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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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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我吗？”
上次的事情还回荡在脑袋里。最后结局以小侄女从书房里出来，惺忪着眼问她“姑姑，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结束。
她想去见她，每每走到店门口又踌躇的不进去。
两人个两天没见面了。
她喜欢我，她不喜欢我，她喜欢我，她不喜欢我……安沁的脑子被密密麻麻的疑问句填满。
正直中午，学生们都一团洪水的奔到食堂，安沁得以心不在焉的漫步走廊。
一阵一阵呢的笑声和奇怪的声调从旁白的班级里传出来。
安沁的脚步慢下来，耳朵警觉起来。
“十月份有个艺术节。我们到底搞什么啊？”
程语兴高采烈的征集建议。
舞蹈。舞蹈协调性不行。
唱歌，五音不全。
话剧，好啊，排什么话剧呢？
“话剧只需要台词和演技！”
台词嘛，可以，演技，还是要先排练一下。
孔乙己，程语拍板！
“张歌，你演酒保，王珂演孔乙己。”
“啊？又是我？我连台词都记不住！”
“怕什么！”程语一把勾住她脖子，咧嘴笑道“你就当在食堂打饭，理直气壮点！”
“Action！”
张歌抓起讲台上的粉笔盒当酒碗，粗着嗓子喊：“温两碗酒，要一碟……灰香豆。”
“噗”
……
“窃书，不能算偷！”
“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两句话念的像抢劫宣言。
教室里台上慷慨激扬，要笑倒一片，仿佛在排梁山好汉。
台下的笑声此起彼伏，有的人憋脸色通红咳嗽不已。
十月的风卷着树叶沙沙作响，混在这荒诞的青春里偷笑。
安沁听了几句，笑着离去。
小孩的世界，烦恼也是混着欢笑的。
面包店里。
“这题要用配方法。先把x?的系数提出来。”江婧用铅笔在草稿纸上写下步骤。
程语咬着包装纸，含糊地问：“为啥非得配成完全平方啊？”
店员走过来收走空盘子：“两位还需要什么吗？”
“再来个巧克力可颂！程语举手，转头对江婧眨眼。
“补充脑力。”
江婧无奈地翻开下一页。
窗外天色渐暗，面包店的灯光暖黄。
程语忽然安静下来，认真地看着江婧的解题步骤：“其实...你讲得比安老师清楚。”
江婧笔尖一顿，没抬头：”...专心做题。明天要考试了。”
“知道啦。”程语转身，粉笔灰沾了一脸，“班长大人要不要给我补习？”
江婧看着她花猫似的脸。
“把脸擦干净。”
“我看不到地方嘛。”
程语闭着眼睛把脸凑过来。
江婧拿起纸巾，轻轻擦掉她鼻尖的粉笔灰。
指尖下的皮肤温热柔软，带着青春的活力。
“好了。”
江婧的声音有些哑。
程语睁开眼睛，伸手拂过江婧的刘海。
“你这里也有东西。”
“吃完把解题思路复述给我听。”
她的圆珠笔尖戳着程语的纸。
程语趴在课桌上在草稿纸上飞快写着，被盖着的那面纸上，是布满密密麻麻的对话和舞台提示。
程语的数学成绩惨不忍睹。
安沁拿着她的试卷翻来覆去的叹气。
程语的其他科目都不差，独独数学。
安沁决定找她父母谈谈。
第二天在办公室见到程语父母的时候，她惊呆了。
坐在对面的事，温言瞳？
女孩看见她，微微睁大眼睛，不可思议。
“程语妈妈生病了，所以今天拜托我回来。”
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
安沁勾了唇，去旁边饮水机接了杯水。
“也没什么，就是程语对数学不太上心，课下要多做练习题……”
温言瞳原本紧张的心情，听到和孩子学习有关的事情后神色开始认真起来。
不时的点头，说“嗯”。
好可爱。
安沁神色自若的翻着程语的试卷，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晚上有空吗？”
“啊？”
温言瞳的脑子被这句话镇了一下。
“今天，是我的生日。”
“啊？”
“没时间吗？”
“不是，我都没准备礼物。”温言瞳连忙摆手解释。
“不用，就是简单吃个饭。”
“好…”
铃铃铃。
放学铃响了。
“等会再走吧，现在学生人多。”安沁又起身去倒茶。
温姐姐！”程语冲她兴高采烈的挥手，恨不得百米冲刺来个熊抱，就看见旁白屹立着一个人，背挺直直。
她的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安老师好——！！！”这句问话可谓是中气十足。
“程语，你要和雷公比响亮啊？”安沁被这一声吓得差点把茶吐出来。
“安老师，我这是对您爱的热烈，热情似火，声音自然就洪亮啦！”
“遵命，一定不辜负您期望，我要是没考好，我就……我就每天都像今天这样，用最响亮的声音跟您问好，直到您满意为止！”
“您竟然不相信我会进步！人家可是痛定思痛，每天刷题到月亮睡觉，连梦里都在背公式”
“今天课上梦里也在背呀！”
“哈哈，人家昨天复习太晚了嘛。”
“我听说你在峡谷奋战到凌晨啊？”
安沁起身去揪程语的脖子。两个人老鹰抓小鸡般乱跑，跑得书包都扔在地上。
一大一小跑远了，温言瞳捡起书包。
看到密密麻麻的草稿纸。最上面写着《话剧》。
“温姐姐，救命啊！安老师以大欺小！”
窗外，校长弯腰捡起那张纸，抬头只对上一张脸。
阳光落在他的秃顶上，反射出耀眼的光。
这光如校门口两排葱郁的书中间的那条布满阳光的康庄大道。
此刻程语却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
这位校长身形微胖，蓝色衬衫上配着红色条纹，程语来到办公室，深感这办公室有低气压。
“小同学，我看你们是要排练话剧呀，别怕别怕，我觉得你们这个创意很好嘛哈哈，我们学校应该就应该多加鼓励这样的活动，同学，你是哪个班的呀？叫什么名字？”
“程…程语。初一（2）班。”程语说完后煞有其事的咽了下口水。
这方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轰鸣声，浓茶冒着热气腾起，她捏着衣角的手指发颤。
得了，这下子是骑虎难下了。
她捂着脑袋感觉天地间晕头转向，后背发出一身冷汗。
一，软磨硬泡。
“江江～帮人家一次嘛～”
“我对表演没兴趣。”
“大学霸，这可以施展你的才华啊，想想看，聚光灯下，掌声雷动，多棒啊！”
“不”
二，威逼利诱。
“我包你一个月的早餐。”
“江江～”
“不。”
三，道德绑架。
“江婧，这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班级荣誉，隔壁班已经放话要拿第一了，我们班怎么能不战弃权呢？”
…
“婧婧～”
程语好生好气的过来她又是捶背又是捏肩膀。
“我答应你上次说的事情。”
……
“什么时候开始排练？”
“耶耶耶，我想想，就明天吧！”
虽然江婧没有提早餐的事情，但程语同学还是信守承诺的每天坚持给她带来。
第一天，江婧看着桌上的包子，鸡蛋，豆浆，迷茫的看着她。
“我吃过了。”
“在哪，你在家吃了？”
“在校外买了，我爸妈忙。”
“诶，那正好，您这一个月都不用买了，我帮您代劳。”
江婧看着钱包里攒的零花钱越来越多，若有所思。
“程语，你的英语卷子没写完哦，下次注意。”
“我那叫战略性放弃？”
“战略到英语作文只写了个“dear”？”
“我那叫文人风骨，不屑写完。”
“风骨值20分呢。”
“尹老师。”
程语嘻嘻哈哈的笑着
“老师，张歌说她有个英语语法的问题想请教您。”
“我…那个”
“张歌也是，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张歌用口型说个了“你太狠了……”
教室里的飞机大战传的不亦乐乎。
一只纸飞机落到江婧的桌上，
她把飞机拆开，名字一栏写着大大的两个字。
她翻过去。
第二张的页面一片空白。
盯着空白的那一栏静静看着。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这群打打闹闹的少年身上，把青春的剪影拉的很长。
一个简单的带着笑脸的蛋糕。
蛋糕上是29。
一年一年的过去，她对生日早就没了小时候的期待。
但这样一个节日，或许可以把某个小朋友骗过来。
门铃声响起。
“生日快乐！”
门前的人头发发丝乱乱的，气喘吁吁的，见到她那一刻还是眼睛光彩的对她祝贺。
安沁打开门，替她拿出拖鞋，打开空调。
“怎么这么多汗？”安沁为她扶去脸上的发丝。
温言瞳拿出一个小小的礼物盒，蔚蓝色的盒子，精致的包装。
她打开，里面是一只精致的手表。
“祝福安老师，又长大一岁。”
安沁笑笑，吹灭蜡烛。
饭桌上的交谈，无外是说学校的小朋友们吵吵闹闹很可爱，店里又开发了什么新口味的蛋糕，无关紧要的事说了又说。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说起那天的事情。
桌上的人喝了些酒，已经有些醉了。
安沁不懂，这人的酒量这么差，刚才还吵着嚷着要取酒。
“因为我有话要说。”
安沁怔住，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那人却受不住酒意，一头耷拉着趴下去。
安沁伸出手扶着那只毛茸茸的脑袋，另一只手搭在她腰上。
“去哪呀？”怀里的人模糊不清的问。
安沁起了点坏心思。
“去我卧室。”
“好。”怀里是甜甜的回答。
安沁笑笑，把她抱回房间。
灯光下的面容难掩疲惫，她要起身，身下的人却勾住她脖子，呼吸近在咫尺。
猝不及防，安沁这样接收到这样一个柔软的，香甜的，细腻的吻。
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只要自己稍微用力两人之间很容易留出空白。
安沁半个身子弯在床上，一动不动，一个吻就这样持续。
她想时间暂停在这一刻，天荒地老，地久天长。
“晚安。”她细细拂上她的眉眼，无声道别。
“我喜欢你。”
那人整个人僵住。
“嗯，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