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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槲寄生之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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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的戴高乐机场飘着人造雪。安洛枳被暖气熏得昏昏欲睡，鼻尖突然一凉——何时宴将沾着雪花的槲寄生枝条别在他围巾上，蓝钻戒指在安检通道的灯光下闪过一道锐利的光。
"巴黎禁飞无人机。"安检员指着行李箱里的金属零件。
"八音盒配件。"何时宴面不改色地撒谎，指尖在安洛枳掌心画圈——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代表「配合我」。
安洛枳低头假装整理围巾，藏住泛红的耳尖。箱子里明明是给林晚带的火锅底料，却被何时宴偷偷换成了星空投影仪的零件。自从上个月蓝花楹事件后，这人就沉迷于在各种纪念日复刻童年遗憾。
玛黑区的石板路覆着薄霜。林晚举着热红酒在工作室门口蹦跳，身后橱窗里的夜光胸针被装饰成圣诞树顶星。安洛枳刚踏进门，就被满墙的照片震住——从少年宫枯树桩到上海新家花园，每个种植蓝花楹的节点都被做成拍立得照片墙，中央是安洛枳八岁和何时宴十岁与安洛枳二十四岁和何时宴二十六岁的跨时空合成照。
"何总逼我熬了三个通宵！"林晚偷偷告状，"还非要找到2009年同款相纸......"
话音未落，何时宴已经拎着行李箱进来，羽绒服肩头落满真雪。他瞥了眼照片墙，突然从背后变出个绒布盒子："补你的圣诞礼物。"
盒子里是枚槲寄生造型的胸针，银白枝叶间缀着蓝宝石浆果。安洛枳刚碰触到叶片，就听见"咔嗒"轻响——胸针背面弹出迷你八音盒，开始演奏跑调的《玫瑰圣经》。
"零件是从......"
"机场没收的那个。"何时宴面不改色地给他别上胸针，"我捐了无人机换的。"
林晚的咖啡喷在了圣诞树上。
午夜的法式公寓飘着肉桂香。安洛枳跪在飘窗边装饰迷你圣诞树，看何时宴在楼下雪地里调试投影仪。那人黑色大衣落满雪粒，像棵移动的圣诞树，手里却举着与他气质极不相称的星星灯。
"安洛枳。"他突然仰头喊，"关灯。"
整条街的灯光应声而灭。投影仪将星图投向公寓外墙，无数光点组成羽毛形状，恰好笼罩着他们的窗户。最亮的那颗星位置，是枚缓缓旋转的蓝钻戒指投影。
手机震动起来，林晚发来工作室监控画面：夜光胸针在黑暗橱窗里莹莹发亮，与远处的星图投影遥相呼应。
飘窗的槲寄生枝条突然晃动。何时宴带着一身寒气翻窗而入，冻红的指尖捏着颗巧克力星星："我爸的食谱。"
融化的巧克力在舌尖泛苦，安洛枳被抵在窗玻璃上深吻。何时宴的大衣还沾着雪，冰凉的布料贴着他单薄的睡衣，冷热交替间，他尝到了十六年前那颗草莓糖的滋味。
"知道槲寄生的传说吗？"何时宴咬着他耳垂问。
窗外的投影仪突然切换成2009年的星图。安洛枳望着那颗划过少年宫上空的流星，在吻与吻的间隙轻声回答："知道......在它下面接吻的人，会相爱到时间尽头。"
楼下的投影仪恰好在此时没电。星光熄灭的瞬间，安洛枳摸到何时宴口袋里震动不停的手机——屏幕上是林晚刚发来的老照片扫描件：2007年的平安夜，何父与安父站雪堆上，手里举着咬了一口的巧克力星星。
雪又下了起来。安洛枳在黑暗里数着何时宴的心跳，听见窗外传来童声合唱的《Petit Papa No?l》。巴黎的钟声敲响十二下，而他们的影子在墙上交叠成永不分离的星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