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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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晔冷不丁的一句让路桓的大脑都停止了几秒思考。
那他杀……
路桓瞳孔微缩，对上祁晔平静的眼眸。
“怎么……”怎么可能？
祁晔的意思路桓不是不明白。
路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略一理清思路，确实，这样能解释的通。
周尧成杀了那人之后，在伪装成是丧尸杀人，他确实有条件这样做。
但理由呢。
那人是他队伍里的人，与他并没有过节。
再者，即使周尧成对他有那样的心思，做出了那样的事，路桓也不愿意相信周尧成会是丧心病狂滥杀无辜之人。
祁晔冷哼一声，没有一丝对路桓的不满，全是对周尧成的偏见。
“小路队长去问问他不就行了，让他，说实话。”
祁晔手指轻敲，补充道，“不是现在。”
路桓原先并不想对自己人使用异能，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倘若真如祁晔所猜，是周尧成，如果用常规手段，想必他也不会实话实说。
路桓任祁晔靠过来，顺着祁晔动作被他抱住，压下心底异样，闭上眼。
等到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黑沉的墨色也渐渐褪色，路桓小心地撇开腰上环着的手，蹑手蹑脚往外走。
就在他踏出房门后，本该在床上沉睡的人悄无声息睁开了眼。
路桓经过楼梯时，余光瞥到守夜的人又换了两个，没打算惊动两人，路桓放缓步子。
走到周尧辰门前，路桓只是定定看着原木色的大门，眼中犹豫复杂。
时间缓缓流逝，路桓下定决心般离开。
一门之隔，两米之外，周尧成推开窗，天色未彻底大亮之前，借着夜色掩盖，金属弹壳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掉落到枯败的草丛和泥土上，没发出一丝声响。
周尧成收拾好东西，静坐在椅子上，静待启程。
路桓又轻手轻脚回到祁晔身边时，祁晔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路桓不动声色缩回去，重新闭上眼。
清晨，丧尸的嘶吼声和挠门声唤醒众人。
清理掉少数几只丧尸，一行人火速收拾好行李，准备向基地进发。
周尧成已经拎着包向后面几辆车走去，路桓出言叫住了他。
“周尧成，你能来副驾吗？我有事问你。”
路桓上了车，周尧成的动作顿住，没立即跟上车，眯着眼隔窗看向祁晔。
后者只不痛不痒看了他一眼。
车队缓缓启动，前方的路一片平坦，路桓转头对上周尧成的探究的眼睛。
异能生效了。
路桓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收紧，“周尧成，疾控中心八楼的那个男生，是你杀的吗？”
“是。”
路桓的心猛的往下坠。
他尽量压抑中心中翻腾的情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故意的吗？”
“误杀。”
路桓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你……原本是要杀丧尸？”
“祁晔。”
路桓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周尧成面无表情，“我原本要杀的是祁晔，是他撞到我的枪口上。”
路桓看着路，久久说不出话。
异能时效过去，周尧成神色恢复正常，见路桓绷着脸一言不发，主动开口问道，“阿桓，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还没想到，你稍等。”
不，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对绑架小樱的那两人个人，周尧成的举动看起来……
一并弄清楚吧。
这种精神系异能，短时期内反复使用会对精神力产生很大消耗。
“周尧成。”
大不了，待会换祁晔来开车。
“绑架小樱那两个人，你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吗？”
“他们有录音。”
录音？那天晚上他和祁晔看到周尧成销毁的东西吗？
“什么录音，内容是什么？”
“出任务的时候，遇尸潮爆发我让队伍送死。”
路桓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向周尧成，他仍是一副木然的样子。
“他们……都死了？”
“没有，还有那两个人，邓依依，和我。”
尸潮……几乎全军覆没……邓依依说的救命之恩……
路桓瞬间将这两件联系在一起。
所以，周尧成救人也只是，为了掩盖让其他人垫背这件事吗？
“你……”
“怎么了，阿桓？”
“没什么。”
路桓看着路，转动方向盘，绕过一个拐角。
事到如今，这已经不是一件小事了。
周尧成对他的所作所为他可以既往不咎，好聚好散。
那么得知这些消息后，他和周尧成再不可能并肩而处。
如果说下药是人品问题，那么害人呢，不论有意无意，那些生命的消逝都是不争的事实。
路桓不否认，他此刻已经对周尧成有了杀心。
他们许多年前是好友没错，但那是之前，时间淡化记忆，从前面目全非。
只是现在不是法治社会，他从前的身份也没什么用，贸然动手恐怕还会引起更多事端。
只能先回基地，和大家商议后，再做打算。
起码要告知基地长，即使他器重周尧成，基地里的其他人同样也有知情权。
而周尧成侧目看着神色冷峻的路桓，若有所思。
车队离基地越来越近了，很快就要到先前和罗旭几人遇见的地方。
路桓的额头逐渐渗出薄薄一层细汗，两次异能的使用再加上开车时长时间集中注意力，精神力逐渐逼近阈值。
他打算停车换祁晔或江念白来开，当然他同时会将周尧成带去后面，他现在绝不会放心周尧成和其他人单独待在一起。
路桓缓缓减速，将手掌放在方向盘上，正打算摁响喇叭，警示后车停车。
车顶突然传来一声重物撞击声，细看之下甚至还有些向下凹陷。
与此同时，紧跟身后的几辆车内突然传来阵阵急呼，头顶传来抓挠声。
后方枪声接连响起。
坚硬的车顶如脆弱的纸板一般被乌黑的利爪穿透。
糟了。
“大家低头！”路桓对车内几人喊道。
枪声没对车顶的丧尸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激怒了他。
丧尸爪下力道愈发重，本就老旧的车顶摇摇欲坠。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路桓压低头，猛踩油门，拔出腰间小刀，随即一个急刹，同时将小刀划向丧尸黑爪，成功利用惯性将丧尸甩到车前。
那丧尸在路面扭动两下便重新站了起来，同时喉咙里发出变了调的嘶吼，那声音比寻常丧尸的叫声还要凄厉诡异。
随着路两侧传来异动，路桓才意识到它是在呼唤同伴。
乌压压一大群丧尸，竟一直悄无声息藏在这里，连江念白的异能都没能察觉到。
看来不解决掉他们是走不掉了。
路桓下车带头冲锋，后车众人也纷纷拿起枪射击，解决寻常丧尸只是时间问题，坏就坏在有变异丧尸。
那只跳上车顶的丧尸，无论跳跃能力，还是反应速度，都丝毫不逊色与路桓和祁晔在疾控中心遇到的那两只。
那只变异丧尸眼里闪着诡异的光，直冲向路桓攻击，连带着周围的丧尸也全都将矛头对准了路桓。
路桓边击杀丧尸边往人群边缘移动。
祁晔挺着步枪在外围扫射一通后，将步枪丢给王义武小弟，换上趁手手枪。
变异丧尸闻到祁晔的气息，调转矛头扑向祁晔，路桓踹烂一只丧尸腿骨，将枪口对准变异丧尸背身。
但那丧尸动作扭曲且迅速极难对准，尤其朝向那个方向，一着不慎就会误伤自己人。
密密麻麻的丧尸倾巢出动。
原本以为只有一只变异丧尸，岂料尸群又藏有两只试图偷袭。
“路桓！小心背后！”
盛言溪用枪托拍碎一个普通丧尸的头，举枪瞄准。
“砰——”的一声。
子弹破空击穿一只变异丧尸的脖子，干瘪的脖颈赫然出现一个紫黑色的血洞，腐烂的肉渗出点点湿润的腐败血液，血迹又很快重新渗透进皮肤。
未命中脑部的致命部位，造成哪怕再多其他伤口也不会限制丧尸的行动，何况是高阶丧尸。
盛言溪此举使丧尸攻击的方向一转，那高阶丧尸不再执着于路桓，掉头向另一边的盛言溪几人扑去。
路桓见状赶忙重新攻击，试图吸引回丧尸的注意力。
不过几瞬，路桓也在打斗间理清了思绪。
现在普通丧尸进化，尚且表现在行动力增强，只怕在人类建设基地的这段时间，高阶丧尸间的交流已经不少见了。
虽然不知道它们是如何悄无声息追到这里且召集一大批普通丧尸，但很明显，这三高阶丧尸的主要目标就是他和祁晔，攻击其他人只不过是顺带。
路桓边思考边开枪击碎丧尸脑部，子弹用完便抽出匕首近战手起刀落。
他们火力充足，但同时数十人和多辆车也目标过大。
所有人守在原地面对庞大的尸群很难全身而退，只能……
祁晔刚替护着莉莉那辆车的王义武清出一块空地，就被一只变异丧尸撞到道路一侧的干地上，枪被撞出几米开外。
若放开手脚不顾受伤与丧尸肉搏，祁晔弄死这只丧尸也无需太久。
坏就坏在此刻人多眼杂，被丧尸抓伤咬伤不会危及祁晔的生命，但被感染却不会变异的事实难以解释。
祁晔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路桓考虑，出了什么事路桓肯定会护着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的路队长已经很辛苦了。
祁晔受伤才愈合不久的伤口隔着衣服在丧尸的大力下崩开，血腥味蔓延，引得丧尸更加躁动迫切
路桓甩开一只变异丧尸赶上前帮祁晔，丧尸察觉危险气息躲开路桓的致命一击。
祁晔被拉起的同时不动声色将受伤的左手背到身后。
路桓找准时机三言两语道清自己的计划。
“我听你的。”
丧尸没给两人多说的机会，祁晔殿后，路桓杀到车周围大声喊:“王哥，我和祁晔开车引走丧尸，你们趁机开车跑！”
不给其余人拒绝的机会，路桓迅速拿了把满弹夹的枪和备弹。
“高阶丧尸是冲着我们来的，你们开车走还能替我们引走一部分普通丧尸，都在这待着拖都会被拖死！念白！！”
江念白一个激灵，当机立断爬上车发动，她对路桓的话没意见，祁晔的特殊身体状况她也同样清楚。
听从指挥不给他们添乱才是应该做的。
剩下几人陆续上车在车上射击，盛言溪翻身上车顶在配合江念白横冲直撞的车开路。
路桓和祁晔各启动缀队伍末端的一辆车。
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我和你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