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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永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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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电监护仪的电子音在深夜格外刺耳。许清禾第无数次擦拭周昀额头的冷汗时，被枕边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晃了眼。锁屏照片里，他和周昀穿着西装站在教堂前——这分明是张精修的合成照，却连他锁骨上的小痣都分毫不差。
"密码错误"
许清禾下意识输入自己生日，屏幕弹出红色警告。他鬼使神差地试了试孤儿院初遇日期，手机应声解锁。浏览器历史记录密密麻麻全是：
【如何向哥哥表白】
【兄弟禁忌恋合法国家】
【创伤性记忆恢复案例】
最新一条是车祸前十分钟的搜索：【台风天行车如何保障蛋糕不塌】
相册最近删除文件夹里，存着三十七张不同角度的蛋糕设计图，最上面那张奶油裱花写着"23周年快乐"。许清禾的指尖悬在屏幕上颤抖——今天是他和周昀初遇二十三周年纪念日，连他自己都忘了。
"蛋糕......"
沙哑的气音惊得许清禾差点摔了手机。周昀的眼睫在晨光中颤动，缠着绷带的手正虚弱地指向病房门口。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冷藏箱，透过玻璃罩能看到三层奶油蛋糕，顶层用巧克力复刻了孤儿院那棵梧桐树。
"你..."许清禾的喉结滚动，"就为这个闯台风天？"
周昀的嘴角扯出个苍白的笑。他试图抬手却牵动输液管，只好用眼神示意蛋糕侧面——那里裱着两个小人，五岁的清禾正把糖果塞给十二岁的周昀，糖纸上隐约可见"魔法"二字。
监护仪突然报警，显示心率过速。许清禾慌乱中按住周昀肩膀，却摸到病号服下突出的肩胛骨。这个认知让他鼻腔发酸：三十天来风雨无阻送便当的人，原来瘦了这么多。
"别动，我喂你。"许清禾切下一小块蛋糕，奶油沾上周昀干裂的唇缝。
阳光透过窗帘将病床分割成明暗两半。许清禾故意将奶油蹭在周昀指尖，看着那节修长的手指无意识蜷缩。周昀的喉结动了动，却固执地将手缩回被单下。
"阿昀不想尝尝吗？"许清禾俯身，舌尖卷走对方指尖的奶油。甜腻在口腔化开的瞬间，他看见周昀瞳孔骤缩，监护仪上的心率线瞬间飙升。
"你..."周昀的嗓音比车祸时还要沙哑，"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许清禾用沾着奶油的唇贴上他眉心："意味着你的搜索记录可以删了。"他感受到掌下胸腔剧烈的震动，"哥哥早就接受你了。"
床头柜上的月光石项链突然折射出一道虹光。周昀颤抖的手终于从被单下伸出，掌心躺着一枚被体温焐热的素圈——内侧刻着"7.3%"，正是许清禾记忆消除后残存的关于他的记忆比例。
"本来想在今天求婚的。"周昀将戒指推到他无名指根，"现在计划全毁了。"
许清禾低头舔掉他虎口处的奶油渍："挺成功的。"他摸出枕头下亮着屏的手机，锁屏上的"结婚照"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连婚纱照都准备好了。"
出院那天，许清禾在周昀的行李箱夹层发现了那份泛黄的蜡笔契约。原以为会被珍藏的纸张，如今皱巴巴地垫在洗漱包底下，边缘还沾着牙膏渍。
"这么重要的东西..."
"不重要了。"周昀从背后环住他，新换的衬衫散发着阳光的味道，"真的契约在这里。"
他牵着许清禾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心跳透过布料传来，与许清禾的脉搏逐渐同步。衬衫第三颗纽扣的位置，现在别着那枚月光石戒指。
梧桐树的影子斜斜映在玄关地面上。许清禾转身将周昀抵在门板上，咬住那颗"纽扣"："魔法糖果的效力是多久？"
周昀仰头任由他解开衣领："根据二十三年前的契约..."喘息声淹没在交缠的唇齿间，"...是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