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背水一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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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场馆的灯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记分牌上显示着残酷的数字——EG 0:2 落后。柯星宇坐在打野位上，手心全是汗。第三局BP开始前，他转头看向教练席。
凌越的左手藏在战术板下，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但声音依然平稳："执行B计划，拿你练过137场的那个英雄。"
柯星宇锁定了"月影"。
观众席爆发出惊呼——这是凌越的招牌英雄，如今由一个转型打野才两周的选手使用。敌方打野在公屏打字：【致敬偶像？可惜你连他十分之一都不如】
比赛开始后，柯星宇的每个操作都像在刀尖上跳舞。他太熟悉这个英雄的伤害计算，却对打野的节奏一窍不通。当他在敌方野区第三次被反杀时，林小飞终于摔了耳机："玩个屁！"
回基地的大巴上，赞助商代表打来电话。凌越按下免提，对方的声音在车厢里炸开："明天中午前不换人，我们就撤资。"
柯星宇盯着窗外飞逝的霓虹，突然说："我去。"
全车人愕然回头。
"我去见赞助商。"他扯下EG的队徽扔在座位上，"反正他们只想看Frost，不是看Moonlight。"
皇冠酒店的VIP包厢里，水晶吊灯晃得人头晕。
柯星宇被安排在主座，右手边是赞助商李总的女儿Lisa，左手边是某个电竞平台老板。
"小柯啊，"李总给他倒了杯茅台，"当年你第一次打职业，我就看好你..."
酒过三巡，话题逐渐露骨。Lisa的指尖爬上柯星宇的手背："我爸说，只要你签我们直播平台，违约金他全包。"
柯星宇抽回手，酒杯撞翻了酱油碟。他这才发现凌越坐在包厢最远的角落，面前摆着分毫未动的餐食。
"凌教练怎么不吃？"李总突然提高音量，"哦对，医嘱不能喝酒是吧？"他推过去一杯琥珀色的液体，"但这可是三十年陈酿，不给面子？"
凌越端起酒杯的左手稳得可怕，喉结滚动间，柯星宇看见他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那杯里绝对是掺了烈酒的中药。
"我去趟洗手间。"柯星宇猛地站起来。
走廊监控死角，他一把拽住跟出来的凌越："你疯了吗？医生说过酒精会加重神经——"
"里面那台摄像机，"凌越打断他，指了指包厢方向，"拍到的画面十分钟后就会传遍全网。"
柯星宇瞬间明白了。这不是饭局，是精心设计的丑闻陷阱。
回到包厢，柯星宇突然抢过Lisa的手机。
相册最新照片赫然是他刚才在走廊拽凌越手腕的错位图，看起来像在接吻。
"五百万。"Lisa笑着伸出涂着蔻丹的手指，"买你俩的绯闻不曝光。"
柯星宇看向凌越，后者微不可察地摇头。但他已经按下发送键——把照片传到自己手机，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点了删除。
"拍啊，继续拍。"他解开队服纽扣，露出锁骨下方的纹身：一个精巧的月亮轮廓，里面藏着"Luna"的字样，"需要我解释这是什么吗？"
全场哗然。凌越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他三年前退役时，粉丝间流行的纪念纹身。
"2019年8月15日，"柯星宇的声音响彻包厢，"凌越在韩国拿下世界冠军那天，我排了七小时队纹的。"他环视目瞪口呆的众人，"需要看纹身师ins的合影吗？"
李总的表情像吞了只苍蝇。电竞媒体最讨厌的从来不是丑闻，而是挖不到独家。
"精彩。"Lisa突然鼓掌，"所以EG的新打野，其实是凌教练的骨灰级粉丝？"她转向凌越，"您知道这事吗？"
凌越的左手在桌下攥紧又松开："现在知道了。"
深夜的训练室里，柯星宇反复观看自己今天的比赛录像。
"第七分钟，你本该去上路反蹲。"凌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淡淡的酒气，"为什么转向下路？"
柯星宇暂停画面："因为...这是你会做的选择。"
凌越突然弯腰握住他的鼠标，调出一段三年前的比赛录像。画面里的"月影"从同样的位置出发，却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我当年去上路，是因为中单有线权。"他呼吸间的中药味混着威士忌的苦涩，"而今天我们的中单被压在塔下。"
柯星宇怔住了。他以为自己模仿的是凌越的战术，其实只是拙劣的复刻。
"知道为什么选你转型打野吗？"凌越关掉录像，"不是因为你的'月影'玩得多好。"
他打开柯星宇的排位记录，指向一组数据："你的地图敏感度是联赛顶级，但ADC位置只能发挥30%。"又调出天阙战队近期的眼位分布图，"这些死角，只有用打野视角才能看见。"
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敲打着玻璃。凌越的左手无意识摩挲着右腕，那是他疼痛发作时的习惯动作。
"后天的比赛，"他突然说，"用你自己的方式打。"
柯星宇抬头："那EG的赞助..."
"我来解决。"凌越走向门口，背影在灯光下削瘦得惊人，"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他回头，嘴角勾起久违的，属于"月神"的傲气：
"让所有人记住，EG有两个核心。"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背水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