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青春期第一次的碰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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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那句破天惊的“我喜欢你”和之后近乎疯狂的喜悦，像一场绚烂的梦。直到晚上陈怿回到寂静的宿舍，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心跳依旧跳得失了章法。
他和柏谨言......真的在一起了？
这个认知像一道电流，反复击穿他的理智，带来一阵酥麻的眩晕感和强烈的不真实感。他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柏谨言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滚烫的手心、和那句“我就是喜欢你”。
他拿起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的环境中亮起又熄灭。点开和柏谨言的对话框，指尖悬停在输入框上，却不知道该发什么。
“睡了吗？”——太普通了...“今天的事......”——太羞怯了...“我也喜欢你。”......这已经说两遍了。
他删删改改，最终一个字都没有发出去，情绪像沸腾的热水，咕嘟咕嘟地顶着盖子。却找不到出口。他就这样一直握着手机，反复回味在天台上的每一帧画面，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才终于抵不住极度的困倦，迷迷糊糊地睡去。
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的第一节数学课，陈怿遭遇了人生中前所未有的滑铁卢。
困意如同沉重的潮水，不断地拉扯着他的眼皮。讲台上老师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模糊不清。他强撑着坐直，手里的笔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乱画。
然后，像是被什么念头占据了大脑，他忽然清醒了一瞬，偷偷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小条纸，飞快地写了起来。写完后，迅速揉成一团，状似无意地扔到了旁边柏谨言的桌子上。
正努力听讲的柏谨言发出一阵疑惑：“？？？”
他疑惑地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你昨天说的是真的吗？】
柏谨言扭头，看到陈怿的眼睛已经快困得眯成条缝了，却还在强撑着用眼神询问他，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发软。于是心里产生了一种邪恶的想法......
他一脸坏笑地看着陈怿，然后在纸条背面写下【假的。】。又扔了回去。
陈怿看完，大脑像被强天霹雳般裂开，他的身体一僵，刚刚还残留着柔软触感的嘴唇瞬间失去了血色。眼睛难以置信地睁大。
柏谨言似乎很“痛苦”地揉了揉额角，继续他的表演，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愧疚”：“咳咳，我昨天......可能就是一时冲动，上头了。其实......不是真的喜欢。对不起啊，陈怿，让你误会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余光偷偷观察陈怿的反应。
只见陈怿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茫然和......破碎感。
陈怿的脊背突然昂然挺直，嘴角微微颤抖着。
柏谨言本来只是想逗逗他，看他害羞或者着急反驳的样子，却万万没料到会看到陈怿如此......受伤的反应。那苍白的脸色和瞬间暗淡下去的眼神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狠狠扎进了他的心口，比任何物理攻击都要疼。
......玩脱了！
这个念头瞬间砸懵了柏谨言。他脸上的“沉重”和“懊恼”瞬间崩塌，只剩下惊慌和心疼。
“不是不是！等等！陈怿！我骗你的！我...我乱说的！”他急忙上前，手忙脚乱地想要抓住陈怿的胳膊，语无伦次地小声解释，“真的！千真万确是真的！我喜欢你！我特别喜欢你！对不起...！！”
他急得额头冒汗，恨不得时光倒流收回刚才那句混账的话。
陈怿听到后迅速扭过头看向他，刚刚那股破碎感瞬间消失，陈怿一脸得逞地说：“没事！我知道你骗我的！”
“？”柏谨言听后满脸打出一个问号。
柏谨言气得直接想从椅子上蹦起来给陈怿一个“惩罚”。
此刻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正背对着全班，在黑板上奋笔疾书，推导着一个复杂的公式，粉笔划过黑板发出沙沙的声响。教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细微声音。
陈怿假装认真地听讲，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偶尔飘忽的眼神出卖了他。
柏谨言越看越觉得心痒，他脑子一热，几乎没经过思考，他趁着老师转身写板书的空隙间，猛地从自己的椅子上一跃而起！不是站起来，而是像颗小炮弹一样，带着一股莽撞的劲儿，直接扑向了旁边毫无防备的陈怿！
“哇啊！”
陈怿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就被柏谨言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撞得失去了平衡。他坐着的椅子向后翘起，书本哗啦一声散落在地，两个人如同滚地葫芦一般，稀里哗啦地一起摔倒在地！
柏谨言本来只是想扑过去闹他一下，根本没控制力道，结果自己也收势不住，结结实实地压在陈怿身上。
巨大的声响——椅子翻倒、书本落地、两人沉重的摔倒声——瞬间打破了教室的宁静。
全班同学全体目光向两人看齐。
正写到关键处的数学老师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手一抖，粉笔“啪”的一声断了。他猛地转过身，眼镜片后锐利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地上扭作一团的两人。
只见柏谨言还压在陈怿身上，两人都是一脸懵逼，校服皱巴巴的，地上铺满书本，椅子四脚朝天，场面一片狼藉。
“柏、谨、言！陈、怿！”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带着难以压抑的怒火，“你们俩——给我滚出去站走廊！现在！立刻！马上！”
柏谨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手忙脚乱地从陈怿身上爬起来，还不忘拉他一把。陈怿脸色通红，不知道是摔的还是羞的，手忙脚乱地拍拍身上的灰，低着头根本不敢看老师和同学。
两人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灰溜溜地捡起地上的书，扶起椅子，然后像两个被扫地出门的难兄弟，一前一后，飞快地“滚”出了教室门。
冰冷的走廊墙壁贴着后背，两人面面相觑。
柏谨言挠了挠头，看着陈怿皱巴巴的校服和羞红的脸，后知后觉地才感到一丝愧疚。
陈怿瞪了他一眼，眼神里混合着羞恼和无奈，最终却也只是叹了口气，认命般地靠在了墙上。
......这学是没法好好上了。
柏谨言揉着摔疼的胳膊，看着旁边脸上带着睡意和窘迫的陈怿，“......说吧，你到底是要问什么玩意儿？”
陈怿脸上那股得意劲儿瞬间消散了下去，转变为了耳朵通红，抿着唇不说话的陈怿。他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送回来的纸条，另一只手还在不死心地从口袋里掏出小纸片写着什么。
柏谨言看着他这魔怔了的样子，终于受不了了。一股冲动上来，他一把抓住陈怿的手腕，猛地将他转过身，直接抵在了走廊冰凉的墙壁上。
“陈怿！你到底......”
话没说完，柏谨言的声音卡住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把人抵在墙上的这个动作，做起来好像......没有那么有...气势？
因为——他！竟！然！比！陈！怿！矮！了！差！不！多！十！厘！米！
他需要微微仰头，才能对上陈怿那双此刻写满了惊讶和困倦的眼睛。
两人维持着这个极其尴尬的姿势，面面相觑。刚才那股霸总气势瞬间漏得一干二净，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柏谨言的脸开始一点点涨红，抵着陈怿的肩膀的手收回来也不是，继续放着也不是。
陈怿看着眼前少年通红的脸颊和强装镇定却难以言窘迫的眼神，那点不真实感忽然落了地。他眨了眨眼，困倦而有些迟钝的大脑慢慢运转起来，嘴角忽然弯起一个很浅的、带着点羞涩和豁出去的弧度。
他慢慢抬起那只一直紧攥着的手，将最后那张被揉得有些皱的纸条，轻轻地塞进了柏谨言僵在半空的手里。
柏谨言愣愣地低头，展开纸条。
上面只有一行字，字迹因为困倦和偷偷摸摸而闲得有些歪扭，却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柏谨言：
【可不可以...像上次一样亲一次？】
轰——！柏谨言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耳朵里嗡嗡作响。他猛地抬头，看向陈怿。
陈怿的脸也红得厉害，眼神飘忽着不敢看他，长长的睫毛颤抖得厉害，小声地、几乎是气音地嘟囔：“......就......有点想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
下一秒，柏谨言做出了比课堂上摔下去更惊人的举动——
他猛地踮起脚尖，抓着陈怿的校服领口往下一拉，他的靠近突如其来，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温热的呼吸先一步交融，带着彼此熟悉的气息。下一秒，他的唇便精准地覆了上来，柔软而湿润，带着一丝试探的轻颤。
起初只是唇瓣的厮磨，像蝴蝶翅膀般轻柔，却瞬间点燃了皮肤下潜藏的火星。他不由自主地微启双唇，发出一声极轻的、类似于叹息的呜咽。而这细微的缝隙，便成了无声的邀请。
他的唇部带着灼人的温度，温柔却又执拗地探索着。这是一个短暂却异常深入的吻，没有任何犹豫和保留。嘴唇轻触、缠绕，像在进行一场无声而急切的对话，交换着无法言说的渴望与确认。
每一个味蕾都仿佛被唤醒，品尝到独属于对方的、令人眩晕的味道。气息被彻底掠夺，大脑因缺氧而一片空白，却又被另一种极致的感官体验所填满。世界急速褪去，只剩下唇齿间湿滑炽热的纠缠，和耳边放大的、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以及对方沉重的呼吸声。
时间仿佛被压缩，又仿佛被无限拉长。
几秒之后，他率先退开，结束了这个短暂却如同风暴般席卷一切的亲吻。两人额头相抵，呼吸急促地交融着，唇瓣湿润晶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亲密而滚烫的静谧。那短暂的深入，却像已在灵魂深处刻下了烙印。
柏谨言落地，脸红得像要爆炸，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眼神却亮得的惊人，哑着嗓子问：
“......现在可以了吗？”
陈怿彻底僵在了墙边，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连困倦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吓飞了。只有被亲过的嘴唇，残留着柔软而滚烫的触感，无比真实地宣告着——
一切都是真的。
冰冷的走廊墙壁也驱不散两人脸上滚烫的温度。刚才那个短暂却深入无比的吻，像一道电流余韵未消，在四肢百骸里窜动，留下酥麻的震颤和一种近乎眩晕的甜蜜。
柏谨言率先从那令人窒息的亲密中稍稍抽离，额头却还抵着陈怿的，呼吸粗重，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他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陈怿近在咫尺的、泛着水光的唇瓣和那双因情动而失焦的、蒙着雾气的眼睛。
陈怿似乎还没完全回过神，长长的睫毛颤抖着，下意识地抿了抿被吻得有些发麻的嘴唇，那上面还残留着柏谨言的气息和触感。这个无意识的动作看得柏谨言喉结一滚，差点又忍不住凑上去。
“喂……”柏谨言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点戏谑和未褪的情欲，“……确认够了吗？陈大学霸？”
陈怿这才像是被惊醒，眼神逐渐聚焦，对上柏谨言带着笑意的、亮得惊人的眼睛。巨大的羞赧后知后觉地涌上来，瞬间从脸颊蔓延至脖颈，连耳朵尖都红透了。他猛地向后一缩，后脑勺“咚”一声轻响撞在了墙上。
“你……”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声音也哑得不行，只好窘迫地推了推滑落的眼镜，试图找回一点往常的冷静，却彻底失败。心跳快得像是刚跑完三千米，唇舌间仿佛还残留着那种被温柔侵占的、令人腿软的触感。
柏谨言低低地笑出声，得意地看着他这副罕见的慌乱模样，觉得比解出任何难题都有成就感。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过陈怿依旧泛着水光的唇角，动作带着一种刚刚确立关系的、新鲜而大胆的亲昵。
“看来是确认够了。”他语气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陈怿拍开他的手，眼神躲闪，却掩不住嘴角那抹压不下去的弧度。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下次……提前说一声。”
“提前说还能叫突然袭击吗？”柏谨言挑眉，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廓，“而且……你刚才也没推开我啊……”
陈怿被他呼出的热气烫得一哆嗦，差点又腿软，只能强装镇定地瞪他一眼，可惜通红的耳朵和闪烁的眼神毫无威慑力。
就在这时，下课铃声响了，尖锐的铃声打破了走廊里暧昧黏稠的氛围。教室门瞬间被打开，同学们蜂拥而出，看到门口罚站还贴得极近的两人，纷纷投来好奇和探究的目光。
陈怿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站直身体，拉开距离，恢复了一贯清冷的表情，只是脸上的红晕一时难以消退。
柏谨言倒是脸皮厚，毫不在意地揽过陈怿的肩膀，对着投来目光的同学咧嘴一笑：“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罚站啊？”
众人哄笑着一哄而散。
陈怿被他揽着，身体微微僵硬，却没有推开。他能感觉到柏谨言手掌传来的温度和力量，一种前所未有的、公开的亲密感让他心跳再次失衡，却……并不讨厌。
“走了，”柏谨言松开他，改为抓住他的手腕，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下节体育课，打球去！”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明亮。陈怿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相触的皮肤，又抬头看向前方少年挺拔张扬的背影，心里那片原本只装着公式和定理的安静领域，此刻正被另一种汹涌而滚烫的情绪彻底填满。
他反手，轻轻回握住了那只手。
“嗯。”他低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软的笑意。
操场上阳光正好，塑胶地面被晒得微微发烫，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汗水的气息。体育老师吹响集合哨后，简单做了热身，便宣布自由活动，男生们顿时欢呼着涌向篮球场。
柏谨言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捞起一个篮球，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一圈，然后精准地抛向还在慢吞吞拉伸手腕的陈怿。
“接着！”
陈怿下意识地接住球，怀里沉甸甸的触感让他愣了一下。抬头就看见柏谨言站在不远处的篮筐下，冲他扬着下巴，笑容灿烂地晃眼：“来啊，一对一！输了的人……嗯，晚上请吃冰淇淋！”
周围几个男生立刻起哄起来：“哇哦！柏哥又欺负学霸！” “学霸别怕他！我们支持你！”
陈怿抱着球，看着柏谨言那副自信满满、在球场上仿佛浑身都在发光的样子，心跳不由自主地又开始加速。，他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你确定？”
“当然！”柏谨言已经摆开了防守姿势，膝盖微屈，眼神专注，那是陈怿熟悉的、属于球场上的柏谨言的状态，充满了侵略性和活力，“让你先攻！”
陈怿运了两下球，动作比起之前已经熟练了不少，但依旧透着一股学术派的僵硬。他试图突破，但柏谨言的反应快得像猎豹，瞬间就封堵了他的去路，手臂张开，几乎将他整个笼罩住。
距离太近了。陈怿能清晰地看到柏谨言鼻尖沁出的细小汗珠，感受到他身上蓬勃的热气和那种专注盯着自己的、带着笑意的眼神。这让他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思考运球路线，脑子里全是刚才走廊上那个吻的触感
啪！ 球轻而易举地被柏谨言掏走了。
“嘿！发呆可不行！”柏谨言带着球轻松绕过他，起跳，上篮，动作流畅潇洒，篮球应声入网。他落地后转身，冲着陈怿得意地挑眉，“1比0！”
陈怿脸上发烫，幸好有运动后的红晕作掩护。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开，集中精神：“再来！”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陈怿打得异常认真，甚至带着点不服输的狠劲。他虽然技术远不如柏谨言，但胜在脑子聪明，会预判，偶尔也能靠着假动作晃过一下，或者抓住柏谨言故意放水的瞬间投进一两个球。
两人在球场上奔跑、争抢、碰撞。
每一次身体接触——手臂不经意地擦过，后背短暂地相抵，为了争球几乎撞个满怀——都像细微的电流窜过，带来一阵心悸。柏谨言的气息总是毫无预兆地靠近，又迅速远离，留下若有似无的皂荚清香和汗水的味道，萦绕在陈怿鼻尖，搅得他心神不宁。
又一次，陈怿跳投时，柏谨言从身后封盖，胸膛几乎贴着他的后背，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陈怿手一抖，球偏得离谱。
“哇，学霸，你这放水也太明显了吧？”柏谨言在他身后低笑，声音带着运动后的微喘，像羽毛一样搔刮着陈怿的神经。
陈怿耳根通红，没好气地用手肘轻轻往后顶了一下：“……闭嘴。”
柏谨言笑着跳开。
场边的男生们看得津津有味，虽然觉得这两人今天的氛围怪怪的——柏谨言明显收着打，时不时就去“骚扰”一下陈怿，而一向冷静的学霸今天好像特别容易炸毛——但精彩的攻防和偶尔迸发的笑点还是让他们喝彩连连。
最终，比分毫无悬念地停留在了10比6。
柏谨言用一记漂亮的假动作晃过陈怿，轻松上篮得分，结束了比赛。他喘着气，走到同样大汗淋漓的陈怿面前，汗水沿着下颌线滴落，眼睛亮得惊人：“我赢了哦。晚上请我吃冰淇淋，别忘了。”
陈怿撑着膝盖喘气，额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看着眼前少年张扬的笑脸，心里那点输球的不甘很快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他直起身，从裤兜里掏出纸巾，抽出一张，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擦过柏谨言鼻尖和脸颊的汗水。
动作自然地仿佛练习过千百遍。
柏谨言瞬间僵住了，脸上的笑容定格，只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周围队友的起哄声仿佛瞬间被拉远。
陈怿做完这个动作，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触电般想收回手，却被柏谨言一把抓住了手腕。
“擦干净点，”柏谨言看着他，眼神深了些，声音低哑，“这边还有。”
柏谨言看着陈怿的手抓着纸巾，慢慢擦过自己的颧骨，目光却始终牢牢锁着陈怿的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炽热和挑衅。
周围的起哄声瞬间变大，还夹杂着口哨声。
柏谨言的脸红得快要爆炸，猛地抽回手，把整包纸巾塞进柏谨言怀里，语气硬邦邦地掩饰慌乱：“……我自己擦！”
说完，几乎同手同脚地转身就往场边放水的地方走。
柏谨言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情好得像是又投进了一个绝杀球。他拧开一瓶水，仰头灌了几口，水流溢出嘴角，顺着脖颈滑落，洇湿了汗湿的球衣。
阳光热烈，少年们的笑声和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回荡在操场上。而某些悄然滋生的情愫，在汗水和追逐中，变得更加清晰而滚烫。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青春期第一次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