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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晚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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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时辞的电话打了过来,莫迟年原本皱着的眉头瞬间舒展了些,随后接听了电话。
几乎是电话刚接通,时辞就听到了那边白之远的哀嚎声,随后莫迟年抬头望了一眼白之远,白之远声音一下子就没了。
莫迟年:“怎么了?”
时辞此刻正在搅手里的汤:“还有多久回来,晚饭快要做好了。”
莫迟年:“……”
时辞听到了那边收拾东西的声音,随后便传来了莫迟年的声音。
“马上,半个小时到家!”
电话那边莫迟年话音刚落,白之远的哀嚎声便再次传来,他让莫迟年别走,时辞皱了皱眉,重新盖上了砂锅的盖子。
“让白之远也来吧。”
莫迟年:“让他来?”
时辞还没回答,何瑞在一旁又说了句话。
“段伏野让今晚在瑰域那边聚一趟,还有落悦的事。”
莫迟年现在满脑子都只想回家。
白之远,何瑞他们不知道,时辞此刻做好晚饭叫等莫迟年回家这件事对于莫迟年来说是多么难能可贵。
时辞主动抛出橄榄枝,莫迟年现在人虽然在这里,但心早到时辞那里去了 ,恨不得人此刻也直接飞到时辞那里去。
莫迟年正想说改天,时辞那边又说了句话。
“让他们都来吧。”
时辞挂了电话后,莫迟年一副被扰了好事的样子,随后撇了两眼拖他后腿的两人语气沉沉道:“去我家说,我一会儿把定位发段伏野。”
何瑞听此笑了一声:“你那小情儿准?”
“之前不是连面都不让见吗?”
莫迟年皱眉:“去不去?”
那自然是不可能不去的。
时辞原本没想会来这么多人,所以菜的份量也没弄多少,挂了电话后的时辞又重新加了几道菜。
莫迟年到家的时候,时辞还在厨房忙活,透过破璃门,时辞微微垂着眸子,听到开门声也没有回头,注意力全放到了手上的青菜上。
和白天不一样,时辞脱去了上班时穿的正式装扮,换了一身灰色长袖薄衫,一头半长的卷发被一根黑色的头绳扎起。
袖口被微微挽起露出瓷白瘦削的手臂,修长白净的手一点点摘着手里的小青菜。
黑色的围裙被系在腰间,露出弧度极好的腰线。
旁边砂锅炖着汤,咕噜咕噜的发着声响,冒出的白气扑腾腾地散到了半空。
此刻的时辞没了平时身上那股淡漠疏离的气质,一身家居的装扮让整个人显得柔和了不少,刚进门的莫迟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时辞,心里直痒痒,身上一股子躁动散都散不开。
莫迟年也没限着自己,脱了外套后就丢了何瑞和白之远两人,直接穿过破璃门从背后抱住了时辞劲瘦的腰身。
就是太瘦了,莫迟年暗暗想着。
时辞生病这段时间,莫迟年没少喂时辞吃一些大补的东西什么人参,鹿茸,燕窝,不要钱似的往家里送,可惜人气血倒是养回来了些,就是不长肉。
莫迟年有时候床上都不敢太用力,怕把人弄骨折了。
时辞的动作微顿,随后回头望了一眼莫迟年以及破璃门外另外两道视线。
被望到的两人立马撇开了自己的视线。
时辞用胳膊肘往外推了莫迟年几下。
“松手。”
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莫迟年只当没听到时辞的话,抱着人窝在时辞的颈窝猛吸了一口,随后声音暗哑深沉道:
“要不要在厨房试一次?”
等反应过来莫迟年的话背后的意思,时辞脸立马红了,莫迟年注意到了时辞的耳垂脸颊在这一刻勾起的一湾绯红,自从发现时辞会时不时害羞后,莫迟年便总是压不住心里那股想要逗一下时辞的心思。
看到意料中时辞的变化,莫迟年心化成了滩水,随后轻轻吻了吻时辞的侧脸,低低笑出了声。
意识到莫迟年的恶趣味,时辞变了脸,随后用手肘猛地抵开了莫迟年,眼神冷冷地望了一眼脸上笑还没散开的莫迟年。
时辞:“滚。”
莫迟年揶揄道:“今晚就试试?”
时辞的脸更红了,不过这回是气的。
段伏野和落悦来的时候,何瑞和白之远正一脸惊悚地望着厨房里面的两人。
白之远用手晃了晃自己的眼睛,随后问向一旁的何瑞。
“何瑞哥,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迟年哥居然会做饭?”
何瑞嘶了一声,眼里的惊讶不比白之远少,看莫迟年的样子,不止是会,还很熟练。
何瑞此刻才深刻意识到一件事,莫迟年对于这个时辞,大概是真的是存了过一辈子的心了。
何瑞其实从段伏野哪里知道莫迟年和他这位小情儿的事时还没觉得有啥,莫迟年寡了二十几年突然遇到个喜欢的一时头脑发热,把人绑了,威逼利诱让人呆在身边,虽然法子听着有失偏颇,但是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况且,时辞一个没钱没势的,但凡识点抬举,就该懂事点,趁着莫迟年对他有新鲜感还能捞点好处。
所以在知道莫迟年这个小情儿和莫迟年一直在闹时,何瑞一直是嗤之以鼻的态度,想着等莫迟年这新鲜感一过,有他后悔的。
后来在瑰域短暂见了时辞一面后,何瑞这种想法不减反深。
时辞的确有这一副好皮囊,可是依着莫迟年的身份,要是存了心要找好看的,自然有人大把大把的给他送,之所以现在舍不得,也无非就是那么点新鲜感。
时到今日前,何瑞都是这种想法。
直到现在看到两人之间此刻在厨房的氛围。
何瑞才隐隐感觉到莫迟年对于时辞,或许还真不是因为那一点新鲜感玩玩,或是一时上头的激素冲动。
何瑞也活了这么多年,在外面不是没找过几个,甚至还养过一两个,进了门就干正事,事后送点东西,或是心情不错陪着出去逛逛。
所以他分的清玩玩和认真过日子之间的区别。
此刻的厨房里,时辞掌勺,而莫迟年跟习惯了般在一旁打杂,有时候时辞仅仅一个眼神莫迟年就懂时辞什么意思了,而且动作麻利利落,没拖一点后腿。
两人之间明明话不多,却莫名的自成一片,外人谁都插不进去般。
而且能让莫迟年洗手作羹汤,何瑞只能叹一句时辞有手段了。
还以为莫迟年是他们这一众人里面最感情最难开窍的人,毕竟清心寡欲了整整二十几年。
现在看来,何瑞轻声笑了一声。
莫迟年这跟头栽得。
不过依着莫迟年的身份,和时辞结婚的可能性太小,莫家那一大家子,还有莫老爷子肯定是不会同意。
毕竟时辞没权没势,还是个男的。
再者,何瑞还是觉得就算是莫迟年是动了真心要和时辞过一辈子,但时辞应该还不足以能让莫迟年和莫氏那帮人都反着来。
但是问题也不大,圈子里面那些面上结婚,但背地里各玩各的比比皆是。
段伏野进来的时候手里提着好几袋礼品,他前面跟着脸色有些憔悴的落悦。
何瑞的目光被吸引了过来,随后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哟,还带礼物?段伏野我之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客气?装给谁看呢?”
段伏野将手里的礼品一股脑全部放在了桌子上,随后优雅地拍了拍袖口的褶皱,对着何瑞一双桃花眼温柔地笑了笑。
“我不像某些人,基础的社交礼仪都不懂,只会白吃白喝。”
何瑞脸色黑了:“靠,你说谁白吃白喝?”
在段伏野面前,何瑞就是个一点就爆的煤气罐。
一般这时候白之远就会出来当和事佬了,但今天的白之远实在是没心思,反倒是一旁的落悦看不下去,横到了两人之间。
“两位消停点,这礼物是我买的。”
落悦此刻的脸色还有些苍白,看着情绪不太好。
何瑞一下子冷静了下来,现在不是和段伏野吵嘴的时候。
何瑞望着落悦,语气柔和了些道:“你怎么也跟着来了?家里那摊子事都解决了?”
落悦扯着嘴勉强笑了笑:“就是退个婚,也不复杂。”
见落悦的状态,何瑞眉头紧皱,想到之前落悦说的那些她和解泽情投意合的话。
“你至于吗,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
落悦没说话,她坐在沙发上,目光透过玻璃门望向了莫迟年和时辞的方向。
何瑞顺着落悦的目光看了过去顿时眉头一跳,立马挡在了落悦的面前。
“你不会还要吃回头草吧?”
落悦抬眸白了一眼何瑞,依旧没回应,反倒是一旁的段伏野开了口。
“她现在可没那脸皮吃回头草了,毕竟小时辞帮了她个大忙。”
段伏野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致地望着不远处厨房里面和谐的几乎诡异的两人,目光里面全是探究。
他可没忘记两人半个月前才在酒宴上吵架的事。
时辞和莫迟年两人氛围之间的转变,以及时辞的态度几乎可以说是肉眼可见。
其余几个人震撼或许不是那么大,可段伏野,作为时辞和莫迟年从头到尾的见证者,当初还差点被莫迟年连累一起被时辞泼酒,时辞此刻的变化他最感触也最有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