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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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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民医院2763病房涌进来一波人，为首第一个是奈苦的搭班沫沫。
“奈奈，听到你出车祸差点没吓死我。你还好吗？”沫沫泛着泪花，扑向奈苦，半空中被余甘子拦住。
“医生说，奈奈手臂不能受到二次伤害。”他眼带微笑，看似温柔，但是沫沫却觉得脊背发凉，往后退了一步。
奈奈可从来没说过他家这位占有欲这么强。
“你好，你就是奈奈经常说的那位……”沫沫故意停了下，满意的看到奈苦紧张的眼睛和余甘子亮了眼睛，“前男友吧。”
前男友？余甘子神情灰败一瞬，很快又提起精神。
“不是前男友，我没同意。”余甘子说，上前把杯子往上拉了拉，盖在奈苦的下巴下。
奈苦无辜的眨了眨眼，主动往下缩。
他是说过，事实就是如此。
不过奈苦可不会主动说出来，也就是沫沫。
他瞪了一眼沫沫，见沫沫对他挤眼睛，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余甘子看到奈苦旁若无人的和同事打情骂俏，眉来眼去，肺都要气炸了。
他转身挡在两人中间，扫向一边站着的莫奈“我记得这位是酒吧遇见的，你的朋友。”他别有深意的说道。
说着瞥了一眼奈苦，嘴角的笑容耐人寻味。
“对，我是他朋友莫奈，那日是你把奈奈带走。”莫奈看了眼奈苦，倒也不怕上前一步。
两人倒像是呛声起来。
“小风。”从病房外走进来一人，他叫住莫奈。
这人大家都认识，“毕珺旺，你怎么也来了？”余甘子瞥了眼奈苦，胸中的嫉妒快要装不下。
奈苦什么时候背着他钓上了毕珺旺？
不过奈苦自己也很奇怪，他并不认识毕珺旺，也不知道他居然和莫奈关系这么好，
居然知道莫奈小名。
他看向莫奈，看着他的动作姿态忽的一怔。莫奈和毕珺旺靠的很近，他嘴上嫌弃但是身体是骗不了人的。
奈苦有些担心莫奈，他还是个学生，这毕珺旺一看就不是好人可不要被骗了。
“小风，这是我朋友余甘子；余甘子，这是我……”毕珺旺看了眼环抱着手臂要笑不笑的莫奈，不知该如何定义他们的关系。
“我是他员工。”莫奈见毕珺旺半天不张嘴，哼笑一声道。
余甘子挑眉，倒是不再纠结莫奈和奈苦的关系。
毕竟毕珺旺和莫奈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余甘子满意的划掉本子上记录的奈苦身边男人名单，沫沫和这个莫奈应当都是好兄弟。
“谢谢你们来看奈奈。”放下戒备和男人那点占有欲后，余甘子倒是显得斯文涵养。
莫奈嗤了一声，倒是沫沫笑着和余甘子聊的挺好。
奈苦住的是多人病房，虽说几人声音不大，但是人多，说起话来声音比较嘈杂。奈苦旁边睡着个九十几的常住病人。
照顾他的护工过来关照过好几次，沫沫等人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待下去。
“我真的没事，你们先回去，等出院再聚。”奈苦说，许是有朋友来探望的原因，说说笑笑间神色看起来好了大半。
“余甘子，你帮我送送他们。”奈苦笑着说道，语气间显得有些亲厚。
余甘子怔愣一下，帮奈苦捻了捻背角，语气温柔的说“好，我去送送他们，一会回来。”
“走吧，我送你们下去。”余甘子这话理直气壮，和家属一般无二。
“等下，莫奈你能过来下吗？”奈苦说，“我有些事想麻烦你。”
余甘子本想阻止，但看到奈苦视线扫过毕珺旺和莫奈，他又顿住，只道“那我先送你们，奈苦可别聊太久，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
奈苦冲余甘子笑了笑，眉眼间透着依赖。
“放心，就两句话。”
毕珺旺走前看了莫奈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走了三个人，病房一下变得空了不少，只剩下九十岁的老病人和奈苦，莫奈。
今天的天气并不十分好，大片厚重的乌云遮盖，室内昏暗的光让人难受，莫奈道“你要说什么我知道，放心我有数。”
奈苦叹气“你既然知道我要说什么，那我就不多啰嗦，凡是小心，能开酒吧当老板都不好相与。”
莫奈想到毕珺旺被他压在身下还想着反抗，嘴角勾起一抹笑，“你说得对，我们这种无权无势的大学生确实应该离他们远一点。”
奈苦欣慰点头，可能身为老师总喜欢教导指挥，让所有人都能走向正确的道路。
“莫奈，虽然我比你大几岁，但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比我成熟，稳重。所以这件事我相信你。”奈苦说。
莫奈笑了笑，没回复只道“学校还有事，下次再来见你。”
“你和……”
“算了没什么，好好休息。”莫奈欲言又止。
奈苦心知肚明他想问什么，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让余甘子留在身边照顾自己，
索性装作不知。
病房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医疗器械滴答滴答的声音。
昏暗潮湿的房间，腐朽衰老的气味，还有那辆跟踪他的车。
奈苦望着打了石膏的手，忽的觉得前路一片黑暗，不知何处才是正途。
突然，病房门被推开。
“余甘子……是你？”奈苦扬起的嘴角抿直。
“听说你出了车祸，特意来看你。”一位长相艳丽，身材绝好的女人站在病房门口。
奈苦喉结快速上下滑动好几次，没受伤的手紧握成拳，他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谢谢，不过不需要。”第一次见奈苦态度如此强硬。“请你快点离开。”
那女人闻言轻笑，“不需要？还是害怕？”
她领着手提包一步一步慢慢走进，奈苦眼睛几次看向门口，似乎很害怕余甘子回来。
“怎么，害怕余甘子回来撞见我，和你在一起？”女人撩起裙子坐在奈苦身侧，看起来好似很熟络的模样。
奈苦浑身一抖，紧紧攥着床单，心里默念：现在不是十年前，他也不是十年前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学生，如果余甘子真的知道，那正好，他也不用再害怕纠结。
想到这些奈苦猛地抬头，看着女人“方璇，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来，不过就算你不来，我也准备把当年发生的事告诉余甘子。”
说完这番话，奈苦手里的被单早已不成模样，邹成一团。
方璇不在意轻笑，“你要是敢说，早就说了，还会等到我来找你。奈苦你就是一个卑劣下贱的人，十年前你靠近余甘子是为了私欲，如今接近他还是为了私欲。”
“你就是一个自卑自贱的人！你根本不配站在余甘子身边！”方璇身体笔直，说话时恶意满满。
奈苦想要反驳，嘴唇紊乱抖如簸箕，那层他离开余甘子，有了工作之后，自以为包裹严实的自卑，早在与余甘子重逢的那一天起，伪装不知不觉慢慢消失。
捏紧被单的手指用力到痉挛，奈苦好不容易被余甘子养出血色的脸颊嘴唇发白，颤抖，不知所措。
“你——走！”奈苦指着病房门，喘着粗气说。
方璇嗤笑，起身拍了拍裙子，“放心你不说我也会走，不过记住，你要是再缠着余甘子不放，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我不介意一一告诉他。”
“走！！！”奈苦嘶吼，手指剧烈颤抖，指节痉挛的更厉害。
崩溃的低吼声在病房回响，奈苦垂着头，方璇不知什么时候离开，房间安静的只能听见奈苦低喘，混合着滴答声震的人脑子嗡鸣。
外边的云朵压的更低，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余甘子回来时看见奈苦吊着手臂站在窗前，宽大的病服被风吹的东摇西晃，有种即将破碎羽化而去的感觉，看着让人心惊胆颤。
“奈奈。”余甘子声音很轻，仿佛害怕声音大了吓着奈苦，变成羽鸟飞入高空消失不见。
“风太大，把窗户关起来好吗？”余甘子放下给奈苦买的饭，慢慢向他靠近。
在他即将抓到奈苦的手时，奈苦忽然转身，眼睛虽是看着余甘子，但是里面缺什么都没留下。
“你买豆腐脑了？”奈苦问。
余甘子眨了眨眼，汗珠从眨动的睫毛落入眼睛，“对，你不是说想吃豆腐脑。我专门开车去买的，所以回来耽误了时间。”
“你是不是怪我没先和你说？”余甘子一边说一边拉住奈苦的手，当他拽住的那一刻，松了口气。
不怪他，刚才奈苦那样子真的像极了要寻短见，不过还好余甘子拉住了他。
“莫奈和你说了什么？”余甘子问，明明他离开前都好好的。
怎么回来奈苦情绪就不对。
奈苦躺在床上，尝了一口豆腐脑，闻起来很香。
“没说什么，就问他和毕珺旺怎么回事。”奈苦眨眼。
“抱歉，毕珺旺是我朋友，我没想到他会对你朋友下手。”余甘子总是这样，和奈苦在一起时不管谁的错，他都会先认错。
他总是这样，所以才让他更配不上。
“余甘子，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奈苦说，盖在被子下那只完好的手紧紧扣住石膏，坚硬的触感遏止住奈苦想要退缩的心。
自卑也好，害怕也好，他不会再让方璇威胁，不管余甘子知道会多恨他，瞧不起他，这一切都该他亲口告诉余甘子，而不是方璇。
哪怕她曾是余甘子的未婚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