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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尸体 ...
林衍行事太过出格,奈何出格但有效,短短十年便升到堂主之位。
牵机阁有意敲打,找了个同样心狠手辣的人——傅暝,试图牵制住他。此人曾是血雨楼杀手,出逃后被牵机阁收入麾下。
但后来,两人简直是疯子遇上疯子,闹起矛盾来,连长老也拉不住。
林衍没想到刘慈竟然明目张胆到将账本藏在云墨台,并通过撕开账册纸叶藏在卷轴夹缝里伪装成画的方式,躲过了签机阁的搜查。
他于杂物间拿到账本之时,看到一幅长卷随意摊开在地上,上面还落了不少灰尘。
这不是……皇帝让他亲自去看的骨先生之作?
他突然回想起那日云墨台闹哄哄的场面,绝笔二字令向来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的他也多看了片刻。
想到这里,他不屑地笑了笑。
世人亦多虚伪,人前假装高雅,人后全是假模假样。
不过他不在乎这些,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账本,只要自己先人一步拿到账本,堂主之上便是议事会护法,有权参与阁内事务的最终决策,届时牵机阁内除了八大长老,便再没有人能挡他的路。
——
次日,义庄。
小通渠的尸体已经在这里摆放三日,仍然没有人认领。
然而就算批了申请用冰块保存,尸体仍然以不可遏制的速度腐烂下去。
徐安捂着口鼻,用配刀挑开白布。只一眼便足够销魂,他望着还在门口呕吐着的几个新兵蛋子,暗自庆幸不吃早饭是一个多么明智的决定。
“大人,再继续下去,就真的连一点脸都看不清楚了。”
林衍亦是眉头紧皱。
下属冯木刚跟大理寺要了仵作的记录进来,闻言道:“都怪何靖川那小人,早不生病晚不生病,专挑有脏活累活的时候装病,遇上抄家那种肥差倒是跑得比骡子还勤快。”
林衍将所有尸体看过一遍,问“仵作怎么说?”
“根据仵作验尸结果,死者确实是淹死的,而且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五天前,也就是孙阿大发现尸体的前两天。”
“死因?”
冯木翻看记录道:“根据尸体躯体浮肿程度,以及解剖脏器的结果来看,确实是死于溺水。”
徐安疑惑:“不对啊,现在到处都干旱,那小通渠的水浅得连几岁孩童掉下去也能自己站起来,更何况是成年男子。”
另一名下属蒋必猜测道:“如果岸上有人硬按着不让起来,那在尸身上是不是会有压痕?”
“你是说谋杀?但问题在于,尸体浮肿程度严重,哪怕清除了淤泥,尸身也比原来大了将近一倍,就算有什么痕迹,也看不出来了。”
徐安再度咽下一股恶心感:“十九个,怎么可能是意外。”
林衍转过脸,往门外走去。
胀大的尸身观感实在不太好。
“那就从源头查起,这几日认亲那边由什么消息?”
蒋必:“来了几个,匆匆看了一眼便出去吐了,说实话,这种程度,连亲娘来了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趁还没完全腐败,安排画师画像找人。”
“大理寺那边已经派人张贴公告了,只是……”
“有话就说。”
蒋必拿出几张官府画像。
“这这这……”徐安忍不住吐槽,“这也太潦草了,怎么每个都长得一样?而且,要不要这么直白,连眼珠子突出这种也要画出来?”
蒋必道:“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但是,这毕竟一下子数量太多,大理寺的画师本就是文人出身,活人还好,画死人,到一半没被吓破胆就已经很不错了,他们那边一共就三名画师,画一天病倒一个,就这些,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家底了,剩下的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
徐安问提议:“看来只能找诏狱的炎老头来,他的胆子总比大理寺那些大。”
蒋必回他:“炎老头总说因为他在诏狱帮锦衣卫做事,没人敢嫁他儿子,从去年开始就闹着要请辞……”
未等说完,徐安脱口大骂:“简直放屁,他儿子打光棍还要怪到我们头上,我还没娶呢该怪谁。”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找媒婆谈成一个,告假回去准备喜酒了。”
正说着,门外有人高声喊:“指挥使大人到了。”
指挥使邱仲,用帕子捂着鼻子,只在门外看了一眼,没打算进去。
这个时间来此,只能是替皇帝传话来了。
“圣上今早又问起这桩案子,你们抓紧时间破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衍拱手应下。
邱仲靠近他,低声说道:“我知道案子棘手,可偏偏撞上求雨,关乎的就不只你我性命,还有民心,一日不破案,圣上说不定哪天就该多想了,当然了,此案若是办成,圣上自会有嘉奖。”
“明白,大人。”林衍再拱手,他不在乎什么嘉奖,只要能尽快往上爬,而且最近越发看何靖川和傅暝不顺眼。
待送走指挥使后,林衍吩咐:“来人,去找炎老头,只要还能喘气,绑都要给我绑来,还有,从最近经历司新补的一批画工里挑几个胆子大的,通知他们过来同时画像。”
几人同时拱手:“是,大人。”
——
第二日,东四街上。
这几日,沈珣身体好了许多,在原本的位置支了个替人写书信的小摊子。
然而未婚女子抛头露面终是罕见,所以一整日能接上一两单,换个馒头钱便已经很不错。
她重新戴上了风帽,薄薄的布料遮盖下来,掩住了眼睛以上的半张脸。
帽子是从街上随便买的,不比以前用过的那些丝绸锦缎,只是粗糙的纤麻,时而刮在脸上,让她本就白皙通透的肌肤划出红痕。
涂伯留给她的钱已经不多了,她还欠着葛大娘一个月的房租,再这样下去,怕是连吃饭都成问题。
正苦恼着,听到摊前几位顾客正在询问价格,然而葛大娘不知在想什么,一副全然没听到的出神样子。
沈珣忙上去替她招呼:“馒头两文一个,包子菜馅的三文,猪肉馅的五文。”
“给我每样来一个。”
“好,您稍等。”
沈珣熟练地掏出油纸包起递过去。
“小心些,烫。”
待她送走顾客,葛大娘这才回过神来。
“大娘,你怎么了,这几日怎么总是无精打采的,生病了吗?”她摸了摸大娘的额头,又觉得不像。
“没发烧啊。”
大娘拉下沈珣的手,迟疑道:“沈姑娘,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看一会摊,我有事想离开一会。”
“那你赶紧去,放心交给我吧。”
东四街离码头不远,位于小通渠的上游。
这几日,从城郊过来采买的人接连不断地带来那边的消息,葛大娘每听一次就要慌上一分。
官府发了认尸公告,可上面的画像面容浮肿骇人,根本无法分辨,最稳妥的还是亲自看一眼。
她的儿子自从南下后,已经整整三年没有回家,这几日心神不宁,正是忧心此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走到官兵通知的认尸点,葛大娘与另外一名妇人相互搀扶着走进臭气熏天的义庄。
此处内部的把守职责,大理寺不消半日就已经全部交接锦衣卫,撤到外围去。
这些寻常的市井百姓何时见过这么多锦衣卫,未待走近便几乎吓破了胆。
徐安与蒋必互看一眼,然后示意守在门口的缇骑离开些,找人带她们进去。[1]
不出意外,只消片刻,便见那两妇人慌不择路地冲出来蹲在路边呕吐起来。
林衍坐在临时搭建的篷子休憩间里,皱着眉。
而他身后,正躺着几个刚从义庄里出来换气回神的锦衣卫画师。几人正待清醒后被扔进去继续画。
正巧这时去联系炎老头的冯木回来。
他迟疑地复命:“大人,炎老头……还能喘气,但估计来不了了,儿子成亲,他一时激动栽到池子里,现在手比筛子还抖。”
“……”林衍不说话。
冯木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问:“要不我带人把他抬过来?”
林衍脸色阴沉:“算了。”他看向身后那几人,“你们几个,喘够了就进去继续。”
几人颤颤巍巍地互相搀扶着起身:“是,大人。”
徐安拿了一幅成品过来吐槽:“这几人画工着实一般,比大理寺那些还差,真拿出去,怕不是要被他们笑话。”
“都怪沈阑,当初若不是他带头阻拦……”蒋必说到一半,被徐安眼神示意了一下。
蒋必看了看林衍越发深沉的脸色,悻悻闭嘴。
——
葛大娘最后是由邻居搀扶着回去的。
得了消息的沈珣连忙收了摊子往家里赶,路上经过官府的公告栏,看了几眼那画得异常写实的面容,便知葛大娘定是受了不少惊吓。
回到河边棚屋区,沈珣煮了一碗小米粥喂大娘喝下。
大娘脸色发青,沈珣却不知如何安慰她。
“大娘,要不你跟我说说你儿子?”
大娘听罢,顿时恢复了一丝气色,有了点精神。
“我儿名唤葛书林,他爹给他起了个书生气的名字,就是希望他用心考学,将来出人头地,可他从小就叛逆,逃学打架,摸鱼抓虾,什么都干,就是不喜欢念书。”
“小时候邻居们总笑他是只没有脚的鸟,待不住,还给他起了个鸠鸠的诨名,后来我也跟着这么叫,谁料他竟然真的像一只鸟一样飞走了。”
葛大娘掩面痛哭,懊悔不已。
沈珣像她之前对待自己那样,拍着她的背。
“他长什么样?”
葛大娘擦了擦眼睛,露出一丝笑意。
“他离开的时候跟你一般大,虎头虎脑的,眉毛很浓,眼睛圆溜溜的……”
沈珣听罢,拿出准备好的纸笔,在上面描绘起来。
“大娘你看,这个像不像?”
葛大娘恍惚接过,呆愣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像,像极了……”她放下画纸,生怕泪水沾湿,随后抱住沈珣再度痛哭起来。
翌日一早。
沈珣照着镜子在脸上描画一顿,将原本柔和的五官轮廓改得更硬朗些,然后换上一套街市上最便宜不过的男子粗衣。
她看了看自己周身,相比以前,落魄有余,哪里还看得出来一点深闺女子或骨先生的影子。
虽然有些讽刺,但是不得不说,她感觉自己更加自由了。
昨日经过官府公告栏,看到贴在旁边的除了尸体画像,还有官府临时聘请画师的公告。
想帮葛大娘确认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官府给的酬金不低,足以解决自己的燃眉之急。
[1]缇骑(tí qí):锦衣卫属下人员,穿红色军服的骑士,泛称贵官的随从卫队,为逮治犯人的禁卫吏役的通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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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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