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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顶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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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要上班的。”陈懿被他抱在怀里，虽是醉了，但也能感觉到大庭广众这个行为的不妥当。
这时候有人跟他们开玩笑：“罗哥把我们叫来当电灯泡的。”
陈懿连声说是，就借着这个台阶，把罗玟轻轻推开。
罗玟装作有些不高兴，指着自己说：“你不是邀请我做你的广告模特吗？这点事情就受不了了。”
“不是和你说了，这个是等官宣才能说的？”陈懿压了压嘴角，有些后悔今晚邀请人来喝酒了。喝酒误事，还没公布的事情被罗玟这样大喇叭说出来，他已经打算换候选人了。
可是，罗玟算是圈内自带流量的名人，几十万粉丝的级别。换了别人，他一时之间真没有更好的选择。
见陈懿不高兴，罗玟马上又敛了玩笑意思，他拿起桌上的酒瓶，给对方倒了半杯酒：“小懿，是我不好，我想着这事差不多都定了，今天疏忽了开了个小玩笑，大家都不当真的，对吧。”
他带来的几个后辈坐在沙发上，识相地点头应和：“对啊。”
“我只能是给公司提议，真正的选人是要看领导的意思的。”陈懿手上有个小项目，就是给一个小品牌打广告，他负责拍摄活动的策划，因为是熟人，所以才找的罗玟，罗玟也愿意给他相对低的报价。
“算了。”
他还是不想把事情搞得尴尬难看，接过罗玟的酒抿了下去。
大家又恢复把酒言欢的状态。
圈子里对性取向这事宽容得很，不少人自己本身就是，他们对陈懿和罗玟都感兴趣，但明眼人也能看出来罗玟正“霸占”着对方，而他又风头正盛，所以一场酒下来除了加个微信，其他别的互动几乎都没有。
散之前，陈懿低声再次告诫了罗玟：“你不要把这件事往外传，虽然不是什么顶级机密，但是很多人跟我公司都会有生意上的往来，到时候搞得你我名声都不好，好像收了不少你的好处一样。”
“你都这么认真了我当然听你的。”罗玟眼睛都睁不太开，他摸上陈懿的脸，“之前你喝醉了酒在哼的那首歌是叫什么名字？”
“......”陈懿听他胡言乱语，知道自己怎么讲都是白搭，叹气，起身拽着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
对着那几个看脸都是刚成年出来做模特的男生道：“酒我买单了，你们可以留下继续喝，或者先回去，我先送玟哥打车回家。”
坐的士回去的路上，罗玟一直赖在他身上撒娇，一会问他哼的什么歌，一会问陈懿家住哪。
陈懿觉得好笑，低头玩手机假装喝醉了没听懂。
可是罗玟就是要得到一个结果来，他甚至伸手抓住了陈懿的手：“做我对象，我可以无条件做你的模特。”一开口，酒气都飞到脸上，什么胡话都来了。
“别闹。”陈懿笑意淡了，他弹了一下罗玟脑门，“想跟我谈的都排队去。”
“不可能，再说他们能有我优秀吗？”
陈懿还真的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半天，眼神里有些迟疑，答案好像呼之欲出。
向来自信的名模罗玟被他沉默端详后突然有种被羞辱的感觉，怒道，你没品！
“你家到了。”陈懿指那处，“下车。”
“你把我送到家门口行不行，我腿软......”
“不行——”
罗玟见不能装醉，悻悻拉开车门把手，下车，吹了点风，连打几个喷嚏。
陈懿在车里面开窗，身体前倾扶着扶手台催促他：“快点回家，不要重感冒影响我们拍摄进度。”
打直球被拒绝，罗玟也没有太当回事，他朝那边挥挥手，边走边回头看。
还不怕死地喊：“下次要来我家坐坐啊！”
陈懿看到司机诧异且不耐烦的眼光，脸都涨红了，他赶紧把车窗按上去，跟司机解释：“他喝醉了爱说胡话，司机你先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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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陈懿进公司，刚把东西放下，倒了瓶水放在工位上，准备查看今天的工作安排，内线显示上司发了信息，喊他到办公室一趟。
他脑子里预想着各种上司可能会说的问题，心态平和地走进那个玻璃隔间。
上司握着他的江户切子欣赏着自己的绿植，办公室似乎又添了一点新家具，陈懿实在记不得桌上原本摆的是什么东西，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喊了声X总。
上司“嗯”一声，让他先坐。
“今天工作忙不忙？”
“呃，忙。”陈懿怕他找事说自己闲得没事干分配脏活，这么说着。事实上他还没来得及看今天要做什么。像他的工作，目前就是等合作公司的进度，如果今天那边有进度了，流程到了他这里，他就会变得忙碌，如果那边进度慢，他就能相对轻松一点。
“今天忙的话，叫其他人帮你分担一下，今天你要再去一趟B公司，他们那边还有重要的事情等你讨论。”上司终于回头，对他说。
陈懿有点为难：“有什么事情需要讨论？不能在线上留痕吗？”
“他们觉得效率太低了。别管那么多了，作为业务员，你要巩固两家公司之间的联系，还要让更多的订单进入公司。”
“好。”又要去一趟那边。陈懿心想，要祈祷那天碰上的盛总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不然，这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有什么区别。
再来一次那摩天大楼，肉眼来看，已经没有第一次进入时的震撼和惊艳。陈懿不知道今天会有外出，所以穿得比较休闲，卡其色的工装外套，里面是棉质纯色短袖，裤子则是同色系的长裤，今天穿的甚至还是大学买的白色运动鞋。
他到前台登记的时候还有点心虚，觉得这样穿的自己不是很专业。
前台看到他的名字，抬头对他说：“陈先生，有位李先生今天留了讯息，让您到这里之后给他打个电话，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可以吗？”
陈懿一脸懵：“是B公司的李总吗？”
“是的。”
“那就按照他嘱咐的来吧。”
前台打给李总，李总那边接了电话，让陈懿先坐电梯到顶层，他们的办公室在那边。
听到是顶层的电梯，电梯接待员的神情都有些变化，他从口袋里拿出密码卡，放置在刷卡区域，然后为他按下镀金的楼层按钮。
“这个电梯是直达办公室的，您可以放心乘坐。”
等待到达顶层的过程，陈懿都被环境氛围烘托得有些紧张。
他不知道李总这么大费周章让他到最顶层参加的会议讨论的是什么，他去过B公司，知道他们那一层有不少会议室，而且本身合作项目涉及的金额不到百万，可能只是双方公司一个中等评级的项目，不至于要到顶层开会。
他也听说，顶层的房间一般都是开发商或者权势承包的地盘。他推测，自己要见的，可能是李总位置以上的人物。
心里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怎样说他也只是个还在试用期的刚毕业的职场菜鸟，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大事的吧！
“叮——”
楼层到了。
陈懿出门，就是大理石瓷砖铺就的玄关，换鞋，走进奢华装潢的大平层房间，双脚踩在柔软如棉花的地毯上时，他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