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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7初入梦 ...

  •   “你看看你如今这般样子,哪还有点姑娘家的样子?头发也不曾梳过便敢出来乱跑,成何体统——谁允许你从院子里出来的?”
      一直不说话的红姨忽然开口,我又赶紧伏身。
      红姨说:“既然你不想在自个儿院子里待着,那你便去掌教司里头待足一个月再回来。”
      我听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再说话,却也是不想在掌教司待着的,那里头一天死三个人都算少的,我去,不是平添晦气吗?
      我不想去,我才不想整日与死人作伴。我抬起头来,刚要说话,就不知道哪来的什么东西刺了我的颈子,刺得我生疼,疼痛却从四肢百骸袭来,随后,一种眩晕的睡意到达我的头脑,我很确信这是风问或者重涯扎的,但是在我晕过去之前,我很确信,我是想要清醒着去做完我要做的事。

      那么,我要做的是什么?
      恍惚间,有人拉了拉我的手。
      “悯婳……快醒醒……”
      什么啊……我翻了个身,顺便甩开那只手,我要好好睡觉才能长高。
      我抹了把脸,便觉得身下悬空,一双手抱住了我的身子。
      “放开我!”我睁开眼,就看到凌天启抱着我,这副样子简直不成体统。凌天启看了我一眼,说:“昨个晚上把你折腾得够狠了,今天早上你便起不来了。可你莫要忘了,今早我们还要给父母敬茶去,回来再睡也不迟……”他眨眨眼,“或者,你想要我陪你睡也行。”
      我瞪大眼睛,就听凌天启接着说:“我们昨个刚成亲,虽然阿娘说了今日不必去了,但若是真的不去怕是会落了旁人的口风,我们起得晚了些……”
      “我猜你醒来定会饿着,昨晚的长寿面和子孙饺子你都没吃……”
      凌天启喋喋不休地说着,我听得脑子里像是有无数,蜜蜂在嗡嗡叫,我想抬手扇他两个巴掌,却发现浑身无力,使不上劲,是昨夜……的缘故吗?我只能任由他抱着,我不是在红姨面前跪着吗?怎么又会出现在凌天启这边,且与他成了亲?
      凌天启把我放下来,随后拉着我的手领我一同走进厅室,一旁的下人皆是齐齐喊道“少庄主、少夫人”,我微微点头,视线却是看着前方。
      主座上坐着凌天启的父母,凌镜玄和温见诗。
      我强撑着微笑与凌天启一块行礼,脑子却是晕晕乎乎,浑身没有力气。行完礼之后,凌天启拉着我坐下,就听见温见诗说:“婳儿从我干女儿变成了我的儿媳,你小子可得好好待她。”
      她是对凌天启说的。可是,我为什么会是她的干女儿?温见诗不是在凌天启八岁的时候生痨病死了吗?
      “阿娘说的是。”凌天启点点头,眼底含笑。
      这时,温见诗叫我:“婳儿。”
      “哎。”我赶紧起身,老老实实站着,“阿娘请讲。”
      “既然嫁来了,以后便要好好过日子。你出嫁之前你阿娘可是狠狠告诫过我,若你过得不开心,那她可是要把我整个人都拖走打一架的——所以,凌天启要是对你不好,家里要是有那样不满意了,都要过来找阿娘。”
      我福了福身子,随后她示意我坐下,接着谈些旁的家常,只不过我都未认真听,脑子里是疑问重重,我这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亦或者是是毒造出来的幻境?我且是当作梦中,那么梦中的这个温见诗,为何能活到现在?以及她和我说话的熟稔程度,就像我们已经认识好多年,而且,她好像与我阿娘相熟……
      我脑子转的飞快,但直到凌天启带我回房后我都没想个所以然来。我有些懊恼,定是我平日里读书从不用功,也不爱动脑筋,想了半天总结一番也就只能想到我娘嫁了个好人家,并没有未婚先孕,而温见诗也没有在凌天启八岁那年患上肺痨死掉,随后她们在机缘巧合之下变成至交好友。否则以我和凌天启相差八岁的年龄问题,我阿娘是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我和凌天启回到了方才的屋子,凌天启关上门,小心翼翼的坐在我旁边,轻声唤道:“夫人?”
      我“啊”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凌天启笑眯眯的对我说:“我见夫人今日魂不守舍的,有些担忧罢了。”
      “没事。”
      如果温见诗没有死,那么我娘是否也还活着?然而就在此时,一股淡淡的香气混入鼻息,我问凌天启:“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奇怪的香气?”
      凌天启摇头:“不曾。”
      “我阿娘呢?”
      “阿娘在京城一切都好,你若实在想念,你不日便要回门,到时候我与你一道回去。“
      我点点头,我说的阿娘,是我的生母,想必凌天启也是意识到了。那么,既然我阿娘还活着,那我就能好生问问她,有没有仇人。
      绷紧的心放松了下来,我往床上一倒,伸了个懒腰,打算再睡会回笼觉。方才的四肢无力到现在钝感更甚,我怀疑是凌天启给我下了什么药,才导致我现在这副状态。我兴致缺缺地看着他,凌天启却兴致勃勃地看着我,说:“昨晚我们没做完的事,你还想接着做吗?”
      我惊恐地看着他。随后,凌天启走到桌边,喝了一口大概是昨天晚上没喝完的酒,就朝我走来。我已经能想到接下来是个什么局面了:他褪去衣衫,将我压倒在床上……
      我大喝:“白日宣淫,凌天启你无耻!”
      结果凌天启仍是端着酒壶朝我走来:“我只是想问问你喝不喝酒。”
      “……”

      下午凌天启说要带我出去玩。
      我说:“万一被人绑起来抓走而你又救不了我怎么办?”
      凌天启翘起二郎腿,“我自是救得下你的,否则我这么多年的武功不是白学了吗?”
      我耸耸肩,嗑着瓜子,阴阳怪气,“可是,你又能打过谁呢?”
      凌天启云淡风轻,“除了扶蝶、连桢、水镜那几个,其他都不在话下。”
      我实在不想理他,但拗不过他,只得被他拖着上街去玩。
      镜湖山庄所在京城的郊区,我是从未来过的,据说这地方寸土寸金。
      凌天启带我上了京城旁边的一个小镇,叫烟霞镇,浓墨水乡,烟雾袅袅,出入眼帘的就是一溪深水流入镇中,两岸是青砖的小楼,各边都挂上了旗子,来往的船只络绎不绝。我与凌天启上了岸,他给我买了一根糖葫芦。
      便走边吃着糖葫芦,来往商贩络绎不绝,凌天启说:“你打小没出过京城,阿娘管你管得严,今儿就当是透透气了。”
      我点点头说:“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憋死了。平日里都怪我爹,都不晓得带我出来玩。”
      “王爷确实太忙了,我听说昨个儿皇上又有事要他在宫里头住下了。”
      我爹……是王爷?可是我绞尽脑汁都没从脑子里搜刮出一个合适的名号来。那么,按照这里的时间线,既然我阿娘还未受牵连活得很好,那么纳兰府也就安然的,也就是说,我曾经遭受的一切,在这里都不存在?在这里,阿娘顺应外公的意思嫁给了门当户对的人,没有去找她当年救下的穷小子,并且过得很幸福。红姨也没有被那场政变牵连,那么她的孩子,也就不会死。所以,我这是到另外的时空来了,还是只是做了一场梦?
      我仍是不太能接受。
      凌天启牵着我的手一直往前走,我们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就一直漫无目的的走下去。我远远望着远处河流上疾步奔走的两个人,他们的身形于我实在熟悉——风问和重涯。
      我跟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跑过去,凌天启跟着我。我跑的气喘吁吁,最后终于在一座高塔前停下。
      风问和重涯转过身来,一样的脸,神情却是不相似的。
      风问那张嬉皮笑脸上满是戾气,重涯则更是冰山难融。
      “你们跟着我们作甚?”风问照例是飞来一把银针,凌天启拔剑一挡,淬了毒的银针便落了一地。
      “风问,重涯?”我试探道。
      风问吊儿郎当地看着我和凌天启:“晓得是你爷爷还敢跟着?凌天启,你和你这小娘子是不想活了?”
      “风大侠,”凌天启护在我身前,对风问说,“我和我的新婚妻子来此处赏玩,并没有跟随你的意思。”
      “哦?那是我看错了?”风问挑起眉来,神色一如既往的欠揍。
      “不错。”凌天启点点头,看样子他是不想打起来了。
      风问也十分上道地拽着重涯跑了。
      我盯着凌天启,凌天启说,“夫君这么好看吗?”
      “不是,”我摇摇头,“我的糖葫芦方才掉了。”
      凌天启的眼睛里有小星星!他此刻看我的眼神格外柔和!我猜他接下来会说“我们去吃点别的吧”或者“糖葫芦吃多了要蛀牙”一类的话。谁料到他说:“那我再给你买一根吧。”
      随后,他拉着我去到最近的摊子,给我拿了一根最大最红最贵的糖葫芦。
      “夫人觉得如何?”凌天启期待的对我说,“夫人要是喜欢,我们可以把整个烟霞镇买下来。”
      “不……”听他一言,我嘴角抽搐,“大可不必如此。”

      镜湖山庄在城外,没有宵禁,所以我和凌天启就在烟霞镇留到晚上,一起看晚上的烟花大会,并在此下榻,游玩到我回门那日。
      我们在一个看起来十分高雅的酒楼吃过晚饭,凌天启坚持要租一个视野最好的包厢给我看烟花,我觉得没趣儿,烟花当然是要奔着跑着去才好看啊,站在阁楼上,就好像一个孤独的……孤独的凌天启!
      不过,凌天启执意要站在阁楼上看烟花,并对我说,你是我妻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得陪我一块在楼上待着,我无奈,想揍他又打不过他,也只能留在楼上。
      天渐渐黑了,月亮升了上天,窗外的鸟儿一直在叫着,我打了个哈欠,对凌天启说:“什么时候开始啊?”
      凌天启神秘的说:“快了。”
      然后,他让我老老实实在屋里待着,他自个儿跑下去了。
      我趴在桌上吃东西,渴了就喝口茶。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忽然穿来一声巨响,我猜一定是烟花,于是我跑到窗子前去了:凌天启找的这个角度果然是极好的,从这里可以看到烟霞镇的全貌。
      此时,一束束烟花已从地面缓缓升起,并陆续在空中绽开,开成一朵朵灿烂的花束。不少人家推开窗子或者干脆走出门来看,彩色的光线划过他们的脸,像一场转瞬即逝的盛宴
      天色绚烂,花开无边,我懒懒的靠在窗前,今天跑过之后蓄积的力气又没有了,我感觉像是一块棉垫子,只能无力地躺着。我打了个哈欠,恼怒凌天启为什么不过来陪我,要知道是他提出的看烟花,他自己却不跑过来看,反倒把我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正气着,忽然有一双大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凌天启贴在我的耳边:“猜猜我是谁啊。”
      我捏了捏他的胳膊:“凌天启你不要闹啦。”
      说完,我挣开他的手,转过身来。
      屋子里漆黑一片,窗外烟花满天,我和凌天启相对而望,他神色柔和地望着我,就像春夜青山上闪烁的星子那样明亮,柔情无比。
      “婳儿,有些话成亲前不曾与你说,”凌天启贴近我,我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但是,这不是害羞!
      “无论多少次,我都会喜欢你,最后爱上你。”
      我好似听见了心跳的声音。
      “凌天启,你是认真的吗?”
      “我不是认真的,那还有谁会是认真的呢?”
      凌天启的唇缓缓贴了上来,我的手放在他胸前,想要把他推开一点……
      “都成亲了,婳儿,夫君想要亲亲你。”
      “你看,”他用手指撩了撩我耳后的头发,“你这么喜欢睡觉,头发都乱了。”
      我舒了一口气。
      “这么喜欢睡觉,不跟我睡可惜了。”
      “……”
      “婳儿,你脸红了。”
      “不要说了……”
      “好,我不说了。”凌天启的唇瞬间就贴了上来,滚烫、又热烈。我发现我的脑子里几乎没有词语用来形容这种感觉,因为满脑子都是凌天启。
      凌天启把我拦腰抱起,却一直吻着我,他把我放到酒楼的床榻上,轻轻剥去我的衣裳……
      “你……”我抱住他,他手轻轻一抬,窗子便被关上。接着他放开我,走到门前下锁,又转身回来。
      “婳儿,亲亲我。”他命令道。
      我向上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他的舌头便撬开我的嘴唇,像一只被剥壳的蚌,只要我主动了,便再无还手之力。
      无论在哪里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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