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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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女孩蹦跳着，指着远处的云问，“为什么云不会掉下来？他看起来那么大。”
祝漓切了一声不愿意回答这个幼稚的问题，背着书包转身就走。
身后被人拍了拍肩膀，晁思吓了一跳，准备大喊他哥逃走。
“云的密度很小所以可以飘起来，它和你不一样没那么多心事。”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她歪了下嘴也跟着她哥切了一声。
祝难这时候长得又矮又黑，晁思一点儿都不喜欢表哥家的弟弟，所以隔着老近都不愿意跟他说话，却没想到和自己转到了一个班。
“你弟弟长得真丑。”晁思踮起脚跟祝漓说悄悄话，尽管只是大了一岁，身高却差了不少。晁思说悄悄话得翘起脚，不然害怕被别人听到。
祝漓个子高跟他俩走总有些格格不入，他总有时候偷偷逃走，却总是被晁思这人追到，后来他就不跑了尽可能离她远一点，祝漓个子高步子大，他俩想追上来就不会随便乱走，生怕掉队。
祝难是转学来的，他确实不太愿意，毕竟熟悉一个场景就像是重生，都说外貌是融入一个集体的通行证，可想而知，他要融入一个集体多不容易。他需要找到一个可以让他暂时依附的丝藤，因为他知道只有先生存，才能生长。
祝难会写很多诗，空闲的时候会站在阳台的边缘，什么也不干有风的时候就吹一吹，没有的时候就干站着。
他没有出色的外貌，也不会轻易跟别人开玩笑，自己的人缘被大打折扣，但是他喜欢写诗，晁思喜欢他写的诗。
他有时候会偷偷看晁思看他诗的时候的眼神，晁思也会把他的诗夺走在班上朗读，有时候大家会安静下来仔细听，听的时候有的女生会忽然红了脸。
祝难以为自己不喜欢别人看他的诗，但是被拿出来众人捧耀的时候却十分开心。晁思看着他呆呐的模样，会笑红了脸。
祝难真正张开是高二那年，好像就是夏天的几个月，他一下子从一米七窜到了一米九，从籍籍无名的那个会写诗的男孩成了班草，后来在高三那年成了校草，很多低年级的女孩为了见他一面会借着打扫卫生或者查纪律的名义在他上课的班级窗户外面偷看。
直到那天晁思拿着他很早之前写着那首诗给他看，她在背面写了首藏头诗跟他告白。
祝难看着她，眼神漠然，她扭头那一刻忽然笑眼弯弯，问她:“你不会是是逗我的吧。”
晁思微微脸红，她本来就很白，笑起来有个酒窝，那个夏天少男少女的脸红胜过了剩夏的热烈。
再后来，他出国，她去搞她的音乐，此后到现在再也没见，可他们彼此知道，他们谈了一段短暂的夏天的热恋。
回到现在，祝难平静地坐着刚才莫若坐过的位置上，微微整理着衣袖，他拿下脸上的傩面，把它放在了身后桌子上，出声问：“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祝难知道她，他肯定会不能是为了见祝漓一面来的，她来这里一定有别的原因。
晁思看了眼四周，宾客大多散去，只剩下几伙人留在屋里高声阔论，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们。
她开口：“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你知道祝漓和张宇的事儿吧，高中的时候闹的沸沸扬扬的，问你什么你都不说，其实他俩的事儿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吧。”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晁思翻了个白眼，他特烦祝难这个无所谓地样子，明明什么事情都操心在最前面，还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真不知道当时自己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为什么能喜欢这种人。
“闲话少聊，你祝漓哥快把你表叔气死了，你还不管啊。”
“表叔就是管的太宽了，他们家的事儿，我真的是管不着。”
“什么叫管不着啊，你爸妈上学那时候都是住表叔家里，吃的喝的什么不是表叔操的心，要不是你表叔，你以为全村给你爸妈的钱能让他们上起大学吗？”
晁思好像也发现自己说的太过了，她说完就懊恼起来，气自己这张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是我爸妈的事情。”祝难说，“再说，他们给表叔做的还不够多吗？”
祝难的眼神扑朔，忽而又坚定起来。他站起身，一把也拉起来晁思。
“干嘛啊，你，不会温柔点吗？”
晁思气急败坏得说，自己胳膊被抓起来，缓过劲儿的时候生疼。
“走了，接咱们的到了。”
张久游有个远近闻名的好名声，他家来的邻居比亲人都多，第一趟就走了十辆车，这都没把人拉完。祝难的身份要么要坐头车叫冲煞，要么做尾车，叫喝鬼。他的年岁和阅历还冲不了煞气，虎爷就帮他接下了这活儿，他只需要在最后喝住鬼就行。
最后一辆车是师傅坐的头车，返回接他最后一程，祝难把刚刚坐下的时候挽起的袖子放了下去，跟着人流来到大门，门口自有人开门接车，他只管踏上去就好，却在临了最后，想起了一件事。
莫若怎么没了。
就在刚才，他还一直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的心里忽腾一声，随后关了车门，大步离去。
宾客都赶着上车，最后一趟车生怕自己赶不上接亲的车，怕喜气过不到自己身上，所以都慌慌忙忙的。
老张头的院子挺大的，但是很空旷，他把以前晾在外面的工具和半成品都收了仓库里，院子里除了四张桌子和十六张椅子，其他一切都很整齐，但此时祝难的心里空落落的。
他想起那天晚上莫若说的酒话，忽地就开始浑身上下翻着手机。
他穿着傩服，那衣服没办法放手机。
那长长的华服，华丽的饰品，突然一瞬间困住了祝难，封印了他的思想。
他是不是被人劫走了。
不会的，他才刚来这里，不会有人认识他的，他又没有跟人出现过什么过节。
不是的，他出现在我的身边过，他听到过那些话。
祝难啊祝难，怎么不看好他。
你要是把人弄丢了怎么办，他要是出事你要怎么办。你怎么跟他父母交代，怎么跟自己交代。
他那么年轻，那么有前途。他的画那么好，他还办过那么多画展。
他不能有事。
他知道了。他不能有事。
“干啥呢。”晁思拿着扇子的柄在他后背上一敲忽然把他唤醒。
“你傻了？怎么不走。”
“你看见刚才那个男孩了吗？”
“什么？我一直跟你在一起啊，我刚才看到他的身影还是你起身抓我的时候呢，我看他进屋了。”
“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