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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暴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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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懿回到自己家,没看到应该出门迎接自己的谢嶂,有些奇怪。
家里也没有做饭,垃圾桶里倒是有一堆烧焦的食物,他看了忍不住笑出声。这家伙肯定是做饭失败,伤自尊心跑回家吃去了。
哼,知难而退有利于这人增长自知之明,不要以为烹饪是他的天赋,其实也是概率事件,只是他做出完成度高饭菜的成功率大一些。
手机铃声响起。
陈懿接起来:“喂。”
“陈懿,来我家一趟。”
“为啥,有好吃的?”陈懿已经开始穿鞋,他晚上没东西吃,谢嶂家近,过去蹭一顿很正常。
“有。”
陈懿还是去了,对他来说,去谢嶂的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再者,他经过再三思考,还是决定不和谢嶂去HK,他想跟着命运的指示,去C大已经是他目前最好也是最重要的事情,他要当着谢嶂面说这件事。
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不想牺牲自己的自由去得到。
陈懿拧开别墅的大门,脱了鞋子,没找到自己那双客拖,往里面喊了句:“谢嶂,有鞋吗?”
“直接进来就行。”
陈懿只能穿着袜子走进客厅,他看到谢嶂站在落地窗前,五米高的窗帘正在缓缓闭合。
“为什么关窗帘?”陈懿有些疑惑,他走近谢嶂,听到他问。
“你去见谁了。”
“以前的同学。”
谢嶂依旧没回头:“关系好吗。”
陈懿看着他的后脑勺:“你不会想知道答案的。”
该死,他不该这么说的,谢嶂一定会生气,然后像个疯子一样瞪着他。但他其实需要这样的契机——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不去HK了。”
谢嶂有一瞬间的呲目欲裂,他尽力收起自己的戾气,不要像个天生的反社会暴力狂那样对人大打出手。可是忍耐已久的怒火让他像个蓄满水的气球,喧嚣的情绪快要撑破他这个常人的身子。
“因为那个人?”
陈懿默了两秒,决定撒谎,成全自己。
“是的,我们约定好,要去同一个大学。”
“哈。”谢嶂机械般转过身子,眼里布满愤慨,他的动作迅速如闪电,一只手攥住陈懿的脖子,另一只手按下开关,顿时,房子的灯光全部黯去,室内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照明在走廊散发微弱的光,把房间变成了一个灰色的盒子。
熟悉的恐慌感让陈懿条件反射地腿软,以至于他对此刻的恐惧大于愤怒。
“为了一个几个月的男人,何苦得罪我。”
陈懿被撂倒在地,随后他的一条胳膊被玩偶一样拉起来,眼前的男人像变了个人格,狂暴而不听任何话语,他的求饶和威胁都像是助燃剂,让谢嶂的神智更加混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谢嶂!你——啊!”
男人拖着他的手,把他拉上家里的楼梯台阶,背部在圆角边缘剐蹭摩擦,波浪一样的尖锐痛感沿他的骨头不断下滑。
他到底做了什么,遇到的男人都要这样对他,用暴力,用胁迫,用囚禁的方式,去惩罚他不知缘何的错误。
痛感爆发,他慌乱中抓住一根栏杆的柱子就像救命稻草一样死不松手。感觉难以拉动人的谢嶂转头垂眸,冷漠地看着陈懿的手,没有动摇,手上的力变得更大。
“不想脱臼的话,就把手松开。”
陈懿的心被恐惧击溃了,他想到自己小时候手臂经常脱臼,谢嶂拉着他玩滑滑梯,他恐高便抓着护栏没有动弹,身后的男孩等得不耐烦,在身后玩闹一推,他的肩膀“喀拉”一声,整条手臂痛得惊悚,他再抓不住栏杆,只能顺着滑滑梯滑到底。
坐在地上,还以为自己的手臂废了,便嚎啕大哭。后滑下来的谢嶂这才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慌乱地打电话给保姆,说小懿的手断了,他也哭起来,说小懿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干了。
后来大人来了,带陈懿去诊所把脱臼的手接回来,才知道这其实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之后陈懿也没有再脱臼过,只是那种手抬不起来的疼痛让他记了很久。
而现在的谢嶂,竟然可以轻描淡写地用这件事来要挟他。
陈懿咬牙,没有松手。
可是谢嶂也没有松手。
陈懿听到自己的肩膀,传来软骨的“喀拉”声,瞳孔骤然放大,冷汗如雨下,他的手掌再也握不住柱子,软绵绵地垂下,随着他被拖动的身体在身侧被台阶撞来撞去。
还是那样痛。
“我的手......”他痛呼一声,拼尽全力也只能把手抬起一半,他竭力保护着自己,不要压到受伤的半侧。
直到被拖到谢嶂房间,他才又看到对方的脸。
冷峻的面,眼里闪着寒光,嘴唇张张合合,吐出的还是陌生的语气。
“痛?”
陈懿害怕地点点头。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谢嶂的手伸过来,靠近陈懿脱臼那条手臂。
他按着陈懿的肩膀,另一只手抓住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很快将手臂复位。
陈懿捂着肩膀,还没缓过劲来,就被用力压在床上、暴力撕开了今天出门穿的衣服。谢嶂就跟追债的鬼一样伏在他身上,手指用力揉搓脖子上的淤痕,他抬眼看着陈懿的眼睛,好像要透过眼睛去看透陈懿上学的那一年多时间,在他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他碰过你哪里,全部,给我指出来。”
我要,一个个重新打上我的烙印。
“这些重要吗?”陈懿泫然欲泣,他觉得非常受伤。
紧接着,就听见谢嶂笑了几声,眼里却分毫没有笑意。他把陈懿翻过来,露出伤痕累累的背部。
从前绝对舍不得这么干的人,想过任何可能都没想过谢嶂会这样对待自己。
陈懿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毫无尊严的兽,再次。
被人在身下褫夺。
只是这次他背负了更多,握紧的拳头,到底是没敢再挥出去一次。
谢嶂应该明白得紧,自己在犹豫害怕什么。
而他也遵守了他的想法,在高潮哭得几乎昏厥的陈懿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
“只有我能满足你,对不对?”
巨大镶嵌在身体里,肌肉都能感觉到那处的血液流动,陈懿又痛又爽,在油锅里煎熬,他以前从不赞同性是要带痛的,可他如今竟然有些忘我,如果身后不是自己童年的玩伴,如果身后的人是个素不相识的过客,他不需要回忆自己被如此对待的人伦公平和道德性,他应该会大胆地表达自己身体的感受。
还在这么想着,一只手用力地按在他被楼梯划紫的后背!
燎烤一般,滋啦啦的痛!
“啊——”陈懿猛地挺身,然后直直倒下去。
脖子上有大量的汗珠渗出来,陈懿伸长手,摸索到床头,摸到一点西式的浮雕纹理,谢嶂的床头很精美,传闻是他母亲一直希望自己生下的是个女儿,于是定制了一张有着精美纹路的床摆在主卧。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陈懿经常摸着这块浮雕嘲笑他睡的是公主床,谢嶂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可现在当他被按在床上像狗一样时候,他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在很早的时候就得罪了对方,以至于现在他要伸长了手,像朝拜一样才能再摸到这块东西,且只能摸到它。
“说话。”
身后的人命令道。
陈懿什么都不想说,他们之间,应该这样吗?
“我恨你,谢嶂。”
谢嶂笑了。
“你现在才觉得恨我,可我为什么,感觉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仿佛雷雨天的一道闪电,骤然照亮陈懿的心。
他们在轰隆隆的雷声里沉默地动作一会,然后悲哀地在心里想。也许是因为认识得太久,早已忘记了心跳加快的频率。也许两人之间,从来只有更爱的那个感觉不到自己在被爱。
这是一种诅咒,对他们而言,此问题难有解答的方法。
陈懿觉得自己再次进行了一场湮灭,而谢嶂却觉得他们迎来了好的开始。
“收拾好东西,下个星期带你去HK租房子。”
“我不要......”陈懿无力地趴在床上,感觉自己化成一滩水,消失在漫无边际的世界里。
“听我的。”谢嶂从陈懿身上起来,用床角散落的衣服擦了擦腹肌的汗,两人都湿透了,没开空调,三十度的热天里,体力逐渐消耗,天已经彻底黑去,时针指向八点。
背和下身疼得厉害,陈懿知道自己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