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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取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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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走后,他带着热水上楼。
看到穿着他衬衫的陈懿见到他便露出警惕恐惧的表情,他反而更加往前走,陈懿慢慢向反方向的床角挪。
他一个箭步,就抓住了床上的人。
吻着陈懿的脖子、锁骨,他感觉自己心情很好,说不出来的好。
“放开我,我要回家。”
早知道他要说什么,盛延北眼皮都没抬:“回家有我这里好?”
“你让我回去,我不报警。”陈懿只要被他触碰,身体就会本能地抖如筛糠,为了暂时远离危机,他只能这么说。他不知道下一步盛延北会做出什么事。
“行,你吃完药我就放你走。”盛延北给他热水,把放在床头柜上的药倒出来,用手指托着抵在陈懿嘴边。
陈懿不想被他喂药,可是对方的手就抵着自己的嘴唇,他忍着心里情绪,顺着人把药含进去。
没有糖衣的药粒苦得他皱眉,马上接过盛延北手里的水杯,喝了两大口热水。
吃完药,盛延北才放过他。
两个人谁也没提昨天的事。
陈懿是觉得提了也不能激起恶魔一点一滴的忏悔或者反思,后者是不愿意承认一时冲动给他们本就僵硬的关系带来的伤害。
吃的感冒药让人犯困,陈懿要求了几次都不被允许离开,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做不到自己走。
药效慢慢发作,他倦得动不了,只能紧紧捏着被子内侧一角,把自己卷起来,缩到床的角落。
他被锁在一个黑黑的方块里,四处都是玻璃被打碎的声音,碎掉的玻璃,就意味着有人可能会受伤,他看不见地面是否有尖锐的玻璃块,所以不敢动。
过了好久,仿佛有一个世纪,他的心开始烧起来,它跳动的速度加快,方块里像个巨大的蒸笼,他成了里面的包子。
得动起来,不然会死掉的......
他起身,却一下撞到了方块的顶端,不得不佝偻着身子试探往前迈步,可方一跨出半步,就顶到了脚。玻璃碎片突然发了光,从方块的周边涌上来,将他裹挟在里面,许多尖锐的三角,那最长的一端,穿刺他的胸膛——
陈懿的腿一蹬,他就醒了。
但在意识到自己醒来的同时,他从未这么希望自己还没醒。
他感觉双腿沉甸甸的,低头一看,脚踝上拴着两个塑胶的脚铐,脚铐外端各自拴着两条很长的铁链,限制着他的行动。
他虚弱地伸出手,去拉其中一条链子,发现怎么也拽不开,床尾像焊死了一样,铁链上也没有任何可以解开的活口。
陈懿发出一声尖叫。
盛延北很快就来了。
他看到陈懿把自己埋在被窝里,像个鸵鸟。
走近了把那个山包推倒,扯开被子看陈懿的脸:“叫什么?”
“解开......”陈懿带着很重的鼻音颤抖地说。
“叫老公的话,我考虑一下解开。”
陈懿脸色一白,他看着盛延北的脸,发自内心地喊不出口。
盛延北见他没有动静,有些恼羞成怒:“那你就套着脚链一辈子。我不会放你走的。”
说完他就走了,甚至没有给陈懿反应的时间。
过了两个小时,陈懿的喉咙又干又痛,实在是受不了了,想喊盛延北进来倒杯水,可是声音变得非常小。他哆嗦着下床,发现自己最远能走到离门口两米远的地方,也走不到房间里的浴室喝生水。
他只能拿起桌上的黄铜摆件,猛地往门上丢,发出巨大声响。
在楼下健身的盛延北听见巨响,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快步上楼,看见陈懿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弱不禁风的样子,马上就冷静了下来。
“你是叫我上来把你捆住的。”
“水。”陈懿用气声嘶叫,“我要水。”
盛延北给他倒了一碗水,放在地上。
笑眯眯地蹲下来平视陈懿。
“不用谢,主人给你倒了。”
陈懿睁着眼睛看着放在地上的水,想要用手捧起来喝,结果碗被一下子抽走。
盛延北摇摇头:“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你要——”
“像狗一样喝。”
碗被重新放在了地上。
陈懿已经没什么所谓了,他为了能尽早喝到水,恢复身体,已经学会不去违逆盛延北的意思,他要明哲保身,于是趴下身子,把脸凑到碗边,双手抵着瓷砖地面,用粉红的舌头碰了下水,然后用嘴唇咬着碗边喝水。
他喝得很快,很急,还剩碗底的时候,他不小心把水打翻了,头还垂在半空,露出有些失落的眼神。
随即被人抱起来,粗重的呼吸压上,他被锁在盛延北的怀里,对方的胸膛起伏很剧烈,呼吸也变得急促。
知道是什么取悦了对方。
陈懿自嘲地在心里笑。
他笑盛延北幼稚得像个孩子,但气的是自己连这种人都斗不过。
抬手环抱着盛延北的脖子,他第一次回吻。
让盛延北不由一愣,他抓着陈懿后脑勺的头发,怒道:“你在玩什么花样。”
陈懿看着他浅褐色的眼瞳,弯着眼睛:“老公,我肚子疼。”
盛延北的眼底仿佛有风暴盘旋。他扑上去,如饥似渴地分吃着陈懿的身体,虽然他觉得生着病的人浑身黏糊糊的很是个累赘,但是这种情况出现在眼前这个玩物身上的时候,成了一种耐人寻味的暧昧。
医生买了药,神情复杂地摁了别墅的门铃。
盛延北赤着上身,下穿一条灰色束带运动裤,春风满面地开了门,接过那个塑料袋,往医生手里塞了几张钞票。
“谢了,记得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