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
外面起雾了，林舟什么也看不清。
“戴上夜视仪。”方沉说。
看时间，现在是正中午。
此刻周围的环境像是天黑了一样。黑暗笼罩着整个避难所，只有几缕惨白的光透过。
静悄悄。
一片死寂。
仪器盘没有收到其他队员的信号点。
方沉骂了一句，拉着林舟往前走。
“他们会不会出事了，我们去找他吧，他们应该在胶囊。”
“要么死了，要么在车里。”方沉举着武器，观察周围。
“先管好自己吧。”
风萧瑟，这个世界像是突然间进入极夜。
这片废弃的避难所进过辐射风，已经完完全全是废墟了。
透过夜视仪里，林舟看到一片幽绿色，诡异感升起。
断裂的混凝土钢筋斜插在崩塌的墙体间。
林舟碾过残渣，发出细碎的咔嚓声，格外刺耳。
方沉抬手示意林舟停下。
远处，一个人影浮现，他招着手，一晃一悠，站在原地不动。
夜视仪的绿光下，林舟看到那人周围的墙体有几道抓痕。
林舟的呼吸一滞，危险！
方沉的手掌按上他的肩膀。
他侧身贴近林舟，压低嗓音：“那不是人，变异体等级不低。”
受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周围指不定潜伏着无数变异体，现在不能开火。”
他们贴着墙根移动。
周围响起某种黏腻的蠕动声，像是无数条脚在爬行。
方沉的枪口指向变异体，做好随时交战的准备。
他下颌线紧绷着。
突然，“咔” 一声。
林舟的脚踝陷进了一团腐物，瞬间被扎。
一具半腐的尸体，腹腔被掏空，肋骨间缠满蛛网般的根茎，正微微收缩。
方沉猛地拽过他手腕，把他扯出来，扯着他往前跑。
身后，黑暗中的不明生物开始发出响声。
林舟头脑发晕，脚踝一直疼着。
他想了想，立马往脚边割下一刀。
鲜血流出，残留在地上。
那变异体果然先停下来了。
他们不断跑着，翻过碎石。
林舟跟着方沉跑，明明都是看统一张地图，方沉却好像在这里生活过几十年一般熟悉。
林舟跳出避难所门，猛地拉开车门。
“方队长！”
方沉拉住林舟的手，接力跳上车。
“队长。”车里的队员对方沉说。
“开车！”
方沉走到中间的固定型武器控制台。
他单手控着显示屏，另一只手瞄准射击。
车顶炮台转动，红外瞄准线指向那个漆黑的洞口。
那个洞口，变异体正扭曲着爬出。
林舟已经分辨不出来里面是什么，是什么和什么进化得成的了。
它们像被剥了皮的直立行走物种，四肢七扭八斜，关节的骨头刺出，腰弯得很低，能看见它的脊椎一节一节往外突。
它们发出婴儿啼哭的声音，像在哭诉，液体从裂开的眼眶甩出。
“闭眼。”方沉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一声炮轰 。
炮火炸开的瞬间，白光刺眼。
气浪掀得车身一震，林舟闭上眼睛，泪水却挤出来。
他不知道变异体是怎么进化得来的。
现在他清楚了。
是人类。
是同胞。
他们在哭。
方沉持续狙击，林舟的耳膜嗡嗡作响。
热成像仪上，一大片温热液体炸开。
作战车碾过土壤不顾一切往前冲。
后座堆满的弹药箱哐当乱响。
林舟喘着气，扶着座椅，手指不受控地发抖。
方沉突然伸手过来，把他拉到休息小房间。
让他坐下，不让他睡，好好缓缓，把泪流干净。
车尾，废墟彻底坍塌成火海。
那些未被炸碎的变异体在火中抽搐，垂死挣扎。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