么事..."楚晨嘴硬，眼睛却不住往教室瞟。
"装！继续装！"林小满掏出手机，"知道程阳这几天怎么过的吗？"她点开相册——照片里程阳坐在空荡荡的座位旁，桌上摆着两人常喝的奶茶，眼神落寞得像被遗弃的大型犬。
楚晨心脏狠狠一揪。这时手机震动，程阳发来消息：【小区新来了只流浪猫，眼睛和你很像，要来看看吗？】
典型的程阳式求和——笨拙又可爱。楚晨嘴角不自觉上扬，回复：【等我十分钟】
林小满露出胜利的笑容："快去！记得带伞，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
楚晨跑出校门时，天空已阴云密布。他远远看见程阳站在公交站牌下，怀里真的抱着只小奶猫。这一幕让楚晨眼眶发热，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停在程阳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张严肃的中年男子面孔。即使隔着距离，楚晨也能看到程阳瞬间僵直的背影。
男子说了什么，程阳摇头。男子声音突然提高："立刻上车！"程阳沉默地把小猫放进草丛，拉开车门。
楚晨下意识追了两步，却见程阳透过车窗看向自己，眼神复杂到难以解读。轿车绝尘而去，豆大的雨点开始砸落。
小奶猫在草丛里"喵喵"叫着。楚晨把它捞起来塞进外套，站在越下越大的雨中，看着轿车消失的方向，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那只小猫确实有双和他很像的眼睛——圆圆的，湿漉漉的，盛满不知所措的迷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