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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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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时，裴舟的酒意彻底漫上来。他整个人像融化的糖黏在陆意迟背上，温热的呼吸扫过后颈，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陆意迟不得不收紧环在对方膝弯的手臂，掌心贴着羽绒服下柔韧的腰线，无奈笑道：“小醉鬼，下次再偷喝这么多，可没人背你回家了。”
话落，自己都被这谎话逗笑。他才不会放任裴舟不管，无论他去哪里，自己也会找到他。
“谁说我醉了！”裴舟突然发力要挣开束缚，后槽牙咬字都带着一股奶凶，像只小猫对着你呲牙故作凶狠：“陆意迟你放开...唔！”
话音被一记落在臀肉上的轻拍截断，掌心的温度隔着布料烫得他浑身发颤。
他把发烫的脸埋进带着好闻洗衣液气息的后背，连尾音都浸着酒意：“你、你耍流氓！”
尾椎骨被不轻不重地掐了下，头顶下传来低哑的轻笑：“再乱动，流氓行径可就升级了。”
裴舟耳尖瞬间烧得通红，僵着身子不敢动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思绪却不受控地飘回放假前，余文凑到他耳边神神秘秘地问：“两个男人...做那种事真的舒服吗？"
当时他挑眉看向那张好奇又羞涩的脸，故意逗道：“想知道？自己去找个男朋友试试。"
话音未落，余文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整张脸涨得通红，炸毛似的跳开，嘴里还骂骂咧咧：“裴舟你个混蛋！"
回忆起这一幕，裴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心跳却愈发不受控制。
近在咫尺的呼吸扫过心脏，带着灼热的温度，让他莫名有些心慌意乱。
陆意迟轻手轻脚把人安置在床上，刚撑起身子要去倒杯温水，颈间突然缠上两圈柔软。
白皙微凉手臂环住后颈，带着酒气的力道虽虚，却缠得极紧。
他猝不及防地被拽得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对方泛红的脸颊，坠入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眸子。眼尾还沾着未干的水光，琉璃般的瞳仁蒙着层醉意。
陆意迟喉结滚动，被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得心脏发颤。
酒气混着若有若无的沐浴露香气扑面而来，怀中的人歪着头，忽然仰起脸在他唇角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别走..."尾音像被揉碎的月光，软软缠在他耳畔。
陆意迟僵着身子，只觉后颈被圈住的地方烧得发烫。
指尖刚触到对方手腕想将人松开，却反被攥得更紧。
裴舟的掌心滚烫，带着薄汗，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扣住陆意迟的手腕。
温热的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耳垂，带着红酒的甜香：“你不想要吗？"
陆意迟瞳孔骤然紧缩。
明亮的光线下，裴舟的眼睛湿漉漉的，睫毛投下的阴影随着呼吸轻颤，酒精让他白皙的脸颊染上绯红。
“乖，你喝醉了。"陆意迟强自镇定，声音却已经低沉得不像话。
他伸手拨开裴舟额前汗湿的碎发，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不想让裴舟在不清醒的情况下把自己交给他，无论哪一次。
裴舟不满地哼了一声，突然挣扎着要从他怀里爬起来。
陆意迟怕他摔着，连忙去扶，却见对方歪歪扭扭地探身去够床头柜。
抽屉被拉开时发出刺耳的声响，裴舟在里面摸索片刻，竟掏出一瓶润滑液和一盒安全套。
“我都准备好了。"裴舟献宝似的把东西举到他面前，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嘴角翘起一个得意的弧度。可耳根却红得像是要滴血。
陆意迟呼吸一滞。
那盒安全套的包装已经被捏得有些皱巴，昭示出主人的紧张。润滑液是草莓味的。
心脏像是被泡在温热的蜂蜜里，又软又涨。陆意迟接过那瓶润滑液，冰凉的玻璃瓶身沾着裴舟手心的温度。
他忽然想起前世第一次见到裴舟时的场景——阳光下的少年抱着篮球朝他笑，眼睛里盛着整个盛夏的光。
而现在，这个太阳正躺在他的床上，笨拙又真诚地向他献出自己全部的温暖。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陆意迟俯身，鼻尖几乎贴上裴舟的。
他能闻到对方呼吸里淡淡的酒香，能看到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裴舟没有回答，只是仰起脸，轻轻贴上他的唇。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乱了节奏，唇间拉出一条晶莹的细丝。
“我很清醒。"裴舟抵着他的额头，声音轻得像是叹息：“清醒地想要你。"
陆意迟再也克制不住，扣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
腥甜气味弥漫整个房间，裴舟早已累的睡过去，陆意迟慢慢退出。一把扯掉装满的安全套，用纸包住扔进了垃圾桶。抱起人进了浴室清洗。
重新回到床上时已经是半夜，陆意迟紧紧抱住怀中沉睡的人，呢喃着：“我终于再次拥有你了，再憋下去我裤子都要顶破了。”
灵魂早已相融，躯壳相撞迟光。此刻的圆满，是跨越了绝望深渊才换来的珍宝。
第二天，陆意迟先醒了过来。
意识回笼的瞬间，臂弯里沉甸甸的温暖和颈间清浅的呼吸让他心头一软，那种失而复得的巨大满足感，安全感再次充盈心脏。
他微微低头，看见裴舟窝在他怀里，睡得正沉。细软的黑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有几缕调皮地贴着他光洁的额头和微红的脸颊。
陆意迟目光贪婪地描摹着睡颜。视线滑过他挺翘的鼻尖，还有些红肿的唇瓣上。
那是昨晚激烈亲吻留下的印记。白皙的脖颈和锁骨处，吻痕清晰可见，无声诉说着昨晚的缠绵。
怀中的裴舟睫毛颤动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眨了眨眼，似乎花了几秒钟才聚焦在近在咫尺的陆意迟脸上。
记忆回笼，昨晚的片段如同潮水般涌来——酒精、主动、缠绵、失控……还有那句迷迷糊糊听进去的“裤子都要顶破了”。
他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个透，他下意识想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却被陆意迟早有预料地紧紧箍住。
“躲什么？”陆意迟低笑，声音带着些沙哑。他故意用下巴蹭了蹭裴舟的颈窝。
裴舟痒得缩起脖子，推着他，声音闷闷的：“……流氓。”
“嗯，我流氓 ”陆意迟从善如流地点头：“那昨晚是谁拿着东西非要流氓不可的？”
“陆意迟！”裴舟彻底炸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挣扎着要起来，却牵动了某处难以言说的酸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陆意迟立刻收敛了调笑，扶住他：“弄疼了？我看看。”
裴舟连忙按住他意图掀被子的手：“看什么看！不许看！”脸红的快要滴血，瞪着眼前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
陆意迟看着他生动的表情，心软得一塌糊涂：“好好好，不看不看，那我给你揉揉。”
裴舟像只慵懒的猫，惬意地陷在柔软的床铺里，长了调子喟叹：“真舒服啊～～小迟子，朕看你伺候得如此尽心”。
他侧过脸，狡黠地冲陆意迟眨眨眼：“龙心甚悦，决定赏你个大恩典！”
陆意迟手下动作丝毫未停，指腹精准地按压着穴位，力道均匀。
他垂眸看着裴舟享受的模样，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从善如流地接话：“那皇上打算怎么犒劳小的？是赐御膳房点心一盒，还是免朝三日？”
“庸俗！”裴舟故意板起脸，下一秒又绷不住笑开：“朕赏你……”他故意顿了顿，卖了个关子，才用带着点得意又藏着无比认真的语气宣布：“天天与我在一起吧！钦此！”
陆意迟揉按的动作微微一滞，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伸出手指，带着无限的亲昵和宠溺，轻轻点了点裴舟光洁的额头：“小傻子。”
他起身，走到衣柜前。熟练地从挂得整整齐齐的衣服里抽出一件柔软的新毛衣，是裴舟最喜欢的暖杏色。
陆意迟回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撑开毛衣领口，示意裴舟抬手。声音低沉而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这个…不是奖励。”
“那是什么？”裴舟定定看着他，眼里是一条细碎星河。
“是你我心照不宣的约定。”
华大校门前人潮熙攘，初春的风卷起落叶。
奚于简将印着猫爪的行李箱推向余文，平时冰山般的眉眼含笑：“我回京大了。"
余文赌气踢了踢他的裤腿，扬起下巴：“急什么，你又没女朋友要陪。"
奚于简低头看了眼裤腿的灰印，温热呼吸扫过耳畔，他低声道：“谁说一定是女朋友？就不能是陪男朋友吗？"
“？”
“！！！！！”
余文倏地抬头与他对视，咽了咽口水，无比震惊：“你交男朋友了？你也是同性恋？！"
奚于简轻笑，自然地替他拨了拨额发，指尖擦过发烫的耳垂：“你猜。"
他转身汇入人流，只留下余文站在原地，对着空气恨恨跺脚：“奚于简！你个混蛋！又让我猜！"
出租屋飘着消毒水混着灰尘的气味，陆意迟握着拖把的手突然一顿——兜里的手机震得发烫。
按下接听键的瞬间，余文炸毛的声音几乎要穿透听筒：“奚于简谈男朋友了！你们知道吗？他不厚道，谈了都不告诉我们！"
陆意迟不禁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其实奚于简喜欢的另有其人。
“你怎么知道他交了男朋友？"陆意迟喉结滚动，拖把杆在掌心转了个圈。
“刚刚亲口告诉我的！"余文连珠炮似的复述校门口的对话，末了还重重哼了声：“你说他是不是见色忘友？"
陆意迟望着裴舟朝自己比的胜利手势，突然笑出声。
阳光穿过他指缝，在好友睫毛上镀了层金边：“可能是吧。”
他低头避开裴舟凑过来的吻，对着手机无奈道：“在大扫除，晚上视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