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翻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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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尸群出现后存在感就极低的周尧成此刻突然绕过尾端路桓的车。
“阿桓，我会帮你。”
路桓皱眉，“不用，你……别！祁晔！！”
以为周尧成会上自己车的路桓看见周尧成跃上祁晔的车，又眼睁睁看着对周尧成意见很大的祁晔居然没有将周尧成扔下来，反倒按着喇叭吸引丧尸注意，同时油门轻踩瞬间甩出路桓一段距离。
路桓看着身后紧追不舍，只能咬咬牙，按原计划行事。
祁晔是看周尧成不顺眼，但此时他自愿上车吸引火力，他车上活人的气息加重，路桓的危险就少一点，废物利用，何乐不为。
如路桓所想，其余几辆车顺利脱身，还带走了半数普通丧尸丧尸，足以应付。
如祁晔所想，两只变异丧尸和剩下的大部分丧尸被他和周尧成所在的这辆车吸引走。
祁晔开着车，费力记下与路桓车分开的岔路。
车速的把控必须极为严格，过慢会被追上，若是过快甩开丧尸，保不齐它们会掉过头追赶路桓。
周尧成持枪解决普通丧尸，却刻意绕开了变异丧尸。
变异丧尸身手比普通丧尸矫健得多，追不上时甚至如动物般四肢着地奔跑。
周尧成用掉车上的大半子弹。
他主动上祁晔的车当然不是因为好心，他路桓的担心并非多余，他就是为了完成之前没成功的事。
周尧成将枪口从尸群中移开。
这辆车上没有第三个人，这是动手的绝佳时机。
祁晔专注记着路线，没注意到后视镜中蠢蠢欲动的变异丧尸。
他没指望周尧成做什么，早说过，他不弄死周尧成是不想让路桓为难。
若是路桓没意见，他动手甚至不会顾忌场合。
“啪嗒”一声轻响，黑漆漆的枪口抵住祁晔的黑发。
祁晔面不改色，轻抬眼，透过中间挂着的、划痕明显的车内后视镜，看见一脸狠厉的周尧成。
“装不下去了？”
周尧成自知说不过祁晔，多说无益。
周尧成按在扳机上的手指收紧，在子弹即将射出的前一刹，他无端想起祁晔一次次挑衅的神色。
不，这样死太便宜祁晔了。
既然丧尸是冲祁晔来的，不如借丧尸之手除了祁晔，这样他回去向路桓交代的时候也不算说谎。
车向前开着，周尧成威胁地开口，“下车，把车给我。”
周尧成警惕地看着漫不经心照做的祁晔，内心还有些许诧异，诧异祁晔竟然不作反抗。
其实，祁晔单纯是觉得时机差不多，该解决车后的小尾巴了。
祁晔下车后，两只变异丧尸同时对祁晔发动攻击。
周尧成将车开出几十米外停下，他要确保祁晔被葬身丧尸口下才能安心离开。
周尧成看着与两只丧尸周旋的祁晔，看见丧尸几次挥爪，祁晔身上赫然多出几道抓痕。
周尧成几乎要笑出声，眼神轻蔑。
还以为有多厉害，也不过如此。
被丧尸抓伤，无论伤口大小深浅，变异都只是时间问题。
祁晔，死定了。
一想到祁晔变成丧尸的样子，周尧成内心压抑不住地畅快，几经辗转，祁晔还不是他的手下败将，路桓也只能是他的，祁晔只是个意外，现在意外被解决了，错误也该被纠正。
周尧成挂在车门一侧，举枪冷眼看着，丝毫不知某处隐蔽的草丛里，有一双眼睛正暗中观察着这出戏的每一幕。
祁晔踹飞其中一只，发动异能，用四周散落的树枝将其暂时钉在树上。
被另一只按倒在地，祁晔单手钳制住丧尸两臂，在丧尸冲着自己脖子下嘴前，从衣服里拿出满弹贝雷塔。
枪口却并非对准身上的丧尸，而是对准了不远处置身事外的周尧成。
倒不是祁晔太过小肚鸡肠，实在是他此时拿枪的角度难以命中丧尸的脑部，还是命中周尧成的概率大些。
他和周尧成，路桓会选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既然周尧成先对他动手，他也只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
祁晔的动作被丧尸挡得严严实实，周尧成还以为祁晔已经放弃挣扎，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一枪击中了胸口。
祁晔看见没打中心脏，暗道可惜，如果不是被丧尸突然的扭动撞到手腕，以他的枪法，这么短的距离，不应该的。
血色晕开，周尧成脸上写满不可置信。
他失去意识前，只后悔自己太过粗心大意，不该为了欣赏祁晔的惨态放松警惕，早该料到祁晔死前会将他拉下水。
祁晔没再理会倒在车边的周尧成，硬生生拽下丧尸一条胳膊，同时腿下使力，反将丧尸压在身下。
手枪不知是第几次被撞飞，祁晔不顾手臂被穿透的撕裂感，将丧尸手骨插入丧尸的脑部，手下丧尸一阵剧烈抖动后，渐渐瘫软下去。
祁晔手刚卸力，背部和腰腹又传来刺痛。
另一只丧尸挣脱异能束缚，重新扑上祁晔。
祁晔顺势往旁边一滚，地上那只丧尸脑袋上还插着血淋淋的白骨，瞬间暴露无遗。
祁晔身侧尚存那只丧尸顿时发出嘲哳的嚎叫，祁晔还以为他要开大为同伴报仇。
那只丧尸却手脚并用向路侧的林子里窜去。
这是……
它是自知单独对付不了祁晔，要去找追路桓的那只丧尸。
祁晔本来的计划是开车沿大路去找路桓，但眼下显然跟着这只丧尸耗时更短，也不会有走错路的风险。
祁晔用衣服勒住汩汩冒血的伤口，踢开死狗一般昏着的周尧成，拿过车上两把便携式手枪别在腰间便紧追丧尸脚步而去。
另一边，路桓开车将部分丧尸引起另一条陌生的路，不仅要时刻盯紧路前，还要单手握住方向盘同时回头冲尸群开枪。
开了很长一段路，路桓才发现不妙，每辆车的油量不一，他开走的这辆恰好油量告急，撑不了多久。
路桓方才使用过两次异能，精力大大降低。
丧尸又不知疲倦，路桓也没十足把握在身后尸群中全身而退，只能在车子彻底停下前尽量消耗丧尸数量再硬着头皮上。
路桓要关注的太多难免分身乏力。
车速下降，路桓猛打方向盘，给油甩开差点追上车的丧尸，却一时没看见路中的障碍。
尖锐的物体刺破前胎，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侧翻几圈砸进路边临时搭建的破旧铁片集装房。
松散锈蚀的铁板铁皮哗啦啦散落一地，甚至有些穿过车后的玻璃，直直插进车后座。
车在翻滚中，驾驶位安全带的卡扣崩开，路桓的头砸到挡风玻璃，瞬间身子一歪失去意识。
一片狼藉中烟尘四起。
路桓额头伤口流出的血没被生锈腐木的气味盖住，闻到血腥味的丧尸更如见了肉骨头的狗张大了嘴，受本能驱使一拥而上。
连变异丧尸都被挤在后头。
不幸中的万幸。
路桓因车祸陷入昏迷，但倒塌的铁板和变形的车体将路桓困在了车内，他出不来，外面的丧尸也进不去。
丧尸群谁也不让谁，在外面抓挠着车门和铁板玩叠叠乐，不知过了多久，路桓从昏迷中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路桓下意识翻过身手撑地，被碎玻璃渣刺到手掌，幸好路桓没太过用力，手并未被刺破。
“咳咳……咳……”
空气不太流通，灰尘久久不散，格外呛人。
额头传来钝痛，路桓不出意外摸到满手血红，好在创面不血已经在他昏迷过程中自己止了。
路桓在逼仄的空间里简单活动了下身体，发现除了头部的伤口，其余地方只是有些酸痛。
车外丧尸的拍打声和嘶吼声不断，然而很快路桓就发现丧尸的围攻甚至不是最紧迫的。
挥开烟尘后，另一种刺鼻的气味逐渐蔓延开，伴随着缓慢的滴滴答答声。
是汽油。
可能是因为翻车过程中撞击到油箱，导致汽油泄露。
路桓意识到不能再坐以待毙了，继续待在这里，没等丧尸破车而入，也许爆炸就能置他于死地。
察觉到后方有一块堵塞的框架没有丧尸，路桓开始尝试破开，徒手无果后又开始找工具，断裂的把手和铁板轮番上阵。
反复几次，那处堵塞总算有所松动。
这时路桓突感身后传来拉扯感，艰难转身才发现有一只丧尸已经从身后的缺口处突围，脸被挤烂了大半，还长伸着腐黑的手勾住了路桓的衣服。
得亏路桓心理素质够强，才没被这强烈的视觉与嗅觉双重打击恶心得当场吐出来。
路桓抓住那只手，将一块三角形钢板刺入丧尸脑部，那只哑尸总算不再动弹。
卡住的尸体也暂时拦住了其他丧尸的攻击，让路桓能专心破开求生出口。
路桓暗中蓄力。
三、二、一……
路桓猛地使劲，一脚踹开层层叠叠的钢板，才尽可能小声从狭小的空间爬出。
路桓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观察附近环境，前面平地场地空旷，侧面是一片枯黄的竹林，只能向与丧尸相反的矮山逃。
虽然车里还有路桓残余的血液，但变异丧尸还是很快察觉路桓逃走，一声嚎叫招呼尸群追上去。
翻车后车内变形严重，路桓没受重伤已经十分难得，车内的其他枪在翻滚中不知被压在哪里，总之醒来后的路桓只找到一把手枪。
路桓边向山上逃边盘算武器，枪里只剩五发子弹，腰间别着一把匕首。
子弹只能用来对付变异丧尸，在满血状态下他尚且不敢打包票用刀能赢高阶丧尸，更别替他现在对付普通丧尸都有点吃力。
“嗬——嗬嗬！！！”
路桓在前面全力跑，身后丧尸紧咬不放。
才往矮山跑出一小段路，后方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几息之间，那辆车迅速燃烧起来，火光冲天，黑烟滚滚。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