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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秘境杀人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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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市公安局内，忙碌了一上午的警察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在会议室里聚集。这次的案件在网上反响很大，作为局长的李国军一大早就被接连不断的领导电话提醒了一上午，自然也得给手底下的人紧紧皮。
他此时坐在最前面，眉心紧紧的皱在一起，背后的银屏上是现场的各种照片，手里拿着的是案件相关材料。粗略看完，他抬起头，“老黄，你是今天到现场的，说说吧，什么情况？”
黄海波昨晚值了个夜班，今天又出了命案，已经疲惫不堪，但还是强打起精神简略介绍了一下情况：“二十三日早上五点三十二正和街派出所接到报警称洪福家园门口出现尸体，警察到达现场后进行现场勘测。受害者刘菁菁，女性，二十八岁，身高约164CM，体重63kg左右，七月二十二日晚上九点三十五分，身着绿色短袖体恤和短裤从单位离开，十点二十三分在距离洪福家园最近的一个摄像头里找打出现痕迹。”
“法医初步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在十点二十分到十二点。直接死因是胸部贯穿伤导致的出血，尸检结果还没出，没办法做最终确定。”
“洪福家园院内监控三年前就坏了，物业一直没修，没办法从监控上得到任何线索。”
“死者的随身物品中钱包，手机，耳机都完好，信息科检查手机里也只有常规的工作消息和跟家人沟通的电话，最近一条消息是她工作上的同事在昨晚八点五十六分发的。”
……
黄海波零零散散的说了很多，但对案件的侦破没有任何有利之处。
李国军听着汇报，心里思忖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大家有什么想法，畅所欲言。”
场面霎时变得鸦雀无声，没一个人回应。李国军的脸立马板成一片，眉头往上直扒拉，开口就骂：“一个个的都是干什么吃的，十几二十年的老警察了，连点方向都没有吗？现在网上吵的那么厉害，你们就干看这么，人民的安全放在你们身上，你们就什么事也不干，单位养你们是干什么的……”语气慷慨激昂，把平时在大会上的讲话水平发挥了个十成十。
还是黄海波，他出声了，“李局，我个人觉得……不像是预谋的，有点像……是激情作案。”他没有什么理由，只能算是自己干了这么多年的经验和第六感。
李国军眉头皱的更紧了，要是激情犯罪，这凶手可不好找。看着手底下萎靡不振的几十来号人，火气更旺：“你们一天天打游戏找乐子倒是挺积极，现在就跟抽大烟一样。啊？这是警局，不是你们的床铺，你们一天天的就把这副样子摆在群众面前？对得起你们身上的衣服吗……不管怎么样，必须快速找到破案方向，领导和群众都盯着看呢！”
说完，对着昨天的值班人员，主要是黄海波，语气稍微缓和一点：“我知道辖区发生命案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看到，所以，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一下，加班加点把凶手缉拿归案，还辖区人民一个安心……散会！”说完，看也不看其他人，自己先出去了。他还得一层层跟今早打电话的领导汇报进度，道歉，作保证……事情多着呢。
会议室里，大家都愁眉苦脸的，唉声叹气不断。“黄哥，怎么办？”一句问话让在场的视线都聚集在黄海波身上。
黄海波用手搓了搓脸，让自己精神点：“还能怎么办，李局都骂成这样了，这几天就算装也得装出个样子。咱们最好分成好几个小组，走访调查，现场，监控一个都不能少。”
几个老刑警同样叹气，他们也怕是激情犯罪，要是逃窜了根本找不着人。
“TMD，连个监控都不修，这下到哪里找线索去？”随着现代技术的发展，警察找线索一般都用监控，缺少监控作为辅助，大家都有点抓瞎。
“难不成真有什么妖魔鬼怪不成？”一个年轻的声音传了出来，原本被压的低低的，此时却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分外明显。
转头看去，是今年新进的刑警何晓，她被这么多人盯着脸上有点发红，但身为警察的责任感和想为受害者申冤的心情促使她继续说了下去，“我大姨家的表姐许南溪是S市江林区的，前几天我俩联系的时候，她说她遇上一个女生，腿上被穿了个窟窿，还说自己是被一种外面蒙了层纸皮的草怪用藤蔓穿的……”
黄海波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同样是女生，同样的贯穿伤，他心里想了想，对何晓说：“把你姐电话发给我一下，我跟她联系。”说着，又看向其他人，“赶紧的，都动起来，这个时候别偷懒。”
下午两点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灿烂的阳光已经开始展示它的热量，肆无忌惮的烘烤着大地，滚烫的地面被炙烤着，冒出一浪浪高温蒸汽，连蝉鸣都变得有气无力。
洪福家园门口的尸体早已被抬走，连地面都被高压水枪冲洗了好几遍，只留下成群结队的苍蝇蚊虫在上空盘旋。
原本有气无力的老人们站在树荫底下，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指着门口，脸上带着害怕和猎奇，对着空无一物的地面指指点点，他们是这里的房东，也是老住户，这里几十年都没出过这样的大命案，最近众人的话题都聚焦在此。
保安老郑也出来了，他觉得保安亭里瘆得慌，宁愿站在太阳底下晒着心里踏实些。
几人正在那里说的热火朝天，王老太的蒲扇挥舞的密不透风，“叔，姨，你们说什么呢？”一句话从背后传来，把她吓了一跳。
“哎哟，吓死人了，从哪里冒出来的呀？”王老太头上新做的的羊毛卷一跳一跳的，她拿蒲扇拍了两下胸口，没好气的看向出声的人。
来人正是周成忠，他那张忠厚老实的脸上堆满笑，连连说着不好意思，又极其亲近的打听昨天发生的命案。他看到刘佳的消息和网上的传闻之后心里就一直不安，从医院换完药之后就往这边赶。
“你问这干啥？”王老太的警惕性很高。
“我儿子不是在前面的学校上学吗，他们老爱从这边窜，说路近。我今天看到网上传的可厉害了，就想打听一下，你说要是那杀人魔再来，这可怎么办呀？”周成忠随意的扯了两句网上传的版本。
其他人顿时理解，他们这里是有条通向学校后门的路，早上七点五十多就有成群的学生边吃东西边向后门跑去。老头老太瞬间把他纳入自己的小团体中。
一个老头立马纠正了他，“不是杀人魔，我听说是有人喝多了，起了点争执，冲动之下把人捅了之后就跑了。”
老郑立马反驳：“你说的都是编的，昨晚我值班，有没有争执我不知道？”
王老太这时候取笑老郑：“你那个瞌睡，就算起争执，声音都没你打的呼噜响……”
几个人都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周成忠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里不知道盘算着什么。
晚上，洪福家园的灯一盏一盏熄灭，不到十点，就成了漆黑一片，院子里万籁俱静，连虫鸣声都没有。一个全身漆黑，身形健硕的人影如壁虎一般灵巧的翻过围墙，躲在阴影处，只露出一双眼睛静静地环顾四周，看了一会儿再次离开。
监控拍到有线索了！这个消息让熬了通宵的刑警们再次聚集到会议室。前一天出警的黄海波发现监控坏了立马叫人从单位拿了个新的针孔摄像头装在原来坏的上面，这件事只有他，徒弟和局长知道。
年轻的技术人员张寅和将监控拷贝到电脑上，那个黑色的影子很明显。
李国军连日来阴沉的表情似乎有了放晴迹象，“调监控，找人做侧写，动作快点。”
黄海波此时低声提醒了一句：“局长，我这里的消息，S市的十八中有个学生遇害，也是一样的死法。”李国军神色一凛，他知道黄海波的未竟之意，怕是有组织的团伙作案，现在就忙活容易打草惊蛇。
李国军沉吟半晌，最终决定他们先干，自己则向上级请示跨区域联合出警。
大家忙碌起来，似乎案件的侦破近在眼前。但随后的三天内，洪福家园又出现两条命案，与之相隔半个城的街心公园和市农贸局后面的家属区中也各自出现死者。
这下子全城哗然，市政热线被打爆，无数市民骂政府不作为，更有些人连夜逃出城去。网上反而风平浪静，大报小报都是一片歌舞升平的迹象。
众人再次齐聚会议室，局长李国军眉头被印下了深深地竖纹，面色铁青，眼下带着深重的阴影，看上去多了一分疲惫与颓丧，他喝了口浓茶，将苦涩的滋味抿进喉咙。
李国军这段时间很不好受，天天被领导追着问进度，好不容易有了方向，结果三天内三个地方又出了四条人命，他不知挨了多少骂。
“说说吧，都怎么样？”局长的语气很随意，但是底下的刑警没一个敢开腔的。
还是黄海波做了个简要总结：“目前死者共有五名，按时间顺序依次是洪福家园的刘菁菁，下班回家遇害；李磊，半夜吃烧烤回家遇害，何焕半夜从KTV回家遇害。街心公园赵丽萍，凌晨四点排练广场舞遇害。农贸家属院钱强，晚上收垃圾遇害。”
“死者刘菁菁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死因就是贯穿伤导致的出血，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伤口。目前的凶手图像有一个，我们根据图像确定了嫌疑人的数据，现在还在进一步排查之中。另外我们怀疑是团伙作案，他们很警惕，选择的地点都是没有监控或监控坏了的地方。”
“连家属院都没监控？”李国军怀疑的看向黄海波。
黄海波报以苦笑，“之前有的，后来家属院里有人出轨被监控拍下来了，是农贸局上届领导的父亲，事情闹得很难看，最后就不让运行监控了。现在都是几个退休的老头老太在大门聊天，充当保安。”
“真是胡搞。”李局长也无语了。
案件被卡在了中间。
不久有人往公安局里扔了个小石子包裹的纸条。“那东西怕火，用火燎一下就现行了”纸条上是一行铅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