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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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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苦咬着嘴唇，习惯性的用牙齿磨咬下嘴唇。
所以李霖那么早就喜欢上别人，告诉他的宿舍都是假的。
忽然奈苦心里闪过一个恐怖的想法，会不会他连上这所大学也是骗他？
虽然只是大学宿舍，但是余甘子将它布置的很温馨，窗户旁阳光充足又不会刺眼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原木色书桌，上边整齐的放着一排医学用书，各种样式大小的牙齿模具，桌子边缘放这一本翻开的书，书脊中滚落一只笔。
看样子余甘子开门前正坐在书桌前。
一张不小的单人床放在原本该是上下床的地方，床头边放着个小桌子，上边简单的摆了个摆件。
整体看起来很是舒服，摆设也好，布置也好都是奈苦喜欢的风格。
看着看着心里被李霖欺骗的痛苦竟然没那么难过。
眼睛滑过宿舍，视线终于落在阳台打电话的余甘子身上，他背对着奈苦，明明穿的是件白色大背心，却因为他宽厚的背和挺拔的身姿，连衣服都好像变好看很多。
沉重的心跳莫名放松。奈苦有种为了得到最喜欢的东西故意在商店挑选半天不喜欢东西，最后商家给了个最低价的兴奋感。
虽然形容不是很恰当，但那是奈苦当下最真实的感受。
完了，奈苦捂住胸口，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他好像，真的是个恋爱脑。
还是见色起意的恋爱脑。
奈苦用力按住起伏不定的心脏，默默谴责自己，视线落在余甘子打电话的身影上，不愿移走。
砰，房间内不知什么东西发出轻响，吓得奈苦以为余甘子发现他偷窥，猛地收回视线。
他低着头又忍不住悄悄抬头，斜着眼睛往去，然后又收回视线，周而反复，忙的不亦乐乎。
突然，余甘子回头，奈苦赶忙低头，手指捏着衣角，好似那有什么稀奇东西。
等了半晌没听见阳台门响，奈苦又抬起头，发现余甘子还在打电话。
忽的他心里生出一股罪恶感。
余甘子人这么好，他们这才第二次见面，就帮他忙前忙后，而他……
就算李霖真的出轨，可他终归是个有男朋友的人，怎么能因为别的男生长的好看，就见异思迁。
那他和渣男有什么区别！
这样不仅对不起他自己，也对不起余甘子这么好的人。
短短几分钟内奈苦谴责内心几百遍，可怜的衣角被他揉捏的不成模样。
还好这时余甘子挂掉电话回来，衣角变成咸干菜前被解救。
“抱歉等久了。”
奈苦说“没有没有，就一会会。”
他抬头望去，说话的声音变小，推门进来的余甘子眉头微皱，挂在嘴边的微笑消失不见，神色看起来还带着些许愤怒。
奈苦的心瞬间揪起，难道李霖出什么事了？
“是霖哥出事了吗？”奈苦问。
他不愿意相信李霖真的骗他。
虽然他们交往时间不长，但是李霖是他初恋，总是有些特殊。
“你……”余甘子组织着语言。
“你了解这个叫李霖的人吗？”余甘子问。
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奈苦愣了愣，然后问自己，他了解李霖吗？
没关紧的阳台门刮进来一股热风，楼下路过的小电驴嗡嗡着呼啸而过。
奈苦耳中嗡鸣声作响，余甘子在说什么他完全听不清楚，只是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
“他……查了……没有这个人……同名同姓……奈苦？奈苦？”余甘子正说着突然发现奈苦脸色苍白，神色茫然。
连忙抬起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还好吗？”余甘子担忧的看着奈苦，想说什么又害怕触及他受伤的心。
“我，我没事。”奈苦愣愣的说，声音破碎。
他眼神空洞的四处张望，似乎在看什么，但是眼底又什么都没照进去。
“你真的没事吗？”余甘子想要握住奈苦的手臂，又收回。
奈苦感觉自己的灵魂好似飘出身体，明明能听见能看见但是却做不出任何反应。
好累，一切都是假的。
好累，一切都是假的。
“奈苦！”
突然一声呼唤带着一束光照进奈苦世界，余甘子用力扣住奈苦的肩膀，大喊一声。
“他骗你，是他的错，你不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余甘子说。
奈苦的眼睛缓缓地移动，定定的看着余甘子，四目相对。
一双充满迷茫，一双满是坚定。
“我没错？”奈苦声音颤抖。
“你没错！”余甘子肯定的答道。
眼泪象是溃堤的洪水，刹那间冲破眼眶奔流而下。
奈苦抓住余甘子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不是因为我太忙所以他才骗我？也不是因为我不愿意所以他才出轨？都不是我的错，对不对？”
不愿意？不愿意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余甘子立刻明白奈苦没说明的意思。
恨声骂道“这个人渣”
接着一把将奈苦拉入怀中。
“不是你的错，是那个人渣的错。”
若是没人安慰奈苦可能不会哭这么久，但当有人安慰时，委屈会成倍反噬。
奈苦趴在余甘子胸膛，一直哭了很久，哭到他眼睛红肿睁不开，哭到余甘子胸口衣服全湿透。
他才在余甘子温柔的安慰声中停下。
奈苦身体还残留着大哭的后遗症，时不时抽搐哽咽一下。
“喝点水，眼睛都肿了。”余甘子把温度适中的水递到奈苦唇边，手里还拿着个冰袋。
真是体贴入微，让人好感顿生。
“谢，谢谢余学长。”奈苦抽泣着接过水杯。
喝完水后，乖巧的拿着水杯，抬头闭眼等着余甘子帮他冰敷。
看着眼前哭过后眼睛、鼻子通红的奈苦，余甘子喉结滑了好几下。
悄悄的改变了下站姿。
冰袋外包了层毛巾，放在发烫的皮肤上舒服极了。
奈苦舒服的轻哼了声，压根不知道他以为温柔体贴的余学长，看他的眼睛快要把他吞吃下腹。
随着时间流逝，冰袋开始融化，水渗透毛巾留到奈苦眼皮，然后又沿着眼角往下。
看起来像是他有一次哭泣，配合着他迷茫可怜的表情，余甘子无声的吐出一个脏字。
“学长，有水留下来了。”奈苦伸出手接着从下巴落下的水滴，遮了一半的脸看起更小。
余甘子猛地收手，从纸巾盒抽出一张纸巾胡乱的在奈苦脸上揉搓几下。
“好，好了。”
“学长？”突然从黑暗恢复光明，奈苦有些看不清。手臂在空中挥了几下。
余甘子看着无措的奈苦，舌头顶住脸颊，发出轻轻的‘啵’，不耐烦在他脸上迅速闪过。
他不应该对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生倾注那么多的注意力，就算他再对胃口。
而且这男生还有段复杂的感情关系，如果他参杂进去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余甘子如此警告自己。
但是下一秒他的手像是有自己的想法般，用力的毫不迟疑的抓住奈苦的手。
“我在。”余甘子说。
当奈苦恢复视力后，看到一脸微笑的余甘子，他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想要收回手，却被拽的更紧，
奈苦低头“学长？”
下一秒余甘子的手松开。
“抱歉，我怕你看不见摔倒。”言下之意是以为奈苦还看不见，担心他受伤。
原来如此，奈苦还以为……
以为什么？什么都没有，他现在还一团乱麻，可不敢再牵扯别人进来。
奈苦把所有乱七八糟不该有的想法全部收起来。
随着余甘子乖巧笑道“谢谢学长，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还要多久才会知道被骗。”
说到被骗余甘子眼底晶莹闪烁，好在刚才哭了很久，再流不出一滴泪。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余甘子观察着奈苦的神色，只要他表情稍有变化他就不会再问，好在直到他问完奈苦都没什么反应。
奈苦只是淡淡的回答“其实我要谢谢霖，李霖。在我高考前三个月被同学发现喜欢男生，虽然他们没有对我动手，但却忽视我的存在，就连玩的最好的朋友也是，只要我在他们说话的声音就会变小，只要我靠近，他们就会四散开来，仿佛我身上有什么病毒。
那段时间我厌学情绪十分严重，几度想退学，几乎每天都会情绪崩溃，坐在人工湖旁哭很久。
就在我终于下定决心想要退学时，我遇到了李霖。
他知道我发生什么事后，告诉我其实喜欢和自己一样性别的人并不是一件恐怖的事，我身上也没有病毒，我和他们一样，只是喜欢的人恰巧和自己同样性别。
慢慢的我和他越聊越投缘，在高考前两天我向他表白，可是他没有答应，只是说如果我考上厦大他就同意。”
奈苦回忆起从前发现原来有些当时以为过不去的伤痛，现在看来也就那样。
他忽然释然，对与李霖骗他这件事。
或许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至少他让自己不是孤单的度过那段时光，没有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学长，谢谢你帮我。我能不能再请你帮我。”奈苦望着余甘子，眼神亮晶晶的看向他。
余甘子又觉得喉咙干渴，连忙上下滑动了好几下。
“什么事？”他的声音紧绷。
“能不能帮我找找李霖到底在哪里？”奈苦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