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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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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在半夜出生的双胞胎，小时候的叶棽江陌总在夜间兴奋，仿佛夜晚才真正是属于两人的时间，白天对于两人来说只是个过场，随便睡一睡就能应付过去。父母无数次努力，要把两人作息更改，终于才有了点成效。
叶棽适应性较强，先了弟弟一步，为防止影响到对方，大人不得不把两人分开。神奇的是，两个小家伙总是能找到对方在的位置，即便是还不能很稳当的走路，也坚持着要去看。白天是叶棽趴床沿看熟睡的江陌。江陌眉间的活动很丰富，但因为窗帘换成了几乎不透光，她并没看得多清楚。
到了晚上，就是江陌坐在床边盯叶棽，累了就趴在一边。叶棽有好几回睁眼，就见他安分趴在一旁，闭着眼不哭不闹。
要是他看到叶棽跟哪个人讲话，无论是谁，都会在一边等待。叶棽现在也还记得当时江陌小小一团、可怜兮兮的模样。
两人下了出租车。
“抽风了是？”赵启十分不理解，问苏驰：“他这难道就叫，开学前的兴奋狂躁？”
平常死屋里都不愿意出门的人今天主动摇人？是觉得自己摊得发霉，终于忍不住动动，还是觉得要开学，提前适应下外界的空气以及人气。
赵启把包在空中抛上抛下。今天刚放假，后天就要回去。
苏驰与其说是关心江陌的精神状态，还不如说是来凑热闹。今天也不是黄道吉日，他只是想看那人到底要出哪张牌。
“没叫上何逸？”苏驰问他。
一阵停顿。赵启书包掉在了地上，只能惨兮兮弯下钢直的劲腰去捡，拍拍上面的灰又瞟了苏驰一眼，“叫他干什么？让人来扫兴？”
苏驰笑了起来，“应该是他有什么事你才没说的吧。”
赵启牙上有点痒，默默磨了一阵，终于开口，“他说是要回老家，处理事情。”
“一个星期。”
他是个有原则的人，再怎么饥渴也只邀跟自己玩得好的。分班后过了安稳的三个月，就被梁似茹强加了个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何逸到身边。何逸虽然不常说话，但在班上的存在感却不见得低。这样的安排，不少人都吃惊，但也心中有数。
对比起何逸波澜不惊的脸，赵启就显得很好懂。总结就三字——不乐意。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赵启看何逸不爽，因为觉得何逸长得不好性格也不行，他说啥做啥都爱给他当头一棒，要不然就直接无视。赵启跟他根本玩不到一起。
这么的相处模式持续了一个多月，说是看不顺眼都是轻的，更不可能叫人一起出来玩。
赵启忍不住从鼻间发出：“哼。”
上回也不知道人是怎么回事，心血来潮想去打球，幸亏赵启不念往事、大发慈悲，才准许。还以为他终于有了想要让人对他改观的想法，他主动去搭过话……没想到，又变回了那个样子。
“到了。”赵启微微眯了点眼，“就这。”
标志的糖果牌。
话音刚落，里边就传来悠悠长长的，“外边的两个柱子，别在太阳下杵着了，快进来坐。”
两人一进门就看见叶棽，她比他们先到很多，正面对上自己没经过同意的就偷拍的主人公也没见有任何胆怯，反而很放松。
赵启没多在意，与苏驰一同：“姐姐好。”
“你们好！”叶棽热情回应。
两人去里面随便找了个位置，跟前台那边离得比较远。
叶棽犯难了十多分钟，在不停的纠结中还是问了正在旁边写账簿的周穆云，“同学，你有什么能推荐的吗？”
她跟江陌到的时候，周穆云还趴在工位上，看到人才起来招待。侧面见他眼下有点发青，叶棽还想关心两句。
“还没点好？”江陌都已经吃完一个冰淇淋。他发出嘲笑，又好心给建议，“不知道点什么就点之前试过的。”
他想起那边的两个人，走到旁边问：“今天我请，要什么？”
苏驰随意挑了本漫画看，应声：“我都可以。”
赵启则坐在座位上沉思，“随便，看着点就行。”
“嗯，了解了。”江陌点点头，又到前台来，随便扫了眼上面的饮品，帮他们点了个评分最高的圣代。看到周穆云终于收笔，才靠近人，“诶周穆云，上次你送我的那个，叫什么名字？”
好奇是真的。那个味道刚一开始的时候很单一，只是淡淡茶香，回味过后才能感觉到其中隐藏的甜与苦，自身还隐隐发热。
周穆云迟钝了一瞬，盯了会儿桌面才偏头回答，“没上架。”
江陌靠他近了点，声音小了很多，但很兴奋，“那就是还没取名的意思？”
“是。”周穆云往旁边靠了点，但一想到还有叶棽在旁边，又停住。他不是很清楚江陌今天登门的意图。
“噢，”他尾音拉长，笑得灿烂极了，“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取？取好了能告诉我吗？”
这句话是有意但又无心，周穆云听了进去。
“你……”
取名字这种事，怎么样也轮不到一个普通店员。
“哦对，你应该不能做主取名字。”江陌顾自说。过了会儿忽然反应过来，“……所以你是在拿我当小白鼠？”
远方的两人完全被忽略，只是来给这奶茶店凑业绩的。
赵启一勺一勺挖着，塑料的勺在他手上极为渺小。
苏驰翻着手上漫画，继续问：“那就是说何逸要请假？”
“……”
赵启冷漠上来，“肯定得请，不然算旷课。”
“那他——”
“喂喂喂！”赵启不耐烦却又压低声，眉间狠狠皱起，接着狠狠凿了勺圣代把嘴里塞得满满的，“你那么关心他干嘛？”末了，嘟囔了一句，“我跟他很熟么？怎么搞得像我很了解他一样，什么事都问我。”
苏驰浅弯起嘴角，意味深长，面不改色翻着书，“哦，原来你跟何逸也不熟。”
“嗯？什么叫也？”
苏驰正等着他问，眼睛没离开一寸，悠闲地轻轻往旁边一指。赵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苏驰道：“江陌说过，跟周穆云不熟——不是，他跟我的原话是，‘没印象’。”
赵启从来没看过江陌这样子。不熟？拼命往新同学跟前凑，死猪不怕烫的既视感。
苏驰含了一口雪白，总结：“一样。”
赵启转移视线，还是不理解：“嗯？”
苏驰笑而不语，专注看起。
“这才半个月吧。”赵启看周穆云怎么样也不会是那么轻易跟人建立友谊的类型，就跟某个人一样。盯着看了会儿，得出，“不信。”
见到江陌磨刀霍霍向猪羊，脸上的阴森藏不住，手上仿佛拿着皮鞭准备鞭尸，“你们俩要不要再大声点呢？”
“你能听到？”赵启惊到，目测距离，二十米，“这么远。”
“请看。”江陌指两人桌上的这个红点，加以解释，“声音太大就会连到店员身上的感应器。”
苏驰一针见血：“所以你是替周穆云来的。”
“没错，”江陌笑答，“所以闭嘴吧。”
赵启苏驰眼神交流一番，一齐：“哦。”
余光见到个小孩，江陌重新笑容满面，摆出待客的一面，“欢迎光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