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话语背后隐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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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三分一五四。
——三分一五六。
“你今天是不是在摸鱼？哈？这个成绩！加训！”
终点的裁判是另外一位体育老师，把被霍云晖超过那特长生骂了个狗血淋头。
教练则喜不自胜，在一旁叉着腰笑话同事：“哎还是我们银鲨努力~好小子好小子。哎，我们长跑也行，游泳更是厉害！”
霍云晖完全插不上话，只弯着腰大喘气恢复体力。他可是消耗了血条才能趁其不备赶超的，真认真比的话估计他第三圈中途的时候对方已经到达终点了。
比不过很正常，就像霍云晖也绝无可能在泳池里被他们超过一样，他并不因此感到沮丧。会拼搏这一把纯粹是因为，冲动。
既然殷水南如此希望，那就让他的愿望成真吧。
仅仅是如此简单的理由。
霍云晖不爱同自己纠结，依照动物般的直觉行事，一般是想到什么就立即去做，很少回过头来思考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念头。
毕竟，作为哥哥给弟弟挣点面子回来不是很正常吗？
霍云晖直起身，喝止想高兴地跑出医务室棚子里的殷水南，自己拖着脚过去跟殷水南汇合。
“跑道上很危险，你躲不开他们的冲撞。”
霍云晖把殷水南扶回去轮椅上。
“我知道。我只是很高兴！哥你太厉害了！”
殷水南脸似乎比刚才更红，一直絮絮叨叨刚刚霍云晖突然冲刺的场景，多多帅，有多燃。
把霍云晖夸得也红了耳根，只得摆手说运气运气。
血条很快回满，霍云晖便随着回去上课的人群把殷水南推回去补作业。
班里闹哄哄的，从他们搭乘的电梯开门的一瞬间就在给功臣欢呼，甚至想造人浪把霍云晖运回去，考虑到霍云晖的体格跟被当玉璧护着的伤员放弃了。
庆贺了好一阵，女子长跑开赛了才安分下来，齐齐焦心地等待铁琅跟曾英兰的赛绩消息传回。
此情景复现了好几次，从霍云晖的一千米长跑铜牌到铁琅的女子八百米冠军与曾英兰的女子八百米第四名，四班人对所有参赛者的成绩都一视同仁，皆标注在了门外的白板上。
白板内容如下——你怎么知道我们班XXX获得了XX比赛的第X名？——此格式在运动会第一天结束已经积累到了第十二条，不得不开一个新板子。
也有人担心会不会太欠打了？毕竟总分还没出来，这么嚣张到时候没有拿到全校积分赛第一名就很丢脸了。
“所以我们应该更努力！不要打自己的脸啊！”
鹤仙浔正在把字体加粗，写完了把笔一丢就问体委铁琅今天晚上要不要加练团体赛项目大跳绳。
“你们赶得过来吗？”
铁琅问班上还没走的人，得了稀稀拉拉但内容一致的回答：你叫那就一定来。
“行！那就今天晚修前练十分钟！相互告知一下吧！”
铁琅风风火火地冲出去抢饭了，鹤仙浔也跟在后边消失。
没法参加项目的殷水南则跟两人都说了再见，盯了会儿霍云晖名字旁那个大写的季军，转头就跟他哥抱怨：“怎么学校不组织游泳比赛？多难看一行。”
霍云晖没什么感触，他拿过更差的成绩，季军在他的征途里也曾是桩好似无法翻越的槛。但很高兴殷水南这种站亲不站理的态度，接话说：“下次就不是季军了。”
他有骄傲的资本，这话说得理所当然。殷水南回头看他哥，不出意料地跟霍云晖对上了眼。
少年人意气风发的俊脸被余晖打上一层柔和的滤镜，表疑惑的挑眉不知拨动了殷水南的哪根心弦，响得他头晕，把脑袋拧回去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他忽然想看看霍云晖的比赛录像，看看是不是同他外号银鲨一般勇猛了。
晚修终于稍微有了点学习氛围，大家终于记起运动会不是毕业，都在埋头苦补作业。而殷水南拥有着整个班里最大的作业窟窿，从吃完晚饭回来教室跟去训练的霍云晖告别后就再也没抬起过头。
再抬头，霍云晖已经训练完回来了，正坐在他右手边托着脑袋观赏他写字。
“在看什么？”
殷水南往霍云晖的视线方向张望了下，没什么特别的。
“没看什么。”霍云晖只是很高兴，三天来这空落落的座位真是很刺眼，今天终于回来人了，他便不由得情绪高涨了些。
“你不在的时候好无聊。”他又补了句抱怨，“我吃饭都一个人去，不会的问题也不知道找谁问。”
殷水南搁下笔，拍拍他哥手臂：“抱歉啦，我在家偷懒得久了点。题给我吧。”
确实久了点。
霍云晖倒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把疑问号当标注使的笔记本推过去那边，等柚子老师把解答过程注释好还回来，继续盯失而复得的殷水南。
殷水南低头写题，根本没注意到这视线。很难有东西打扰他的专心模式，霍云晖便更加肆无忌惮地盯着人看，嫌头发挡了点脸颊还帮忙拨往耳后。
“？”殷水南依旧没抬头。“你先去写点别的。”
霍云晖只好回神，翻动桌上又刷新的卷子乱堆进行整理。
今天终于不是两人份，不需要整理完殷水南的那份塞进他的桌洞里，不需要在这机械而恼人的整理工作中出神去想象，殷水南现在在干什么呢？他会想我吗？
但他又转念：不行，他不能想我。
想我会伤心的，他不能伤心。他得好好休息，然后回来上学，好好学习。
略带油墨臭味的灰卷被霍云晖按次序排好，叠成紧凑的一沓，又放到不碍眼的隐蔽位置里藏着。
几张重复的废卷被霍云晖单独抽出，又顺从心意着叠成纸船，搁到殷水南的笔盒上。
“怎么忽然想起来叠纸船？”
殷水南写完了解析把本子还回去，拎起纸船端详一会儿还是没搞懂他哥干嘛忽然童心大发。
“叠得还挺好。”
“就是想起来了而已，你喜欢我再叠几个给你。”
霍云晖不敢说自己桌肚里还藏着另外的几只纸船，全是他这几天跑神的制造产物。还有不少叠又拆了的，因为试卷要交上去批改。
“不用，我要那么多纸船干嘛。”
殷水南只当他哥心灵手巧，狠心把话题绕回学习上来，数落霍云晖明明已经跟班里人关系不错了，却还拉不下面子去问题目。
霍云晖乖乖挨训，领了被加罚的练习题就回学海里咕噜咕噜咕噜咕噜了。游泳天才的确制衡游泳池，但不包括数学题里面那个边放水边进水的。
纸船就这么一直停泊在殷水南的笔袋上，每次殷水南拿笔放币都要把这船抬起来再放下，好像在为纸船制作一个惊涛巨浪的梦境。
他就这么忍耐着麻烦，直到运动会结束，他终于摆脱拐杖轮椅跟霍云晖的后背，能够自己下楼去操场拍全班运动会总积分第二名的大合照，终于把船压扁，粘进手账本里作为高中生活的纪念品之一。
本子加进这厚纸，登时就摊开合不上了，殷水南只好用绑绳捆好，连同实在写不完的试卷一起塞进袋子里，准备同其他人一起去参加下午的成人礼。
成人礼很无聊，这是学生们的共识。但同时这也是为数不多能光明正大在学校内玩手机的时刻，如果你的家长给你带过来了的话。
俞晓自然是带了的，他一直支持给殷水南带手机，是殷水南自知没有自制力才没带的。
两人在操场一碰头，俞晓就把手机往殷水南手里一塞，说玩吧玩吧，待会你班主任过来抓你，我就帮你骂走。
但霍云暄可没有带来，她临时受托来参加弟弟的成人礼，家都没来得及回，手头上唯一的电子产品是她自己的私人手机，绝无可能给霍云晖霍霍。
于是霍云晖便只得了他姐在街边买的一束花，花束中的贺卡都是还是无字的！
不过学校布置的手写信任务倒是被霍云暄完成得很好，打开信封一看是厚厚的一沓红钞。
见霍云晖在活动中无聊到放空，殷水南眼睛亮亮地邀请他哥一起玩手机。
霍云晖与同样回头被无视的俞晓对视一眼，喉头滚动答应下来。
“好。你想玩什么？”
“当然是玩我们四字游戏啦！这里应该有个名字的但是作者不能展开写，我来教你玩！我们一人一局。”
讲到游戏，殷水南的眼睛亮得能跟太阳相比拟。
被耀眼到，霍云晖低头去看手机屏幕上花花绿绿的游戏界面，像听课一样努力记下这些新的陌生名词。
新认识的临时监护人们彼此说话都有所收敛，客套着恭维对方孩子的优秀，面上风轻云淡，十分体面。
只是一个心里在想：不对吧这不是我弟弟吗！怎么你家孩子贴过去了？！
另一个心里在想：不对吧这是我弟弟吗？！怎么贴上你家孩子去了？！
而围观的四班人心里则在想：哇哦，我产品见家长了耶。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话语背后隐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