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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运动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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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注意了！"班主任王老师用力敲了敲讲台，把正在偷吃薯片的楚晨吓得一哆嗦，"下周五的秋季运动会，每人至少报一个项目！"
教室里顿时哀鸿遍野。楚晨趁机把最后一片薯片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楚晨！"王老师锐利的目光扫过来，"你去年50米跑都能摔跤，今年必须雪耻！体育委员，给他报个100米！"
"老师！"楚晨差点被薯片呛死，"我申请换一个死法！"
体育委员李强立刻站起来，肌肉发达的手臂撑着桌面："老师，我觉得楚晨更适合当啦啦队。"他说完还故意做了个扭腰摆臀的动作，全班哄堂大笑。
楚晨气得满脸通红，正要反驳，身旁突然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程阳站了起来，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老师，我报名1500米长跑。另外，我建议楚晨参加4×100米接力，团队项目更适合发挥他的爆发力。"
全班瞬间安静。李强表情像生吞了只青蛙："程阳，你刚转学不知道，楚晨他..."
"我知道。"程阳平静地打断，"上周体育课他50米冲刺成绩是7秒2，全班第三。"他转头看向楚晨，"只是起跑反应慢了点，调整好姿势就不会摔跤。"
楚晨张大了嘴。他自己都不记得这个数据，程阳怎么...突然想起体育课时程阳确实拿着个小本本在记什么，当时还以为他在学习！
王老师推了推眼镜："有道理。李强，就这么安排。程阳1500米，楚晨4×100米第二棒。"
下课铃一响，楚晨就拽住程阳的袖子："你疯了吗？我去年接力赛把接力棒砸到了队友后脑勺上！"
程阳慢条斯理地收拾书本："那是因为你接棒时闭眼了。"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林小满告诉我的。"程阳从书包里掏出一卷运动绷带，"放学后开始训练？"
楚晨盯着那个专业级别的绷带，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该不会还兼职田径教练吧？"
"只是预防你再次摔伤。"程阳嘴角微微上扬，"毕竟'数学去死'同学平地都能摔出花样。"
"那是绊到猫了！"楚晨红着脸争辩，随即反应过来，"等等，林小满到底跟你说了我多少黑历史？"
程阳笑而不语，把绷带塞进楚晨手里："操场见，记得换运动服。"
放学后的操场被夕阳染成橘红色。楚晨磨蹭了半天才出现，发现程阳已经做完热身，正在拉伸修长的腿部肌肉。风吹起他的衣角，露出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
楚晨下意识低头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突然觉得运动服有点紧。
"先练交接棒。"程阳走过来，递给他一瓶运动饮料，"我分析了你的问题，主要是..."
"等等，"楚晨眯起眼睛，"你这语气跟我爸一模一样。"
程阳动作一顿，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抱歉。"
"开玩笑的啦！"楚晨赶紧撞了下他的肩膀，"我爸才没你这么帅...不是！我是说他根本不管我运动..."越解释越乱的楚晨干脆灌了一大口饮料，结果呛得直咳嗽。
程阳轻轻拍着他的背，突然说："我父亲是田径教练。"
"啊？"楚晨瞪大眼睛，"所以你才..."
"所以我们得认真训练。"程阳迅速转移话题，从包里拿出一个MP3，"戴上这个，按节奏跑。"
楚晨戴上耳机，里面传来的不是想象中的动感音乐，而是...莫扎特？
"你让我听着古典音乐跑步？"楚晨一脸不可思议，"这是给老太太广场舞配乐的吧？"
程阳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专门调节跑步节奏的曲目，每分钟180拍，最适合..."
话没说完，楚晨已经笑倒在跑道上："哈哈哈哈程阳你是什么老干部！跑步听交响乐！"
程阳耳朵尖微微发红，伸手去抢耳机："那你自己练。"
"别别别！"楚晨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我错了！莫扎特特别好！让我想起了我奶奶！"
追逐打闹中，楚晨不小心踩到程阳的鞋带，两人一起摔在跑道上。楚晨趴在程阳身上，近距离看到对方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汗珠，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呃..."楚晨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却被程阳一把按住。
"看那边。"程阳压低声音。
顺着他的视线，楚晨看到李强和几个体育生躲在看台后面，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他们在偷看我们训练？"楚晨皱眉。
程阳点点头，突然凑到楚晨耳边："配合我演戏。"
下一秒，程阳一个翻身把楚晨压在下面，表情严肃得像在讨论国家大事："你的起跑姿势有三个致命错误..."
从远处看，这姿势绝对引人遐想。楚晨憋笑憋得肚子疼，配合地点头："教练说得对！"
李强一行人果然一脸震惊地溜走了。程阳这才松开楚晨，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爆发出大笑。
"没想到学霸也会恶作剧。"楚晨擦着笑出的眼泪。
程阳站起身，伸手拉他："只对值得的人。"
这句话让楚晨心头一暖，还没来得及回味，就被程阳拽着开始了魔鬼训练。
天色渐暗，远处传来雷声。楚晨已经累得像条死狗，但交接棒技术确实进步神速。
"最后一遍。"程阳看了眼阴沉的天色，"这次按比赛速度来。"
楚晨点点头，摆好姿势。程阳从远处冲刺而来，在恰到好处的距离伸出手："接！"
这一次，楚晨稳稳接住接力棒，全力冲刺。就在他冲过终点线的瞬间，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下雨了！"楚晨气喘吁吁地停下，"我们..."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暴雨倾盆而下。两人瞬间被淋成落汤鸡，慌不择路地往器材室跑。
挤进狭小的器材室，楚晨拧着衣服上的水："完了完了，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程阳从器材柜后面找出一把旧伞："只有这个。"
楚晨盯着那把看起来年纪比他还大的折叠伞，嘴角抽搐："这玩意儿能撑过这场雨？"
"总比没有强。"程阳推开器材室的门，"走吧，趁着雨小了点。"
两人挤在一把伞下，不可避免地紧贴着对方。楚晨能闻到程阳身上雨水混合着淡淡薄荷沐浴露的味道，莫名让人安心。
"伞往你那边去点。"程阳突然说。
"不用，我这边够..."
"你右肩都湿了。"程阳不由分说地把伞往楚晨那边倾斜，结果自己左半边身子完全暴露在雨中。
楚晨心头一热，一把抓住程阳的手腕把伞扶正："别动！这样刚好！"
两人的手在伞柄上短暂相触，又像触电般同时松开。伞在雨中滑稽地晃了晃，差点被风吹跑。
"我来拿伞吧。"程阳最终说道，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楚晨点点头，两人再次挤在伞下。这次，他们的手臂紧紧贴在一起，谁都没有挪开。
雨幕中的校园安静得出奇，只有雨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和彼此的呼吸声。楚晨突然希望这条路长一点，再长一点...
"小心！"程阳突然揽住楚晨的肩膀往自己这边一带。楚晨一个踉跄撞进程阳怀里，才发现自己差点踩进一个水坑。
"谢、谢谢。"楚晨结结巴巴地说，能清晰地感觉到程阳胸膛的温度透过湿透的衣料传来。
程阳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微微低头："你头发上沾了片叶子。"
楚晨僵在原地，感受着程阳的手指轻轻拂过自己的发梢。这个距离，他能数清程阳的睫毛...
"好了。"程阳的声音有些哑，终于松开手，"快走吧，雨又大了。"
回到家门口，两人都淋得差不多了。楚晨看着同样狼狈的程阳，突然笑出声："我们现在像不像两只落水狗？"
程阳摇摇头："像落汤猫。"
"那你是那只高冷的布偶猫，"楚晨比划着，"我就是..."
"橘猫。"程阳接话，眼里带着笑意，"特别能吃还爱撒娇那种。"
"程阳！"楚晨作势要打他，却被一个喷嚏打断。
程阳皱眉："你快回去洗热水澡。"说着从湿漉漉的包里掏出一盒感冒药，"拿着，预防万一。"
楚晨接过药盒，心里暖洋洋的："你也快回去换衣服...阿嚏！"
"明天见。"程阳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对了..."
"嗯？"
程阳背对着他，声音很轻："你跑步的样子...很好看。"
没等楚晨反应过来，程阳已经快步走远了，只留下楚晨站在雨中，摸着发烫的耳朵，傻笑了好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