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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迷雾中的守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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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彻底笼罩校园时,苏念仍站在原地。手中的银杏吊坠盒子被攥得发烫,金属棱角硌得掌心生疼。远处的路灯次第亮起,将她的影子切割成破碎的光斑,耳边不断回响着林宇临走前急促的心跳声。
她摸出手机,颤抖着按下拨号键,却在即将拨通时停住——此刻医院必定乱作一团,自己贸然过去除了添乱还能做什么?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许久,最终点开班级群,拜托相熟的同学打听林宇母亲的情况。
夜风裹着细雨袭来,苏念这才惊觉自己只穿了件单薄的短袖。她抱紧双臂往宿舍走,经过公告栏时,月考成绩排名表被雨水浸湿一角。林宇的名字仍稳稳占据榜首,而她的名字紧紧跟在后面,像两颗相互依存的星。
凌晨两点,手机在枕边震动。是林宇发来的消息:“手术很成功,暂时脱离危险了。”短短十几个字,苏念反复读了好几遍,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半。她盯着对话框,犹豫许久才回复:“我明天去医院看阿姨。”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新消息提示音几乎同时响起:“不用,最近医院太乱,等安顿好了再说。”
接下来的一周,林宇像人间蒸发般消失了。课堂上他的座位始终空着,微信消息石沉大海,就连曾经每日雷打不动放在她桌上的豆浆也再没出现。苏念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摩挲着口袋里的银杏吊坠,突然想起他说过“怕你嫌我”。
周末清晨,苏念鬼使神差地来到林宇家楼下。老式居民楼的墙皮斑驳脱落,晾衣绳上挂着几件褪色的旧衣在风中摇晃。她正要离开,却听见二楼传来争吵声——是林宇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尖锐:“我不去国外!现在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
“你以为这是在闹着玩?”中年男人的怒吼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当年要不是你妈执意留在这个破地方,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苏念浑身发冷,后退时不小心踢到了墙角的空罐头,刺耳的声响惊动了屋内的人。
防盗门猛地被推开,林宇出现在门口。他的眼下乌青浓重,胡茬冒了出来,往日干净的校服皱巴巴的,仿佛经历了无数个不眠夜。两人对视的瞬间,苏念看见他眼中闪过慌乱与挣扎,随即化作深深的疲惫:“你不该来的。”
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熄灭,在黑暗中,苏念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她鼓起勇气向前一步:“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话音未落,声控灯重新亮起,照亮林宇泛红的眼眶,也照亮了他欲言又止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