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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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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甘子笑笑，对旁边人说“不好意思，我们正在……”
“余甘子！”奈苦打断他，怕他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我们正在一部最近看的电视剧，聊到他喜欢的角色死了，一时间情绪激动，打扰到你们实在抱歉。”余甘子停顿下，说道。
他伸出手对着奈苦往下按了按，“放心，后边那角色还会复活。”
好像他们刚才真是因为角色才情绪激动。
“你想他们继续看着我们吗？”余甘子压低声音道。
奈苦抿唇不情不愿坐下来。
不过他可不会被余甘子牵着鼻子走，虽然坐下来，奈苦紧盯着余甘子身体微微前倾，同样压低声音，“怎么会是你，你不是答应我再也不会见面吗？”
余甘子不慌不忙倒了杯茶水递给奈苦，“茉莉花茶和抹茶蛋糕一起吃，味道会很特别。”
奈苦不自在的动了动，他当然知道很特别，大学时他没什么钱点饮料，于是就会买块蛋糕然后泡杯茶，给做实验的余甘子送去。
“茉莉花茶和抹茶蛋糕一起吃，味道会很特别。”这句话还是他对余甘子说的。
“我不知道是你。”奈苦说，好想在解释什么。
余甘子拿着叉子从缺了一块抹茶粉的地方切下去，放进嘴里细细评味，“嗯，我知道是你。”
他的话让奈苦一下瞪大眼，余甘子这话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是我你还来？”
余甘子又插起一块抹茶蛋糕递给奈苦，“尝尝，和我们大学常吃的那家有什么不一样？”
奈苦想大声质问，但是周围都是人，视线还若有似无的往他们身上扫。
“我不吃，不管你什么意思，我要走了。”他说着准备起身离开。
“这次相亲是我故意找人找到你妈妈。”一句话留下奈苦。
他脸色难看，“你答应过，我们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他重复说着这句话。
余甘子动了动拿着叉子的手，示意奈苦吃掉蛋糕。
奈苦狠狠看了一眼，慢慢张开口，一口吃掉大小合适的蛋糕。
蛋糕绵密的甜和抹茶微微的苦瞬间爆发的奈苦嘴里。
这蛋糕真好吃，比大学的还好吃。
奈苦有些晃神。
“我没答应过你以后不见面。”余甘子放下叉子。
“你……”奈苦想说你答应过，但是仔细一想余甘子确实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同意。
面包店人声鼎沸，生意兴隆，周围坐着的顾客打卡、拍照、讨论很是热闹，唯独在靠近窗户的位置有一桌看上去很是寂静。
两个男人对视而坐，桌上制作精美的甜品都没怎么动过。
“余甘子，如果当初你觉得我留下一句话就离开让你不开心，那我道歉。但是我们真的没可能。”奈苦疲惫的往后靠在椅背上。
余甘子放在膝盖上的手收紧，表情没有破绽“什么让你觉得我不开心？我记得我们可没分手，我也没受到过分手的消息。”
他直勾勾的盯着奈苦，“我们从未分手过，又何谈不再见。”
“余甘子！”奈苦声音变大，周围那些视线像是闻到鱼腥味的猫刷刷落在他们身上。
“嘘，别生气。”余甘子嘴角弧度变大。
奈苦瘪着嘴恨声道“那我们分手！”
“我不同意。”余甘子轻描淡写回道。
“你。”奈苦恨急，忽的又冷静。
“余甘子，我们都是成年人，不要这么幼稚，感情不是你说不同意就可以的，我会告诉我妈我们不合适，也请你……”奈苦说，“如果真的爱过我，请你不要去打扰我的家人。”
“钱我付过，你慢慢吃。”奈苦和所有成年人一样冷静处理事情，推开椅子，离开前不忘和余甘子说再见，直到推门出去，脊背都挺的笔直。
留在余甘子坐在蛋糕店接受所有目光洗礼，他拿起叉子慢条斯理的把蛋糕吃完，仿佛再次被分手的不是他。
“你果然没有男朋友。”余甘子说。
如果有男朋友又怎么回来相亲，如果有男朋友刚才拒绝他的时候怎么没提起。
奈苦说再多拒绝，余甘子却只想确认他没有男朋友。
——
奈苦快不往前走，直到把扉心和扰乱他心扉的男人远远甩在身后，忽的浑身一软，跌坐在花坛边，然后大口深呼吸。
差一点，就差一点，奈苦就要答应，还好他没有。
否则十年受到的欺骗又会再次重复。
他和余甘子本就不是同路人。
想到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奈苦握紧拳头，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最近怎么样？有时间吗？”奈苦说，声音带着些颤抖。
这个电话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打。
“对，他来找我了，我不知道他知道多少。”奈苦说，“好，那我下周末来找你。”
奈苦挂断电话看着屏幕上没有标记姓名的电话号码发呆。
之后几天奈苦刻意让自己变得忙碌，忙碌时时间会变快，忙碌时也不会有时间想别的事情。
没有发生奈苦担心的事情，余甘子并没有找上门，和上次一样，像是想明白，但是有了上次的经验，奈苦每天出门都会非常小心，就连每天接送放学都请搭班沫沫帮忙，就怕余甘子突然发病出现，闹的无法收场。
可是奈苦担心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发生，安静的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就在周四晚上奈苦眼皮一直跳，他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视无声播放着公益广告短片。
“不能等着。”奈苦咬着指甲，害怕十年前的事情再次发生。
他看着电话里妈妈的头像，拨通。
“妈，睡了吗？你最近和爸怎么样？咳嗽好一点没？”奈苦问候着。
“好着呢，就是你爸最近老是喜欢喝酒，我是劝不动，要不你去试试。”妈妈听起来似乎已经上床。
奈苦没闲聊几句，话题一转问起和余甘子相亲的事。
“妈，上次那个相亲对象……”
“对，你不说我都忘问。”妈妈打断奈苦，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奈苦有种不祥预感。
“什，什么？”奈苦说。
妈妈的声音变得很集中，并且更大。像是用手掌遮住话筒的那种声音。
“你和他发展的怎么样？听他说你们一见如故，聊的很好。”妈妈说。
！！！奈苦眼睛猛地瞪大，瞳孔在眼眶里晃了晃。
什么意思？余甘子这么不要脸？
他就说妈这次居然没来问他相亲情况，也没来骂他。
还以为是余甘子说了什么。
奈苦咬紧牙关，电话那头妈妈八卦的呼吸都变轻。
这余甘子还真的是说了不少东西。
“妈，我和他不是他说的那样，我。”
“那是什么样？奈苦，你年纪不小，再说你情况特殊，你知不知道妈妈为了给你找一个相同情况的孩子有多费力。我不管，这次这个你喜欢也是他，不喜欢也是他。”妈妈声音激动。
转而又道“再说，这次的人条件真的很好，听说是好几家公司的老板，自己还是位医生，我看那照片长的也不丑，是你喜欢的类型。”
“奈奈，爸爸妈妈这辈子真的没什么指望，就是希望你能找个人照顾你，不然……爸爸妈妈以后老了，走了你怎么办？”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哽咽。
奈苦知道妈妈从来都是为他好，自从妈妈得知他的性向后，好久都没睡好，书柜那些关于同性恋是不是疾病，同性恋如何治疗，同性恋是否能够治疗的书他不是看不见。
他躲起来难过过，也恨过，为什么世界这么大，那么多人，就偏偏他特殊。
但是随着时间，经历很多事后，奈苦慢慢和自己和解。
而妈妈他们也确实表现的和当初说的那样，越来越不在意。
唯独一点，对给他找个对象这件事十分坚定。
好似让子女结婚是他们的终极任务，哪怕你是个同性恋。
电话那头妈妈的哭声越来越清晰，奈苦把电话拿开一会，捏了捏鼻翼，又放回耳边。
“放心，我会好好和他相处。”最后奈苦在妈妈的眼泪中再次妥协。
几乎是在他说好的瞬间，电话那头的哭声立刻消失。
“正好这周末妈给你们两买了新上映的音乐剧票，验证码发你，记得约他去看。”说完不等奈苦拒绝立即挂断电话。
奈苦对戛然而止的通话和重新点亮的屏幕愣了愣。
他抬头，电视里照出一张苦涩的面庞。
他这是要在拒绝余甘子后，再去邀请他？
奈苦盯着妈妈发来的验证码愣神，很快找到理由，然后给妈妈发过去。
“妈，我周末和很久没见的朋友约好见。”
消息发过去的瞬间妈妈便回了消息。
不过不是什么好消息。
“你哪位朋友？难不成两天都得在一起？这场音乐剧一张票可以看两天。”
看来不顺着妈妈的意思她是不会善罢甘休，奈苦回了个OK的表情包。
然后收到妈妈再一次催促他的消息。
不想看，也不想想。
奈苦按灭手机，放到一边，看着电视发呆。
他不想和余甘子再有任何联系，就算是妈妈逼迫的也不想。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