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小提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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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阿姨收拾好碗筷就走了，严理把楚徊抱起来，摆成骑坐的姿势，放在自己腿上，楚徊坐不住，趴在严理身上，吃力地说：“你干什么？”
严理坏笑：“干你。”
楚徊撑着严理的肩膀直起身：“别在沙发上。”
严理歪着头看楚徊：“那在哪里？”
楚徊有些慌乱：“会把沙发弄脏。”
严理开始解楚徊的衣服：“不用你管。”
楚徊去拉严理的手：“我撑不住。”
严理开始解解自己的衣服：“你不想在上面？”
楚徊气结：“这也能叫在上面？”
严理已经扒光了两人，开始上手：“医生之前推荐给你用点药，我觉得你不需要，你想在上面，下次给你用。”
楚徊被严理撩拨地满脸通红：“这个不重要——啊！”
严理笑起来：“好的，不用，徊哥哥最宠我。”
严理一下下往上顶，楚徊完全靠严理支撑着，只觉得刺激如电流般乱窜，让他一阵阵眩晕。
两人到底还是弄脏了沙发，皮质沙发虽然不吸水，但是液体流进各个缝里，估计是很难清理干净了。
楚徊被严理直接抱进浴室，有气无力地说：“你看你，总是乱搞。”
严理亲了楚徊一口，止住了楚徊的话：“我买了个大件，明天到货，正好把客厅清理出来。”
楚徊懒得问他买了什么大件，他想起严理的话：“你咨询的什么医生？”
严理不以为意：“别提了，他只有一句话说对了：个体差异太大，没办法预测会有什么情况出现。”
楚徊点头：“确实是。”
严理按住楚徊抖动的腿：“别抖啦，有这么累吗？不都是我在出力？”
楚徊无力地笑：“我控制不了啊。”
虽说严理家里不缺楚徊的衣服用品，但是真的搬去和严理住，楚徊还是有东西要收拾。
严理踩着楚徊家里唯一一把椅子从衣柜顶上拿下来一个落满灰尘的琴盒，楚徊伸手去接，严理直接跳下椅子：“别沾手了，再把你也搞脏了。”
严理顺手抽了湿巾把琴盒大约擦了擦，打开琴盒，是一把没有上弦的小提琴。
楚妈妈早年间在乐团做小提琴手，因为长得实在太美，盛名在外，后来嫁给楚爸爸这个开玩具作坊的小老板，让很多人跌破了眼镜。但其实楚妈妈自己也是颜控，楚爸爸身量修长，长相斯文，人还聪明，更不要说后面生意越来越大，把楚妈妈养得如温室里的娇花。楚徊的长相综合了父母的优点，性格外柔内刚，为人处世圆滑而有分寸。眼看着这个家就要起飞，谁知天降横祸，只留下一个连翻身都不利索的楚徊。
有些伤感的情绪萦绕在这个房间里，严理挥挥手，驱散了它：“这是你的还是阿姨的？”
楚徊伸手摸了摸琴身：“是我的，我妈那把被拍卖掉了，这把是房东寄回来的。我很久没看到它了，原来在这里。”
楚家当时资不抵债，所有财产都拍卖了还不够还债，楚徊本来就是回国处理这些事的，想着至少能留下些念想，结果直接进了医院，什么都没拿到，甚至父母的后事都是警察帮忙处理的。楚徊手里的房子是当年直接从爷爷手里继承的，他没有继承父母的任何遗产，也不再承担债务。楚妈妈的小提琴，是价值数百万的古董，自然是被拍卖还债了。楚徊没走专业，用的只是几万块的普通琴，他上学的时候都是带着的。
严理把琴拿起来，翻来覆去看了看：“我去找个琴行给你上个弦。”
楚徊看了看琴，又抬眼去看严理：“我不一定能按得动弦。”
或许是天之骄子被无情摧毁太过让人感伤，或许是因为楚徊带着一丝伤感抬眼看人的姿态过于脆弱惹人心疼，严理蓦地落下一滴泪来。
楚徊扯了扯严理的衣服，严理弯下腰抱住楚徊：“没事的，以后我保护你。”
楚徊笑着说：“别想太多，都过去了，我都习惯了。”
习惯什么？习惯了事事无能为力又事事都要靠自己，习惯了对各种狼狈的情形淡然处之，习惯了说“麻烦你”“谢谢你”，习惯了在各种活动中做旁观者，习惯了要移动时伸手摸轮圈……
楚徊笑着落下泪来：“阿理，我已经忘了走路是什么感觉了。”
这些年来，楚徊已经被迫放弃了太多，连坐都要重新学习，连呼吸都要重新适应。自由的灵魂被困在残疾的身体里，飞鸟离开了他的天空，在囚笼中放弃了歌唱。那些过往的光环、荣耀、骄傲，都随着行走的能力，渐行渐远。所以楚徊很珍惜和严理的关系，严理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他曾有过最踌躇满志的少年时光，他曾是圈子里最优秀的接班人，他还可以做很多事，他还可以发光。
严理伸手替楚徊擦去泪水，擦着擦着，突然笑起来，他拿出手机，翻转摄像头给楚徊看。严理手上粘了琴上的灰尘，抹花了楚徊的脸，楚徊看着镜头中的自己，也笑了出来。
严理说：“谁给你把东西放这么高的？再过两年你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了。”
楚徊点头：“你帮我翻一翻，看看还有什么。”
严理把楚徊够不到的柜子都翻了一遍，找到了一些原版书（严理：谁还看这个）、奖牌（严理：放进我的收藏）、球衣（严理：你们北美不行，都不打魁地奇的。楚徊：我记得你上的是艺术学院不是魔法学院）……
严理站在楚徊父母的骨灰盒前，上了一炷香。他回过头对楚徊说：“我帮你找个墓地，让叔叔阿姨入土为安吧。”
楚徊看着骨灰盒：“我去看过墓地，那些地方我都进不去。”
严理才想起来，墓地大多依山而建，从来没人考虑过无障碍的问题，楚徊是自己没办法上山祭拜，才会把骨灰盒留在家里的。
严理弯腰抱了抱楚徊：“这件事交给我，祭拜我陪你，都包在我身上。”
楚徊笑起来：“好。”
找墓地不是马上就要办的事，搬东西的事情和车一起交给司机，严理在自家小区多租了一个车位，让楚徊把车开过去。
严理看着楚徊自己转移上车，他自己的车，他用惯了，转移起来得心应手些。楚徊习惯性地伸手去够轮椅，严理已经帮他拆完了丢在后排。
严理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看到副驾驶上铺的布，问：“这是什么？”
楚徊发动了车：“我一直把轮椅放在副驾驶的。”
严理扯了布卷了卷，扔到后座：“以后放后排，这个位置归我。”
你看我理你吗？
严理把头伸到楚徊这边，拨开楚徊的腿，研究了一下楚徊的手动控制系统：“这个原理倒不复杂，就是要保证可靠。我能去考个C5本吗？可以帮你开车？”
楚徊忍不住白了严理一眼：“不行，交规不允许，两种驾驶模式完全不同，会不适应。”
严理又开始戳车机屏幕：“还是新能源好玩啊，给你设个导航。”
楚徊把车开出车位：“我认识路。”
“家里还在收拾，我们先在外面逛逛。”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