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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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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陌顿了顿，兴趣就上来了，搭上了周穆云的肩，“有什么好去医院的呢？”
周穆云似乎犹豫了一瞬，还是伸手把江陌的手臂拂了下去。江陌背起手来，没觉得哪里不好，因为两人确实不怎么熟悉。
江陌还是跟他走了一路。
医生说，只是轻微中毒。另外还提醒江陌，平常要多注意运动，看起来乖乖一个学生，身体怎么差成这样。
江陌斜眼看他，收回道谢改为夸赞，“你是个乐于助人的人呢。”
路灯下的投影很强烈，周穆云眉骨与鼻梁的地方尤为亮，剩下的都在阴影之中。就算听到他说话，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江陌没听见他回应，反而心情更好了些，但为表现出寻常人的反应，他倾了点脑袋，“怎么不回我？”
周穆云还是没看他，鼻间模糊地“嗯”着。
“真是不谦虚。”江陌当他承认，视线缓缓下移，情不自禁“啧”了声。
新同学的手指轻盈垂下，即便是放松的状态筋骨也很明显。就这么看上去，貌似比他的还要细一点。
光想不够，江陌伸出双手，像是叶棽刚做完指甲那样翻看着。这时候就可以搬出某人的那句，“好，娘。”防止新同学产生误会，他先一步止住话头，“我没说你哦，在说我自己。”
逗老实人，心情美丽。
见周穆云有所动作，江陌赶忙移开了目光，若无其事看街边还没关门的小摊，喉间还哼唧着，手上就多了杯奶茶。这杯奶茶周穆云一开始就提着，直到在医院里面也没放下。
“不是你自己的？”他本以为是周穆云自己打算在路上喝，没想到是给他——也不一定是专门给他，可能是临时决定的。
“本来就是要给你的。”周穆云说。
江陌关注点转移，周穆云还是那样的脸，让人看不出真假来。
“真的。”周穆云说。
“什么真的？”
“没毒。”
“……”
江陌理解了人与人之间思想的差异，笑着接下，“我没觉得有毒。”
当着人面嘬了口，一下没尝出味来。打开盖，只闻到一股清香。不死心的江陌又吸了一大口才终于尝到点甜头，证明了不是味觉的问题。
回味着这若隐若现的甜，江陌又不自觉看了周穆云两眼。
“嗯嗯……”发出的音节模糊不清，听起来是在唱歌。
原来用的是真茶。难怪，叶棽点名要这家。
看到前面的公交站。江陌眼睛一亮，又一下喝了大半：“我坐公交，你怎么安排？”
周穆云思考了一会儿，跟江陌往同一个方向走。
“你不用回去上班？”江陌捧着奶茶问。
现在才八点多，没达到工时大概要扣钱的吧。还是因为周穆云没成年，工作时间比其他人短。
江陌坐公共长凳上，弯着腰抱着双膝，无聊等车中。
兜里的手机振动：
【姐：到屋没？】
江陌扫视这三字，添上标点也才四格，“呵呵，用完就扔的家伙。”
不理。
江陌收起手机，坐正身体晃动着自己的脑袋，略遗憾，靠后面养神，“哎呀……现在就这么冷漠，之后当同桌要怎么办？”
梁似茹一般都要等考试之后才会换位置，所以说他们最起码还要再待一起半个月。而且之前是因为多出一个人才刚好让江陌抓住机会。
齿间还留着点茶气。
他莫名其妙笑了声，“你不就喜欢这种冷漠？越‘冷漠’的越好。”周穆云算是他碰到的第一个。
灯下蚊虫尤其多，江陌耳边翅膀的嗡嗡声不断，一会儿没挥手就又会凑到跟前来。
旁边的凳子轻响了一声，江陌忙着打蚊子没听见脚步，听到声立马转头。
周、穆，云？
他声带卡了四五秒，那人依旧在那边定如钟。
“你不是接着上班去了？”
“请假了。”
“为什么要请假？”
“送你。上车。”
似乎觉得江陌问的问题太多，周穆云每回答一句就要轻叹一声。
周穆云手上又拿了东西，隔着两人中间的一大空，精确地抛给江陌。江陌没掉链子，也精准地接下，“香包？”小小一个，稍微凑近就能闻见薰衣草香。
看这长长流苏，还以为是香囊。江陌用手指粗量了下，大概就是他整只手的长度。
周穆云：“驱蚊。”
安静下来听，江陌耳边确实没什么生物的声音，除了周穆云的呼吸声。
可能夜晚呼吸声大吧。江陌无聊摸了两下，才想起正事。给那边人发了几个字，安分地等人来接。
比夜间的公交来的快，江陌关上车门，热情道：“下次见啦！”
周穆云轻浅地点了下头，盯着看了阵才回去。
正拖着地。
“来帮忙来搬下书吧周穆云。”
“嗯，先放那。”
三下五除二拖完，地面干的也快。周穆云去洗了个手，往旁边掸了掸，水分蒸发后才去接触书籍。
秦珈玟在下边帮他扶着梯子，忍不住调侃：“那个小男生是你同学？”
她指的是江陌。今天江陌两次来都是她在前台，正好把过程看了个全部。
因为是在这边读大学，顺便找了个兼职来打发时间。
周穆云面无表情排版：“是，怎么了？”
周穆云没私下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见过哪个同学，今天还是第一次看他主动去拉某个人，即便现在还不是朋友，但也肯定不远了。
车里。
江陌偏了点，轻按着自己太阳穴看窗外。回想当时的场景，江陌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要那么小声，是怕人听见？”
车开的很慢，即便江陌按下窗户，耳边也不像坐平常车那样的“呼呼”。加上他现在的声音就像是周穆云当着他面跟那个店员说话时候的音量，早就被风吹散，除了自己没人能听见。
只是看护，就能做到那份上。那小孩对他的依赖和家长对周穆云的态度总不能是演的。
只是有点不适，就能带他上医院。江陌现在还在无意识地摸那小香包。
“啧。”主要是因为那小孩走丢，周穆云跟他才会有接下来的这些接触。
见那小孩盯着他看，他自问已经摆出了自己冷漠的一面。但她早就习惯了一样，完全没被唬到，反而还能跟他来据理力争“不是小弟弟”这件事。
“是周穆云教的还是她妈妈？”可能是跟周穆云待久，习惯了这样的脸。
光是小孩表现出的这一点，就足够让江陌欣赏，称赞她未来可期。
江陌不自觉点着自己膝头，这细微的声响在他耳中无限放大，完全抛弃了近在耳畔的风声。更让他好奇的是，“这感情持续了多久？”
如果真是因为周穆云，跟小孩熟到这种程度，应该已经相当于是她哥了。
前面阿姨从后视镜瞟了他两眼。小动作不断，嘴里一直在念着什么话。想来不是说给她听的。
这小少爷从来没叫她来接过，今天是怎么回事？
“可以么？”
江陌像是确认着什么，把东西塞到自己小口袋。刚好到一道红绿灯，身体微微摇晃了点。
今天叶棽收获了一套新指甲，江陌收获了个小香包。
虽然香味已经被车内的香水掩盖。
江陌今晚心情一直不错，手指点点屏幕。
洗香香躺床上追番的叶棽手机上方弹出条消息：
【江**陌：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