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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霓虹私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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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雨夜像一幅被水晕开的油画。安洛枳踮脚擦拭着"A&H Studio"橱窗上的水雾，指尖在玻璃上留下蜿蜒的痕迹。展示柜里，两套情侣礼服在射灯下流转着珍珠般的光泽——象牙白那件的领口内衬绣着"H.A."，而纯黑款的袖扣里藏着"A.H."的暗纹。
"再擦玻璃要破了。"
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披上肩头，何时宴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手里端着两杯热红酒。肉桂的甜香混着他身上的雪松气息，将雨夜的寒意驱散殆尽。
安洛枳接过酒杯，小指不经意擦过对方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三个月过去，金属表面已经染上温润的日常光泽，就像他们从伦敦逃到巴黎的这段日子——没有镁光灯与热搜，只有清晨的面包香和午夜交织的呼吸。
"今天有个客人问..."安洛枳抿了口红酒，肉桂的暖意从喉咙滑到胃里，"为什么我们的高定系列叫'Lumière'。"
何时宴的睫毛在霓虹灯影中垂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你怎么说？"
"我说..."安洛枳转身，指尖点上对方锁骨曾经涂过荧光颜料的位置，"因为我的合伙人这里会发光。"
玻璃窗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何时宴低头咬住他泛红的耳尖："撒谎。"红酒的气息拂过颈侧，"明明是因为某人半夜偷戴夜光胸针......"
叮铃——
门铃突然响起。安洛枳慌忙后退，撞倒了展示架上的羽毛胸针样品。门口站着个浑身湿透的亚裔女孩，怀里紧抱着被雨淋湿的包。
"请问..."女孩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最后落在安洛枳脸上，"您是安设计师吗？我在ins看过您的作品......"
她的法语带着浓重口音，颤抖的手指从包里掏出一本浸湿的速写本。翻开的页面全是服装设计图，每一张右下角都画着小小的羽毛标记——和安洛枳学生时代的习惯一模一样。
"我想跟您学习..."女孩突然改用中文，"哪怕打扫工作室也行！"
雨声忽然变大。安洛枳望向何时宴，后者正若有所思地摩挲着素圈戒指。
"明天早上八点。"何时宴突然开口，"迟到一分钟都不行。"
玛黑区的清晨飘着可颂的黄油香。安洛枳推开工作室的门，发现新来的学徒林晚已经等在门口，手里还捧着两杯咖啡。
"何老师说您喜欢加双份奶..."林晚递过咖啡，突然瞪大眼睛，"您脖子上......"
安洛枳手忙脚乱地拉高毛衣领口，锁骨上的吻痕却遮不住。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何时宴拎着一袋还冒着热气的可颂，脖子上赫然印着同款红痕。
"图纸画完了？"何时宴面不改色地路过两人，顺手将安洛枳那杯过甜的咖啡换成了美式，"十点有客户来取衣服。"
林晚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安洛枳低头喝咖啡，突然发现杯套上画着颗小草莓——和当年在伦敦酒店那杯一模一样。
工作室渐渐热闹起来。林晚在缝纫机前笨拙地练习直线，安洛枳修改着设计图，余光瞥见何时宴正在给那件象牙白礼服缝制最后的装饰。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无名指上的素圈偶尔闪过一道微光。
叮咚——
门铃再度响起。安洛枳抬头，手中的针线啪嗒落地——站在门口的是星煌娱乐现任CEO，身后跟着三个西装革履的保镖。
"好久不见。"CEO的视线扫过工作室，最后落在何时宴手上那枚素圈，"何先生，环球愿意出三倍违约金......"
"请回吧。"何时宴头也不抬，"线头歪了。"
空气瞬间凝固。安洛枳弯腰捡针线时，发现林晚正偷偷用手机录像。他摇摇头，女孩却狡黠地眨眨眼，把镜头转向展示柜——那里静静躺着两枚夜光胸针，一枚刻着"Lumière dans la nuit"，另一枚是"Pour toujours"。
"我以为你会犹豫。"送走不速之客后，安洛枳在茶水间堵住何时宴，"三倍违约金呢。"
何时宴反手将他抵在冰箱上，薄荷牙膏的气息扑面而来："昨晚是谁说......"指尖滑入毛衣下摆，精准找到腰窝那颗痣，"要养我一辈子？"
安洛枳的抗议被吞进吻里。窗外，巴黎的阳光突然变得很好，林晚识相地拉上了工作室的遮光帘。
深夜的工作室只剩下缝纫机的余温。安洛枳伸了个懒腰，发现何时宴正在整理他的设计稿——按照色系和季节分类，比他本人还要了解每张图纸的归属。
"林晚很有天赋。"何时宴突然说，"下个月可以让她接触基础款。"
安洛枳点点头，突然被拉过去坐在对方腿上。设计稿散落一地，何时宴的下巴搁在他肩窝，呼吸扫过颈侧那颗小痣："累不累？"
"嗯......"
温热的掌心贴上后腰轻轻揉按，安洛枳舒服得眯起眼。工作台的台灯将两人依偎的影子投在墙上，无名指上的素圈在灯光下偶尔相撞，发出细微的脆响。
"看。"何时宴突然指向窗外。
埃菲尔铁塔整点亮起的灯光秀正好进行到最高潮，万千金光照亮塞纳河。而他们工作室的玻璃橱窗上，不知何时被林晚贴了两枚夜光贴纸——一大一小两个羽毛形状，在夜色中依偎着发光。
安洛枳转身吻上何时宴的唇。巴黎的夜空繁星点点，而他们终于不必再追逐光。
因为彼此，已然成为照亮对方的那道永恒之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