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赔罪之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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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林暮脸颊绯红，耳尖还泛着烫意，攥着裙摆的手指微微收紧，嗔怪地瞪了故青衍一眼：“哎呀，好了好了，别说了，快回家吧。”话音刚落，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转身就要迈步，鞋跟却在青石板路上打滑，身形剧烈一晃。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故青衍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长臂稳稳扶住她的手肘，带着薄茧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小臂的肌肤：“等等，先不回家。刚刚说话太冒失了，请你吃顿好的消消气。”她说话时气息还未平复，温热的呼吸扫过夏林暮泛红的耳尖。
夏林暮站稳后，挑眉瞥她一眼，伸手拍开她的手：“知道错了就好，走吧。”两人并肩走向街角面馆时，故青衍脚下白色帆布鞋与夏林暮高跟鞋的声响错落有致，偶尔她宽松的白衬衫衣角扫过夏林暮的手臂，又若无其事地错开。
推开面馆玻璃门，蒸腾的热气裹挟着骨汤香气扑面而来。服务员刚递上菜单，两人异口同声道：“招牌牛肉面。”短暂的怔愣后，夏林暮率先笑出声：“默契不错啊。”故青衍垂眸掩饰眼底笑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角，将醋瓶往夏林暮那边推了推：“你吃酸，多加些？”
面条端上桌，瓷碗堆满油亮的红烧牛肉，翠绿葱花在奶白色的汤面轻晃。夏林暮刚吃几口便放下筷子，用纸巾优雅擦了擦嘴角：“我吃饱了。”她将碗推到桌中央，“剩下的处理怎么掉？”
故青衍二话不说将碗拉到自己面前，舀起一勺热汤，目光却紧锁着夏林暮：“浪费可不好。”她咬开软烂的牛肉，忽然用筷子夹起一绺裹着红油的面条，递到夏林暮唇边：“再尝尝？”夏林暮挑眉，伸手直接抓住面条一端咬断，故意让酱汁沾到唇角：“也就差一点。”
故青衍眼神微暗，突然倾身凑近，夏林暮下意识后仰，却被故青衍用指尖按住椅背动弹不得。温热的呼吸掠过耳畔，对方用纸巾轻轻擦去她嘴角的酱汁：“还是我来善后吧。”
夏林暮不动声色地起身拎起包，走到门口才回头，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清脆的节奏：“吃完送我回家？”路灯下，她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故青衍慌忙起身时撞翻的椅子，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一声轻响。待她快步跟上，两人并肩走在昏黄的路灯下，夏林暮忽然轻笑：“青衍宝贝，你吃这么多，不怕长肉？”
故青衍歪头看她，帆布鞋故意踩进夏林暮高跟鞋的影子里：“怕，但更怕你碗里的面寂寞。”夏林暮轻哼一声，却悄悄放慢了脚步，让两人的影子在地面重叠成模糊的一团。夜风卷起夏林暮的发丝，不经意间缠上故青衍的手腕，像是夜色里未说出口的邀约。
出了面馆，两人拐进通往夏林暮公寓的青藤巷。斑驳的路灯将法国梧桐的枝叶剪成细碎的光影，落在故青衍的白衬衫和夏林暮的裙摆上。夜风掠过巷口那盏锈迹斑斑的铁艺路灯，灯泡忽明忽暗地闪烁，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故青衍的帆布鞋刻意蹭着夏林暮的高跟鞋印，左手垂在身侧时，指尖总会若有若无地擦过夏林暮的手背。第三次“不小心”触碰时，夏林暮装作整理发丝，发梢扫过故青衍发烫的手腕。她余光瞥见对方耳尖泛红，却仍强装镇定地踢开脚边的石子，石子骨碌碌滚进墙角的猫窝里，惊起两只依偎的橘猫。
路过巷尾那座爬满凌霄花的老砖墙时，故青衍终于鼓起勇气，五指虚虚拢住夏林暮的指尖。夏林暮却似早有预料，突然停步指着墙上斑驳的涂鸦：“你看，这只戴帽子的猫像不像你？”她手腕轻巧一转，从故青衍掌心溜走，只留下若有若无的温度。
行至公寓楼下，暖黄色的楼灯将夏林暮的睫毛染成金色。她仰头看了眼楼层，发梢扫过故青衍的肩膀：“青衍，你现在回去还有车吗？”
故青衍低头看表，指针正划过十点整，表盘蓝光映在眼底，倒像是藏了片细碎的银河：“应该还有吧。”她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要是没有的话……那夏作家愿不愿意收留我一晚呢？”
夏林暮倚着铁艺雕花门，高跟鞋尖在地上画着圈。楼道里的感应灯忽然亮起，照亮她唇角狡黠的弧度：“只要你想来——”她尾音拖得极长，伸手将垂落的凌霄花枝别回墙上，“随时欢迎你。”
故青衍望着她发顶跳动的光斑，夜风卷着凌霄花的甜香漫过来，忽然觉得青藤巷的夜长得恰到好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赔罪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