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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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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最终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只不过界越了,那么也没有那么容易再次退回边界范围之外。
冷砚最终还是选择退了一步,郑钰也调到了旗下的其他公司,还是和现在的职位差不多。
冷砚隐隐约约听见有交谈声,很小很迷糊,只是因为他睡眠浅,所以能听到,他睁开眼时,发现他自己居然在办公室里卧室内,他第一次睡到这张床上,可身旁空无一人。
他回想到昨晚凌晨,两人火花已起,躺在床上之际,傅与檐突然来了个电话,看他表情,似乎不得不接。
傅与檐出去接电话,他则躺在床上等他,结果一闭眼,困意来袭,就睡着了。
冷砚拉开被子,眯眼审视自己的着装,领带歪,外套倒是脱了,内衬还在,他又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手机不在。
办公室细碎的交谈声还没停,他能通过音色辨别两人分别是谁,低沉浑厚磁性的嗓音是傅与檐,清脆干净的则是郑钰,但听不清两人在说些什么。
冷砚下床,把自己又收拾得干净利落,清冷气息又再次出现,他拉开门,走出去。
郑钰本还站在傅与檐办公桌前哭诉着自己不想调离到其他公司,看到冷砚从里面出来,人都傻了,僵得话都说不出,都忘记在哭了。
傅与檐转眼问:“醒了?”
冷砚点了下头,挺直腰板,走到郑钰身旁,对他温柔一笑,“小钰,怎么不讲了?我也听听。”
郑钰一脸又懵又气的瞪着他,原来是因为自己喜欢傅与檐,想霸占他,才巴不得自己滚。
郑钰颤着手,问:“你怎么会从里面出来?”他都没在里面睡过,他给傅与檐提过,可他一次也没同意过。
冷砚温声细语道:“里面有床,自然是睡觉。”
他说完不等郑钰回答,就望着傅与檐,问:“傅总,你现在应该忙,我来解决就好。”
傅与檐一直望着他,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嗯,都出去吧。”
冷砚点头,转身走了出去,余光瞟见郑钰没动,停住脚步,冷声喝道:“还不走吗?”
郑钰身体一颤,可怜兮兮的望着傅与檐,傅与檐低着头,沉默不语。
他哭诉了一个多小时了,他无动于衷,就像个冷血动物,没有感情。
郑钰转身走了出去。
冷砚带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翘着二郎腿,双手叉着放到腿上。
他改了温柔面,脸上冷得像块儿冰,“知道你还有话想对我说,你说吧。”语气让人听着大方极了。
郑钰手指着他,嗤笑道:“冷砚,没想到你也是其中一个,还以为你有多清高呢。”
冷砚轻笑,语气轻浮道:“嗯,你说得对,可我从来没说过我有多清高,有多善良。”
“所以你就巴不得我走?然后霸占傅总?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啊,我能被丢弃,你一个贴身助理就不可以?你也知道他身边人很多,你以为你能霸占他多久呢?”
“郑钰,你觉得你走是因为我想霸占傅与檐,你说得我是有这个想法,可是,你的能力却配不上这个位置,我之前就说过,‘本事在,人即在,没有那就滚蛋’你还说你记得,要不是有傅总在,你觉得你还能在傅氏集团旗下的其他公司吗?”
冷砚这样说,就说明他已经退了一大步。
郑钰盯着他的眼睛,极为认真,不似假话,他觉得好笑,“冷砚,你应该还不知道傅总要结婚了吧,就在这几个月,未婚妻是许氏集团的千金,我倒要看看他的这位未婚妻到底会留你到身边何时?”
说完不等他回话,扭头转身大步离去。
冷砚不知道他在哪儿听来的消息,那日晚上他也听到了,他也当然知道许氏集团千金—许绥槿,是个风云人物,公司也和傅氏有着密切合作。
两人做事风格都挺像,想法也似乎相似,以至于两人奔三了都没想过结婚的事情。
冷砚没怎么见过许绥槿,对方也很忙,除了重要工作,都是在媒体报道知晓或者看见。
他起身出了办公室的门,阿莎看到他出来,站起身悄声问他,“小砚,你咋了?需要姐姐安慰一下吗?”
冷砚摇头,侧身拉开另外一间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又关上。
阿莎看他魂不守舍的模样,心想:郑钰都走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傅与檐抬起眼皮,看他冷着脸走进来,压着嗓子,缓缓开口问:“小事都没解决好?”
冷砚边走边答:“解决好了。”
傅与檐说:“那怎么还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
冷砚绕过他的办公桌,站在他侧边,“傅与檐。”
居然是全名,傅与檐没想到,他偏头疑惑的盯着他,“冷砚,上下级关系还是要有的。”
“你真的要结婚吗?”
傅与檐有些不解,“所以就为了这件小事?”
冷砚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问问而已。”
冷砚笑起来像是用冰雕的艺术品,随着冰的消融,人心也会跟着化掉。
“那只是傅爷的想法,和我无关。”
傅爷是傅与檐对傅老爷的称呼。
冷砚嗯了声,没再说话,准备转身回到自己办公位,傅与檐却伸手拉住了他纤细的手腕。
“冷砚,别再对我抱有昨晚的期望。”
冷砚皱着眉,望着他那对乌黑的眸子,“什么意思?”
傅与檐放开他,“昨晚就当你是冲动下做得决定。”
冷砚一时之间难以理解,欲言又止,须臾,他淡淡说道:“既然傅总这样说了,那我只能听从了。”
转身大步离开。
傅与檐看他出办公室的背影,随即又开始工作。
这段时间,冷砚做到了自己最后说的那句话,开始很少在傅与檐的的办公室工作,大多数都在自己的小办公室做事。
阿莎看他总是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在茶水间时,叫住了冷砚,她端着咖啡,忍不住问:“小砚,你怎么最近从自己那件小办公室出来啊?傅总不让你在他办公室办公了吗?”
冷砚边弯着腰按饮水机的热水按钮,边冷淡回道:“没有,小办公室更有家的感觉吧。”
阿莎喝进去的咖啡差点喷出来,这可真是好没有说服力的说辞。
冷砚直起身,还叫她小心烫,喷出来,小心她的追求者全跑了。
“我才不稀奇那些什么破追求者呢,还不是看我样貌和身材不错才追。”阿莎说,“我这副皮囊又利也有弊,小砚,我觉得你应该能懂我的。”
冷砚抿着唇点头,“好了,我要回办公室了,下午还要和傅总去傅氏集团下最大的一个影视公司,听说签了个人,叫白翊。”
在C市傅氏集团旗下的影视公司是最好的——盛极影视,公司中艺人大多数也都拿过很多奖项。
阿莎满眼羡慕,鼓着嘴说:“真好啊,小砚,能饱眼福了!”她又嘿嘿笑着,“小砚我还是爱你的,你要是想结婚,记得找我哦。”
冷砚摆着手,“不会有那一天的,走吧,你不回去吗?”
“真小气!回!走走走!”阿莎挽上他另一只胳膊。
冷砚没动,从她臂弯中挣脱了出来,望着她说:“走吧。”
“小砚,你真的很小气诶!”阿莎踩着细高跟,跟在他的身后,嘟嚷着。
冷砚放慢了脚步节奏,阿莎察觉到后,羞涩的迈着步子往前,心脏砰砰直跳,她心想这就是小鹿乱撞的感觉吗?
直到两人并肩。
阿莎正准备开口,身边人就偏头看向自己,问:“阿莎,我很小气吗?”
阿莎刚才上扬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她的暧昧氛围呢?换成其他男的,绝对一句“有病”就骂出来了。
阿莎说:“小砚,瞬间感觉你居然是个清冷直男,没看出来啊。”
冷砚一脸懵望着她,“我不是直男。”
两人说得好像不是一个层面的意思。
“罢了罢了,谁让我喜欢你呢,我先去忙了。”
说完,她先往前走了。
冷砚想了想,自己也没说错,也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冷砚算准时机,朝傅与檐的办公室走去,站在门前,敲了两下。
里面传来一声,“进。”
他手提着包,走到他办公桌前,说:“傅总,去傅氏集团旗下的盛极影视的时间到了,李叔已经在公司楼下等着了。”
傅与檐抬头望了他一眼,点点头,“我知道了。”把笔盖一盖,就起身。
傅与檐绕过办公桌,走至他面前,手向他的颈肩方向伸了出去,冷砚立即往后退了一步,他觉得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
冷砚仰视眼前高大的男人,“傅总。”
“领子。”说完,与他擦肩走了出去。
冷砚边低眼抬手理着领子,边跟着他的脚步走了出去,傅与檐在电梯内按着电梯按钮等着他,他加快了步伐,跑进电梯内,站在他的身后。
冷砚轻声道:“谢谢傅总。”
傅与檐就嗯了声,没在说其他。
出了电梯,傅与檐沉稳的迈着脚步,朝大厅门口走去,身边路过的下级都在叫着“傅总”。他时不时点头颔首,自己则挺着上身现在他身侧。
春天过后,天气开始回暖,大家都褪去了厚重的羽绒服。
冷砚走到车前,替傅与檐拉开后车门,他坐进去后,关上车门,自己就拉开前方的副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
李叔叫了声傅总后,就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傅与檐上车后,冷砚把手中其他合同交给他,有得需要他提出建议,有些需要他签字。
半个小时不到,就到盛极影视楼下。
冷砚先下车,然后给傅与檐开门,他出来后,站在大门前等候已久的老总快步上前。
点头哈腰笑着说道:“傅总,白翊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
傅与檐颔首,“嗯,走吧。”
老总跟在他的身侧,边说着公司运营,边说着艺人的奖项与其他。
冷砚也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几人走到一间顶层的办公室前,老总推开门,他们一起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一个穿着蓝白针织衫,蓝色牛仔长裤的男人,看着也就二十二左右,身边还站着一个男经纪人。
冷砚先是一愣,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眼熟,但又突然想不起这人在那儿见过,脑中过了一遍后,才找出一点蛛丝马迹,除夕夜的时候在李叔家的春晚里见过。
男人听到办公室的门推开,立刻起身,弯腰礼貌地道:“傅总。”
傅与檐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翘着二郎腿,手放至腿间,“你公司违约金已经交了,希望你能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穿着制服的女生端着热咖啡走了进来,放在了他的桌前。
冷砚站在沙发后,望了眼女生,又望着那个弯着腰的男人。
男人抬起头,微微一笑,一股淡淡的温柔气息扑面而来,比春晚里还要柔一些,书生气息也很浓郁。
冷砚视线落在他的脸,对方则望着傅与檐,眼神着实算不上清白。
白翊侃侃而谈,“傅总,我不会让公司失望的,也不会让自己失望。”
傅与檐偏头,问后边站着的人,“小砚,觉得怎么样?”
冷砚望着站在对面瘦长的人,实话实说,“白翊先生五官端正,一双柔情眼,书生气息又很浓厚,很适合演民国剧,如果演技过关的话。”
白翊眼中惊喜的望着他,他之前的公司一直只让他接一些烂剧本,从不问他意愿,能上春晚其中也算是意外,包括现在的经纪人也是傅与檐给他配了最好的。
傅与檐点点头,“白翊,有没有喜欢的民国剧,现在能演一段吗?”
白翊望向傅与檐严肃的神情,欲言又止,又想了想,“我愿意。”
傅与檐给站在他身旁的老总使了个眼神,“叫个导演来。”
老总搓着手,回应:“好好好,我现在让人去叫。”
傅与檐又望向白翊,说:“给你十分钟时间准备。”
白翊略微紧张的拉着衣角,点点头。
傅与檐本想抽根烟解闷发泄,又压了下去。
十分钟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
导演就位,与冷砚站在傅与檐身后。
白翊看向与自己搭演的男人,又向导演点了下头,示意自己可以了,导演也递给他个眼神。
白翊闭眼长呼口气,睁开眼时,脸色一变,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严肃认真又错愕。
大声喝道:“付洵!我、我们可是男人!我还是个记者!你知道的我随时都有可能会死的,身份不符,立场不符。”
饰演付洵接着他的戏,皱起眉头,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双臂,“方知述,我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的!”
方知述摇头挣开他的手臂,可发现挣不开,也就放弃,盯着他的眼神,嗤笑道:“你能抱保我一时,能保我一世吗?你知道我报道的内容,不可能永远一生平安的,放过我吧。”
“可我怎么放手,你叫我怎么放手?所以方知述,你接近我只是为了报道吗?”
“对,你猜的完全正确。”他瞟了眼他腰上的枪,视死如归,“你要么一枪打死我,要么以后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
他说完闭上眼,坦然等待死亡到来。
故事情节越走越偏,他本想让方知述留下来,谁知到了生死离别的地步。
“……”
其实结局谁都不知道,因为是白翊临时想得一个民国小情节。
冷砚在看的过程中,能感觉到两人眼神戏都给彼此给的很足,情绪爆发也是,时哭时笑,两方立场的不同,导致走不到最后一刻,要么有情人阴阳相隔,要么相爱相杀。
傅与檐看完后,鼓掌笑着说,“也不错,临时想的?”
其他人也跟着鼓掌起来。
白翊擦着眼角的泪水,有些喜,点点头,“对,临时想的,可能有诸多不善。”
傅与檐偏头对导演说:“能根据他这个情节改编出来一部电影吗?”
导演想了想,“是可以的,但要时间。”
傅与檐起身,“那你们自己商量,白翊便是男主角之一,到时候我会让宋一出演另外一个男主角,公司会给投资,和相应的补贴制度。”
导演脸上的笑容压也压不住,边听着边狂点头,白翊经纪人也拍着白翊的肩,觉得他在傅总那儿的地位也许并不简单。
冷砚望着傅与檐安排得明明白白,相当于砸钱在这部电影中,还把宋一当男一号。
白翊喜极而泣,向傅与檐走了过去,想牵手的动作,止住了,“傅总,谢谢!”
傅与檐留下话,“既然我该说的说完了,你们也不要让我失望,成绩不好,那就全部的人都收拾干净离开公司,明白吗?”
脸上满是笑容的脸瞬间僵住。
冷砚看着他们,又重复了傅与檐的话,淡淡道:“傅总的意思,大家可有明白?”
冷砚的嗓音偏柔和些,大家听后也纷纷应和。
“听明白了!”
“那你们可以出去了。”
大家纷纷看向傅与檐,他没说话就是答案,除了白翊,全都离开了办公室。
冷砚走到傅与檐身边,没看白翊错落的眼神,低声道:“傅总,现在要回公司吗?”
傅与檐点头,“要回。”
他看了白翊一眼,把手搭在他肩上,“你要的我给了,晚上去老地方等我就行。”
傅与檐说的这些,从不避着冷砚,因为他也不关心冷砚会有什么感受。
冷砚冷冷的望着白翊,手中紧握的拳,又无奈的松开,他现在才觉得自己居然连个情人都没有资格做,怪不得别人。
白翊抓住他的手臂,眯着眼点头,“与檐,我会等你的。”
‘与檐?’叫得真是亲密无间。
傅与檐点头,又说:“叫傅总吧,别叫我的名字。”
“好吧。”白翊看向冷砚,笑着说道:“你就是冷砚吧?你应该比我大,我才22,才从传媒大学毕业不久,叫你砚哥可以吗?”
冷砚心想:‘22岁’真年轻,正是拼得年纪。他并不排斥白翊的相处,他觉得比郑钰好很多,不是假心假意。
冷砚点头柔声道:“自然可以,春晚看见你唱歌就觉得长得很帅,没想到见到真人,比电视里的还要帅气。”
“是吗?!!!那是我第一次上春晚!”
冷砚诚挚再次点头。
傅与檐摆正白翊的头,说:“好了,出去吧。”
白翊笑着点了下头,挽着他的手臂松开。
几人出了公司后,傅与檐先上车,而后冷砚坐上副驾驶。
冷砚透着窗户,看着即将要黑下来的天,想到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他五月底,他就可以把所有贷款全部还清,也就彻底结束长达6年的折磨。
那以后呢?他又该何去何从?是否还要待在傅氏集团?
李叔看他一脸忧郁的望向窗外,脸色又苍白,“傅总,吃饭了吗?”
傅与檐闭着眼回应:“还没有。”他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叫管家把饭送来公司吧。”
冷砚想得有些入神,并没有听见。
李叔拍了下肩,他才回神过来。
李叔又重复了一遍傅与檐的话,他点了下头,拿起手机给管家打电话。
电话挂了后,冷砚有些乏困的倚靠着车椅,这时,胃又开始难受,他拧着眉头忍了下来。他的药放在了办公桌的抽屉中,不是出差和应酬,一般都不带。
胃病他还可以忍下去,可是不知为何突然头晕目眩,导致想吐。
他感受到呕吐之意,便叫李叔停在了半路,停下后,他立马揭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冲出去,哇哇得吐在了垃圾桶里,吐得全是酸水,本就没吃多少东西,导致现在胃烧的难受。
李叔听到声音后,先打开车门出来,手中还拿着一瓶矿泉水,他跑到冷砚身旁,给他拍着后背。
傅与檐听到声响也打开车门下车,皱着眉询问:“怎么回事?”
李叔边扭头边望着冷砚,“他吐了。”
傅与檐要走过来,冷砚让他止住脚步,不用过来了,吐得挺脏。
冷砚借着李叔的力气直起身子,随后坐在身旁的椅子,笑笑低声道:“好在没给打扫卫生的工人制造麻烦。”
傅与檐走了过来,看着他一头冷汗,又看了眼他身旁垃圾桶,吐得全是酸水,把纸递在他手上,“晕车?还是什么?”
“嗯,有点没想到。”
傅与檐对着李叔:“不去公司了,去医院。”
冷砚擦着头上冷汗,皮笑肉不笑,虚着嗓音道:“傅总,晕车不至于去医院。”
傅与檐没理,“去医院。”
冷砚不知道傅与檐什么时候那么会关心人了,且这个人还是自己。
冷砚看向李叔,“我不想去,真的只是晕车,所以不去了李叔,送我回家吧。”
傅与檐妥协,“在休息片刻,就上车,先送他回家,再送我去酒店。”
冷砚现在对‘酒店’这次非常敏感,真的是怕让酒店的人多等一秒不行,都不去公司,直接转向去酒店。
冷砚冷声道:“不用休息了,上车吧,我想回家。”他怕在听下去,会让他更恶心的想吐。
李叔看傅与檐,他点点头,示意听他的,三人上车后,冷砚一上车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发现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摸着床头的灯,“啪嗒”一声,刺眼的光线照亮整间卧室,他下意识挡住眼睛,发现这间屋子不是他的出租屋,看卧室设计风格,他猜到了他这是在哪里,是傅与檐的别墅。
他没想到他会在傅与檐的卧室睡觉,那傅与檐人呢?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没换的衣物,拿起身旁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4点。
胃也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但还是像被火烧着一般,他撑起身子,发现手背一处有点像被针刺的一样疼,他拿起左手一看,发现是个针孔。
所以他不是睡过去了,而是晕过去了。
所以傅与檐给他找家庭医生,让他睡在自己的卧室,是对他有点好感的是吗?
他低声一笑,嘴里嘀咕着:“喜欢但死承认的笨蛋。”
他胃有些空空的,想下楼找到吃的,他打开门,把手机手电筒打开,通过这点亮光走到楼梯。
别墅寂静得动一下都能清晰听见,他走得小心翼翼,脚步轻盈。
当他走到楼下大厅后,发现次卧的门居然是半阖着,他想着走过去把门关上。
可冷砚走到门口时,由于别墅的寂静,他听见了次卧中有呼吸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人。
冷砚把手电筒关了,透过屏幕的亮光照在房间地上的一角,全是散落的衣物。
他冷静得身子不停的颤抖,呼吸也变得困难,他不可置信的自己看到的这一切。
前一秒他还在想傅与檐是不是对自己至少与他们有着不同,可他发现自己错了,是不是从越界那一刻就错了。
他想逃离这里,可又发现,为什么呢?
冷砚稳住心神,让身体尽量恢复正常状态,然后转身离开。
清早,冷砚穿着西装,坐在餐桌前,吃着阿姨做得早餐。
白翊披着白色外袍从次卧走出来,看到冷砚的背影,有些惊讶,“砚哥,你也在啊?”
冷砚听到白翊的声音,没转头。
这时傅与檐穿着西装从次卧走了出来,摸了下白翊的头,朝餐桌走去。
傅与檐刚坐下,冷砚就起来,完全没给他任何眼神,说:“您慢吃。”
“好一点了吗?”傅与檐喝了口粥,问道。
“谢谢傅总关心,已经好了。”
傅与檐嗯了声后就没有任何后话。
白翊站在对面,看着两人总有一股说不出的奇怪氛围。
冷砚走到沙发坐下,抬起头,望了眼白翊,胸前红痕明显,少了些昨天的利落干净。
白翊对上他的目光,莞尔一笑。
冷砚礼貌假笑了下,又低下头,望着手机屏幕,是宋一给他发的消息,他都是挑着回复,他实在不明白,已经拒绝得很干脆了,他还是不短的发着消息。
也许可能集团应对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冷砚放下手机,对他开启了免打扰。
阿莎这时弹来消息。
【小砚!我看到盛极把白翊的照片放出来了,一股书香气息透过照片弥漫出来!】
【但我还是喜欢你的!】
【小砚,姐姐每日温馨提示,结婚记得找我!】
冷砚挑了第一句,回了个嗯,就没在回了。
傅与檐收拾完后,两人同时去往集团公司,白翊则是让另外司机送回盛极的。
在车上时,李叔看着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唇,担心的问他身体好些没?
他点头回应,“好很多了,也多谢傅总,‘您’请的家庭医生。”
傅与檐在后面嗯了声。
李叔也感觉两人气氛怪怪的。
傅与檐在后方忽然说道:“小砚,晚上和我去‘酒会’,不需要喝酒。”
冷砚在前方点头,示意听见了。
刚进公司,傅与檐走进办公室,冷砚没进去,替他拉上了门。
阿莎看他面露难色,唇色也从浅粉变得惨白。
阿莎放下文件,问:“小砚,你最近身体都不太行啊,好了过后得加强锻炼了啊。”
冷砚想了想,点点头,自己确实该锻炼一下身体了,“谢谢提醒。”
“别搞那么生分嘛!我就是希望你身体能够好好的。”
“胃病,已经习惯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提自己胃病的事,他以为会歪李叔或者傅与檐面前,结果会是阿莎。
阿莎担心道:“要不我替你应酬吧?我酒量也不错,反正比你当初好很多。”
“没事,你的工作做完了?”
“当然没有,每天多得要死,堆成山,永远也做不完,好在集团给的薪资能够勾住我的心,不然我早跑了!”
说完他又指着自己的化得精致的卧蚕,“你看看,我黑眼圈都出来,黑绷带都被我用光了好几瓶!”
“黑绷带是什么?”
“你不懂,我的专用品,贵死我了!”
“好吧,那我先进去了,晚上还有事要忙。”
阿莎挥挥手,“行吧行吧,我也忙了。”
冷砚走进自己那间小办公室,现在他觉得虽然小,但真的挺好,就和自己那小出租屋似的。
晚九点,冷砚跟在傅与檐的身后走进熟悉的包厢,里面依旧是熟悉的两个人,有个人因为出差而没有时间过来。
宋一看到冷砚,推开了坐在自己腿上的男人,起身相迎,“老傅,小砚,你们终于来了!我们仨七点就来了。”
季允岸点头,“对啊,来那么晚,两人都要自罚一杯!”
傅与檐坐了下来,浑厚磁性的嗓音响起,“今天不喝酒,就来看看。”
冷砚站在傅与檐身旁,没说话。
宋一看着冷砚冷清的模样,加上他那苍白的脸,想雪山的冰窟,“可以啊!”
“小砚,给你发那么多消息,你怎么不回我?”
傅与檐皱了下眉头,用余光瞟了下身后人的衣服,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冷砚礼貌笑着回道:“太忙了,时间都是挤着的。”
宋一知道傅与檐是个工作狂,自己也是个工作狂,也就没多想什么,原谅的语气回道:“那你得多休息啊,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白得像个鬼似的,也就只有我要你了,今晚要跟我回家嘛?”
冷砚觉得宋一又犯病了,他低头看了眼傅与檐。
冷砚的没回答,没答应也没拒绝。
宋一第一次遇到冷砚这样,“和我回去吧,把当祖宗一样供着!”
季允岸听不下去了,“还把小砚当祖宗一样供着,你家里要是知道,得不把他剐层皮!”
傅与檐望着他两,说:“我把小砚带来不是取乐的,下次别再说这些了。”
宋一无奈点头,“你家里不是已经有个白翊了吗?把小砚让给我呗?”
“我说了,他自己决定。”
冷砚沉着眼,目光冷冽,望着傅与檐,说:“你确定很想要我?一切听我安排?”
宋一笑意这下起来了,“自然。”
“行,今晚我跟你走。”
包厢除了歌曲播放,再无话音。
季允岸震惊又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又给傅与檐使劲抛眼色。
傅与檐就没打算看,扭头望向身后之人,“冷砚,你确定吗?”
傅与檐只是没想到从一开始的拒绝到果断的答应,冷砚在想什么?
冷砚低着头,“傅总,我确定,不然也不会答应,您说的只要我愿意,我现在愿意了。”
“好,都听你的。”傅与檐手捏着眉头。
冷砚抬起头,谁也没看,说:“宋总,走吧。”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
宋一向傅与檐打了个响指,“老傅,老季,我先走咯!美人入怀,实在是没办法!”
笑着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跑了出去。
宋一问冷砚,要去哪里?去他别墅还是酒店?
冷砚冷声道:“去酒店吧。”
“行,走吧,旁边就有个酒店。”
“走吧。”
两人走在冷风中,向酒店方向走去。
宋一在这家酒店开过好几次,里面的人都认识他,开房的速度也就快了许多,
冷砚坐在酒店的床边,等待正在浴室中正在洗澡的宋一,他盯着自己紧握的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是报复吗?
他不知道,现在也不想知道。
片刻后,宋一裹着浴袍走了出来,湿发淅淅沥沥的还滴着水,缓缓淌过脸颊。
“小砚,真的决定了吗?确定要和我睡?不后悔?”
冷砚挑眼望他,说:“废话太多了,要来就来。”
宋一向他靠近,低头在他颈肩落下一吻,很轻,很轻,像是在吻自己喜爱的物品,“别着急,慢慢来。”。
冷砚缓缓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