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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月光下的誓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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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勾勒出淡金色的几何图形。周昀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醒来，发现自己的左臂已经完全失去知觉——许清禾正枕在上面，呼吸绵长而温暖。
他微微侧头，看见晨光在许清禾睫毛上跳跃的样子。那些细密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蝴蝶振翅时投下的剪影。周昀用还能活动的右手食指轻轻描摹爱人的面部轮廓，从微微蹙起的眉间到因为熟睡而略显稚气的唇珠。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脏泛起一阵酸软的疼痛——许清禾现在真的属于他了。不是通过那些藏在暗处的监控，不是依靠精心设计的偶遇，而是光明正大地躺在他的臂弯里，连睡梦中都不忘攥紧他的衣角。
床头柜上的月光石项链在晨光中流转着奇异的光彩。周昀小心翼翼地抽出发麻的手臂，拿起项链时发现金属搭扣上沾着些许血迹——是昨晚在梧桐树下拥吻时，许清禾的指甲不小心划破他后颈留下的。
书桌抽屉第三格放着特制的羊皮纸，周昀用那支许清禾送他的万宝龙钢笔写下新的契约。墨水晕染开时，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用蜡笔写契约的下午，五岁的许清禾是如何用沾满糖果的小手，郑重其事地在纸上按下手印。
"这次要写得更正式些。"他自言自语道，笔尖在"违约条款"处微微停顿，最后补上一行小字：【违约者需每天亲吻对方一百次作为补偿】
周氏集团顶楼的办公室笼罩在低气压中。周父手中的青瓷茶杯已经凉透，杯底沉淀着几片舒展不开的龙井茶叶。
"所有股权转让手续都已完成。"助理的声音压得极低，"包括瑞士银行那三个匿名账户，周昀少爷都...都转到了许医生名下。"
周父的手指在红木桌面上敲出沉闷的节奏，窗外的阳光将他半边脸照得发亮，另外半边却陷在阴影里。他突然冷笑一声："我那个儿子，倒是比他母亲还要痴情。"
助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陈董事长刚才来电，说联姻的事..."
"告诉陈家，婚礼照常筹备。"周父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远郊的孤儿院旧址，"既然他选择回到起点，那就让一切在那里结束。"
他转身时，袖口扫过桌面的文件夹，露出里面泛黄的照片——十二岁的周昀被四个警卫按在福利院门口，右手死死攥着半块已经融化的奶糖。
夕阳将梧桐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许清禾靠在树干上，看周昀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复杂的数学公式——这是他们小时候常玩的游戏。
"所以这就是你黑进医学院系统的算法？"许清禾挑眉问道。
周昀的树枝在最后一个符号处折断："不，这是计算'许清禾可爱度'的公式。"他转头时，夕阳正好照在他的侧脸上，"今早的数据已经突破临界值了。"
许清禾笑着踹了他一脚，却被握住脚踝拽进怀里。周昀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通过胸腔共鸣传来："说真的，要是我变成穷光蛋..."
"那我就每天只给你吃白粥配咸菜。"许清禾故意恶狠狠地说，手指却悄悄缠上周昀的，"早上六点拉你起来晨跑，晚上十点准时关灯睡觉。"
周昀低笑着吻他的发旋："听起来像某种酷刑。"
"最可怕的是，"许清禾仰起头，鼻尖蹭过周昀的下巴，"我会每天说一百遍'我爱你'，直到你耳朵起茧。"
暮色渐浓时，周昀从口袋里掏出两枚草编的戒指——和二十年前他们"结婚"时用的一模一样。许清禾看着他将戒指套在自己无名指上，突然发现内圈刻着微小的字迹：【1999-∞】
月光代替了夕阳，将两人的影子融合成一个完整的圆。远处，一只夜莺开始歌唱，仿佛在为这场跨越二十年的重逢作见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