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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同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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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日段以桓都在想办法联系陈懿，他甚至不惜查档案都要查到陈懿家庭的住址。
可是站在他家门前，按了几次门铃都没有人在家。
有次凑巧，遇到陈欣夫妇，他走上前去，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问陈懿在哪。
陈欣没想到自己儿子新学校还有朋友，虽然没听陈懿说过，不过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她都是很欢迎的，就跟他实话实说。
“小懿跟他朋友去外地旅游了，说是要玩半个月才回来哦。”
“他的朋友？姓盛吗？”段以桓第一时间是警惕。
陈欣说：“不是哦，朋友是从小和他玩到大的，不姓盛。不过你说的这个人也是小懿的朋友？”
“不算是。”段以桓见陈欣不知情，也不欲告诉他。
他被陈懿各平台拉黑，只能打道回府。
这边陈懿的确是度假去了，谢嶂美其名曰是要带他去散散心，实际上是隔绝了他和外界接触的机会，也不让人太思考填报志愿的问题。
陈懿经常问他我不会被你骗到没书读吧。谢嶂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坏事，他把申请学校的每一个步骤都给他过目，让陈懿放心。
那天见过段以桓之后，谢嶂强迫了他，虽然后来给他上了药，好声好气伺候他在家里住了几天，但是陈懿还是没法原谅他对自己近乎丧失人权的对待方式。尤其是楼梯的磕碰，令他很长一段时间，只要手放在扶手上，就会不由自主地腿软、颤抖。
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通，自己会怎么被人欺负到这个境地，仅仅因为一些没有事实依据的东西，谁都能对自己暴力相向。
谢嶂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得罪了陈懿，不求他还跟以前一样开玩笑，就这么过着日子，陈懿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他定了去春城的机票，带着陈懿来了个双人游。
春城四季如春，绿化丰茂，景色气候宜人，酒店是当地有名度假酒店，装修得就像地中海庭院，大片的龟背竹和矮灌木，将道路圈画成梦中的花园，地面是大块橙黄色的仿石纹地砖，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可以赤脚在上面行走，树荫下的庭院凉快许多，在炎夏里稍稍减轻暑气的影响。
白天他们去景点赏花散步，晚上谢嶂就拽着他去吃烧烤。食物在铁网上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本该是抛却高考压力的放松之旅，陈懿却一直有些精神不振。
他根本没消化好和谢嶂的关系。
再好的风景也显得黯淡。
谢嶂一遍一遍地为他烤新鲜的食物。即便看出对方的食之无味，他也没有为此表达过一句不满。先前的愤怒，已经通过自己的方式表达，陈懿会怎样做，他也很感兴趣。
害怕吗？
会逃走吗？
谢嶂并不担心找不到陈懿，他了解对方性格中软弱的一面，陈懿也了解他性格中固执的一面。
朋友就是这样才能成为朋友的不是吗。
退房的时候，谢嶂摸遍自己的背包，都没找到房卡。
“没拿出来吗？”他自言自语道。
前台的工作人员非常耐心和温柔：“我们客房的人员去帮您检查一下吧。”
谢嶂说没事，想起来放在哪里了，我上去找一趟就行。说罢就折返回去。
陈懿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看着门外的阳光明媚，有点想偷偷溜走，可是不知道自己能溜到哪里去，无非就是在某个地方偷偷逗留多几天，乘坐不易查询到的大巴，长途跋涉两三天，错开和谢嶂先前定好的行程。但是只要有一天他要回家，就免不了对上谢嶂，到最后还是要见面。折腾来折腾去，都没有意义。
也就是在脑海里幻想一下。陈懿坐在沙发上冷冷叹气。
很快谢嶂又回来，他步履轻快，不知在为什么感到高兴，陈懿匪夷所思地看他笑着站在自己面前，接过他手中的包。
“久等啦，我在床头柜子找到房卡，现在可以出发坐车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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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大半天去机场乘机中转到家，陈懿累得洗完澡扑床上就要睡，又被谢嶂拎起来喝粥。
粥是陈欣知道他们回来提前煲好的。她现在对谢嶂比以前都要好，好得有些刻意，粥还是用海参炖的，软烂细滑，海参鲜味十足，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香气。
自从家里经济状况不太好后，陈家就开源节流，很少再吃贵食材，谁还记得，曾经，家里炖燕窝的锅子不曾休息。
但是，重要的投资者儿子是不一样的，陈欣用家里很久没有出现过的菜式对待谢嶂，她很擅长做这道粥给陈懿吃，但如今她要用它来讨好谢嶂。这种落差感，实在让陈懿心里难受。
他没有忤逆谢嶂的机会，他不可能让这样卑微的父母的努力付之东流。
陈懿喝完一碗热粥，困意也消失了。
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主动和谢嶂说话。
“你喜欢喝海参粥？”
谢嶂一愣，拿着勺子的手放下，笑着对陈欣陈懿两人道：“因为是阿姨做的粥，所以我觉得比什么都好喝啊。”本来就小有姿色的人，笑起来更是令人过了春风关般沁然。
陈欣捂着嘴笑得开心：“太抬举阿姨了。”
陈懿：“......”
真会演……他腹诽。
紧接着，陈欣突然想起来有人来找过他，提起此事：“小懿啊，有个叫段以桓的同学前几天过来找你。”
刚才还悠闲的陈懿瞬间直了背，僵硬地看了眼坐在旁边的谢嶂，后者端着碗喝粥，眼皮都不抬一下，仿佛没听到。
但是上次自己和段以桓见面之后谢嶂就跟个疯子一样弄他，到现在陈懿对他还是心怀怨恨，只是暂时不敢得罪。
“哦......好的。”陈懿说，“妈你下次手机告诉我就好。”
“他来找你，为什么不提前找你？”
“......呃，我忘记加他好友了。”陈懿额头冒汗，他总不能告诉陈欣自己把人拉黑了，但是这样讲在谢嶂那里听又不知道会不会被误会。
陈欣惊讶：“啊，那你也太粗心了，同学之间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工作了也好交流见面。”
“知道了。”陈懿扣了下桌面，把水滴抹开，眼看着大家都吃差不多，收好碗筷便想逃。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但总之有了前车之鉴，在这方面得罪谢嶂是自讨苦吃。
回到房间，谢嶂随后跟了进来，陈懿刷着手机，其实注意力一直放在谢嶂身上。
“不把他从黑名单解除？”谢嶂从衣柜里翻自己的衣服，“他真痴情，都找上门来了。下一步是做什么，嗯？”
“我都已经答应和你去HK大了，还要怎样，我拦得住他吗？说了几百遍了，我早就已经不想谈，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小懿，我不是叫你不想谈，我是想和你回到转学前的关系。”谢嶂拿出一件短袖，在自己身上比划，尺寸大小合适，应该是他的衣服。
陈懿把段以桓从名单里彻底删除，他再也不能主动联系对方。做完这件事，他用很平淡的语气继续：“你也清楚不可能的。”
谢嶂走到他身后，用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
“还生气那件事。”他肯定道。
尽管不想让自己表现得那么脆弱和计较，但陈懿还是同意这个看法。因为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所以来自对方的伤害更加难以容忍。
“你说你太嫉妒所以气坏了难以容忍，可我不敢保证你会不会还有下次对我施暴的可能。”
陈懿用眼尾睨他：“据我所知，暴力的基因是改不了的。”
男人轻笑一声，弯下腰来将他环抱。
低沉磁性的嗓音像某种咒语，陈懿不得不听他在耳边说完全部。
“但我能给你的，性价比远高于你几次委屈受到的赔偿，如果我说希望你明白自己的义务和责任，你会记恨我吗？”
略显冷冰的话语，让陈懿眉头一皱，身后的人彻底陌生，他已经看不透了。
但是，正如他所言，把他们之间的相处当做一场彻头彻尾的交易，会让他心里好受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