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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一月一日 ...

  •   一个小时后,某咖啡店的小雅间里,姑娘看着对面两位帅气十足的男生,红着脸不知所措。
      刚刚坐下时几人相互介绍,于繁才想起来这位苏晓韵姑娘,自己是见过的。
      那是小学的一年暑假,于州扬要出差一个月,所以于繁就破天荒的在瞿念冬那里待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有位钱阿姨就经常带着她女儿去瞿念冬家,大人们喝茶聊天,于繁就被迫带着小妹妹玩。
      可男孩女孩爱好的东西势必不太一样,所以稍有不慎,于繁就会惹得苏晓韵哇哇大哭——停不下来的那种。
      而如今的小妹妹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一点看不出原来的影子。

      于繁想到这么许多,忍不住感叹了两句,苏晓韵的脸就更红了。
      “当年太小了,真丢人,而且我一哭,瞿阿姨就会凶你,现在想想,真是太对不起了。”
      苏晓韵声音柔柔的,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桌面,说完了才偷偷朝于繁看一眼。
      这倒是真的,于繁想,每每苏晓韵一哭,瞿念冬就会隔着老远吼他的名字,让他不要欺负妹妹,尽管她根本不知道另一边发生了什么。
      这句对不起倒是应该,所以于繁只笑了笑,没接话。
      苏晓韵接着说:“我之前也很久没有见到瞿阿姨了,最近见了,也忍不住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我也和她解释了,当初可不是你欺负我,就是我自己太爱哭了。”
      她说完又朝于繁看,好像在等于繁回应。
      “倒也不用解释,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于繁说。
      “瞿阿姨也这么说,她说我小时候哭得一句话不说,现在倒是替你说好话说得停不下来,”苏晓韵笑着低下头,“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让我和你见一面的吧。”
      “只是没想到,你还带了朋友来......让我有点......”她又接了一句,只是这话应该怎么说,有点紧张?有点难为情?这些措辞到最后都没说出口。

      林江雨本来一直保持沉默,端着咖啡听两人叙旧,直到听到这,才幽幽抬眼朝对面的姑娘看了一眼。
      于繁倒没听出什么,“哦没事,这位是大神,要说给工作建议,他比我有发言权,你有什么疑问,也可以问他。”
      苏晓韵疑惑地抬头,似乎是反应过来什么才哦了一声接着说:“明白了,设计类大同小异,我以后要是有什么疑惑,会请教...两位大神的。”
      这回轮到于繁疑惑了,“你现在不问么?”
      “我现在大二,倒是还没考虑那么长远,而且......我是学园林的,我听瞿阿姨说你在游戏公司上班,那应该跟我这个不太一样。”苏晓韵笑着解释。
      “那......你,那我妈说你......”于繁语无伦次。
      “于繁,”林江雨开口了,“还不明白么?”
      于繁脸色一沉,再不明白就是傻了。

      他从桌上抓了手机,另一只手正要去解锁时,被林江雨在桌下按住了。
      这一按,于繁才稍微冷静下来。
      “抱歉,应该是我误会了,如果你今天没什么要问的,那我们就先走了。”于繁给苏晓韵留面子,努力压制着怒火说完这句,起身就走。
      “等等!”苏晓韵应该也明白过来了,她脸上有明显的尴尬,但还是努力提高声音叫住了于繁,“我明白了,瞿阿姨应该是怕你不来,所以找了个借口吧。”
      她用双手对于繁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于繁坐回去,于繁没动,却被林江雨拉着坐下了。
      苏晓韵等他重新坐下后接着说:“没有事先说明确实不对,我也......不过既然来了,我们叙叙旧也是可以的吧,小时候是玩伴,多年未见,如今重新了解一下,能成为朋友也好啊。”
      “我们不算玩伴,小时候总共也就是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见过几次。”于繁冷着脸说道。
      苏晓韵被噎了一下,脸上挂不住,无意识得朝旁边的外人扫了一眼,林江雨就明白了。
      他低头快速给于繁发了几条消息,就识趣地站起来,边穿外套边说:“既然是朋友叙旧,那我就有些无趣了,你们聊会儿,我去外面转转。”
      “林江雨!!”于繁睁大眼睛,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撂下自己要跑。
      林江雨则微笑着示意于繁看手机,然后扭身就出去了。
      于繁要气炸了,但还是乖乖点开了手机。
      ——我可看不得你和别人相亲,我怕忍不住暴露本性
      ——不过既然是你妈妈朋友,你们小时候又认识,就别驳了人家面子
      ——好好说话 温柔点

      于繁:......好好说话......还温柔点?!
      毁灭吧——林江雨!!
      他在心里咬牙切齿,把某人狠狠揉捏了一顿。直到苏晓韵叫他。
      “于繁?”
      “嗯?”于繁应声,然后挤出一个笑,心说,够温柔了吧。
      只剩他们两人时,苏晓韵明显轻松了许多,再加上于繁对她这一笑,更是让她如沐春风。
      小时候她就对这个哥哥有些莫名的好感,那时候太小,谈不上喜欢,但如今听到瞿阿姨说让他们见个面时,却是真的很期待。
      然而这期待的喜悦刚变成现实,现实就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苏小姐,我想我必须解释一下并道歉,”于繁诚恳又礼貌,“如果我知道这是一场相亲,我肯定是不会来的,我被骗了,所以有些生气,刚刚说话让你难堪我很抱歉。”
      苏晓韵摆手:“不不,你不用道歉,你叫我晓韵就好。你也不用把这次见面当成是相亲,我们就只是叙叙旧也是可以的。”
      于繁却接着说:“你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刚刚也说了,如果不是讨论专业方面的问题,那我就先走了。”
      于繁起身穿外套,一边穿着一边往门外看,一边又对苏晓韵说:“账我已经结了,你可以慢慢喝。”
      他急着往门外走,却又被苏晓韵叫住了。
      “我妈现在还在你家和瞿阿姨喝茶,等着我们一起回去。”
      于繁脚步顿了一下,没回头。
      “还是很抱歉,如果你现在要走,我可以送你回去,但那不是我家,我没有这个行程。”

      苏晓韵还是理了理衣服,和于繁一起出了门。林江雨等在门外,听于繁说了缘由,便开车送苏晓韵去了瞿念冬家。
      路上,苏晓韵试着又劝了于繁一次,没能成功,所以车子停在小区对面,只下来了苏晓韵一个人。
      于繁降下车窗礼貌道别,说着路上小心,然后目送她过马路,接着关上车窗,长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于繁感叹,“走,去吃顿好的!饿死了——”
      林江雨宠溺地笑着,“好,你说吃什么?”
      于繁手臂伸直朝前指:“就顺着路开!反正先离开这!”
      林江雨得令发车,一脚油门窜出两公里,于繁就在此期间疯狂刷手机,努力地找着满意的大餐。

      他选了三家,正准备一个个念给林江雨听,瞿念冬的电话就来了。
      于繁瞬间沉了脸,对着手机一言不发,不接电话也不挂。
      等铃声自动停下,林江雨才问:“怎么不接?”
      “不想。”于繁答,“接了又是一顿吵,我不想在我的大餐前破坏心情。”
      然而没过多久,电话又响了。
      林江雨劝道:“接吧,今天毕竟过节,别生气。实在忍不住,你就掐我。”
      于繁被他逗得浅笑一下,顺了顺气终于接通了电话。

      “怎么不回来?”瞿念冬上来就问。
      于繁:“我有事。”
      “今天过节,你都不回来看一眼是吧!”
      “......我爸也等我过节呢。”
      “你爸就不在家,你跟谁过?跟那个姓林的?”
      “你怎么知道我爸不在家,还有,你好好说话。”
      于繁只当苏晓韵把刚刚林江雨也去了的事说给了瞿念冬。
      结果却听瞿念冬说:“我怎么不好好说话了?我说他姓林没错吧?我给你爸打过电话了,我知道他不在,你这会儿过来,我有事说。”
      于繁没当回事,“我已经走了,有事电话说。”
      “关于你那位男朋友,你不想当面和我说说么?”瞿念冬说。

      林江雨专心开车,他只听于繁有一句没一句地答话,情绪还算正常,可是这会儿,于繁握着手机发着愣,好一会儿没说话了。
      他以为于繁在忍耐,所以伸了胳膊过去,示意于繁掐他。
      于繁没掐,他只是握住了林江雨的手,说:“送我回去。”
      那手凉得瘆人,导致林江雨一度怀疑车上暖风出了问题。
      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车上很暖和,冰冷的只有于繁。
      “怎么了?”林江雨放慢了车速,准备找个地方停车。
      “别停,”于繁哑着嗓子,“送我回去,回刚刚那。”
      林江雨掉头往回开,期间他问了好几遍,于繁都没有答话,直到车子停到小区门口,于繁下了车,才转过身问:“林江雨,你等我吗?可能有点久。”
      林江雨说:“当然等。”
      于繁就扭头进去了。
      ...............................

      钱阿姨和苏晓韵已经走了,家里只有瞿念冬一个人。她坐在沙发上,仿佛就等着于繁来了。
      门口隐秘处有备用钥匙,可于繁从来没用过,只有今天,他一路走楼梯上楼,取钥匙开门,一气呵成。
      等站在瞿念冬面前时,他才发现了自己前所未有的怒意。
      前所未有。
      “你要说什么?”于繁张口问。
      瞿念冬看着他,“不是应该你对我说点什么吗?”
      “我对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问你,你给我爸打电话干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你找男朋友这么大的事,你说没什么好说的?”
      于繁确实没什么好对瞿念冬说的,这件事情她知道或者不知道,对于他来说,真的无所谓。
      “你这不是很清楚么,还需要我说吗?我找男朋友,然后呢?怎么了?跟你有关系么?”于繁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声音,“我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你给我爸打电话干什么!?”
      瞿念冬听到答案似乎很得意,好像打赌赌赢了一般,“我就知道我猜得没错,故意让你见个姑娘你看看你那反应,没想到你居然还把人直接带去了!”
      “瞿念冬!!”于繁终于忍不住了,“你故意的?你早就知道了?!”
      “于繁!”瞿念冬也喊起来,“有你这么直呼长辈名字的么!”
      “我知道得可不早!要不是我在小璠手机上看到些蛛丝马迹,我都不敢想我儿子还有这能耐呢!”

      于繁不想和她吵,甚至不想听她说话,他现在满心只有一件事,他只想确定一件事。
      “我再问最后一遍,告诉我,你给我爸打,电,话,干,什,么!!”于繁最后咬着牙一字一顿。
      “就说这事。”瞿念冬终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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