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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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有些年头的屋子，周围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祝难走进屋子，一股沉闷潮湿扑面而来。屋子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宾客们丢弃的瓜子皮，果皮、纸屑、空酒瓶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进来，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却丝毫没有驱散屋内的阴霾。
祝难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地在垃圾和杂物间穿行。他注意到屋里有个后门，通着前面的商铺。
老张为了工作和生活方便，设计了这样一个通道。祝难心里暗暗想着，他早就发现主屋穿堂开门对风水不好，但一直没抽出时间和老张说。
他在门口站定，盯着门把手上被刻画的痕迹。虽然很浅，但是这绝对不是旧迹，应该是新划得，没多久。他转动把手，门咔哒一声，顺利被打开。和上次来的时候的布置大差不差，还是堆满了老张做木工活的工具，还有一些未完成的木头半成品。
与此同时在最显眼的位置，一块儿黑色的布蒙着一个被支架顶起来的圆柱，看形状，像是把凳子。
这不像外面见到的普通的凳子，往上看是方的，但是向下看是圆的。
突然之间，从主屋进来的大门哐当一声，被紧紧的合上了。
此刻的屋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光线昏暗，仿佛进入了封闭的塑料袋中，有人把他们扎进了口袋。祝难刚一迈步，就感觉黑影一闪而过。他的心猛地一紧，握紧了拳头，警惕地环顾四周。突然，他看到前方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莫若！
“阿若。”
他不该叫晁思跟他分开找的。
但是现在后悔也有点没用了，他只能期望晁思能知道外面的门是可以打开通向里面的。
如果这时候他能抱起莫若，走到门口，敲打叫喊，或许会有人知道。
又或许他拿着手机，可以和外面的人沟通。
对了，手机。
莫若可是随身带着手机的。
如果这里是一个封闭的空间，还要=有他看到的黑衣人，也许能给他点什么启发。
祝难歪头擦了快要滴下来的汗水。
随后他把莫若的脑袋扶到他的大腿上，他的手顺着莫若的腰找他的裤子口袋。
莫若今天穿得蓝色短袖衬衫，那个衬衫是他精心挑选的，没有口袋，手机不可能在衬衫里，唯一可能就是在裤子里。
他手上慢慢摸索着，终于找到了。
那人为什么忽然没了动静。
他把他引进来是为了什么。
他可以肯定那人不是为了伤害他们，但是把他们引进来又什么不做，岂不是违反常理？
他打开莫若的手机，封面就是祝难帮他洗脸的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男孩笑着，眼神里却有种忧郁和感伤。
他好像没见过这个莫若，也可能他一直看到的是他让他见到的自己。
莫若微仰着头，一个巨大的手掌覆盖在他的下巴和脖子处。那是祝难的手，他正好再为他洗脸上的颜料。屏幕里只有半个祝难的脸，他的表情有些嫌弃，却还是心甘情愿地为他洗干净了脸。
莫若就在那一刻按下了快门。
祝难打开他的手机，映入眼帘的是一段视频的出现。
视频里的女子衣不蔽体，脸上和身上被人打得青紫，里面还有几段极端的特写，短短三十秒，他只听到了女人的嚎叫。
视频结尾，男人在镜头外面勾勾手指，像是叫狗一样，叫那个女人，也像是叫屏幕外的祝难。
他的手指不可思议地微曲颤抖着，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
他怕了，真的有点怕了。
不管怎么说，他只是个22岁的年轻人，他没经历过这些，当年只是听父母说，现在真的轮到了自己身上，他的胆量没自己想的那么大。
祝难深吸了一口气，他试着说服身体暂时忘掉这些，他需要开门，需要出去，他不知道下一秒那人会对他做出什么。
在几秒的犹豫下，他抱起莫若站了起来。
于此同时，连接两端门口的灯缓缓亮起，晁思从外面开门进来。
“你俩咋躲在这儿了，人司机都说饿死了，你还不走？”
“什么意思，躲在这儿。”
“他不是躲在这儿的吗？”
祝难发现了，这姐这么多年没见，什么都没变，就是变得毒舌了。
让司机别吃饭了，你补他一顿吧，先送莫若去医院。
祝难在路上检查了一遍，莫若没有体外伤，睡得这么沉，要么就是吃药了，要么就是他的身体有什么内在的问题。
一定要好好检查一遍才行。
祝难在路上想着，什么都要做一遍，CT、核磁、B超，他不管他都要做一遍。
“哟，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祝难刚上车的时候就褪了傩服，他随手在箱子里翻出了白色的t和短裤，还拿走了手机。现在他身上穿得单薄，却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
晁思看着祝难说，语气里还有一丝戏谑。
他确实很少看他这样，平常也都是平平淡淡的淡人，什么大事都不会让他有丝毫的动摇，但在这个人身上不一样。
晁思看到了祝难不一样的点，他有了很多生气，像个活人，会紧张和害怕。
晁思刚开始抱他就是为了测试那个男孩的反应，没想到两个人的窗户纸还没捅破，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了力气，她来这里忽然有了用武之地。
促不成张宇和她哥的，促成这对也算是有所成就，也不负来一趟。
她才不是世俗里的乖乖女，她张扬有活力，她与众不同却又聪明伶俐。他给有人想看到的一面，也给有人不想看到的一面，她本来就是八面玲珑的，每一面都是最好的她自己。
现在她把自己当作媒婆晁。
“小弟弟睡了这么久，你就不担心？”
祝难不看他，他招呼司机开快点，手上却不停摆弄着自己和莫若的手机。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祝难心里肯定是这么觉得的，他删掉刚才自己看到的视频，把它拷贝到了自己的手机里。
然后给一个陌生号码发了个消息。
他合上手机，自己微微仰头也合上了眼。
莫若在他的腿上靠着，呼吸声传进了他的肺里。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